正要说话,却见那铁匠急忙跑了过来,跪到地上,一脸惊恐的瞌头道:“小姐饶命,稚子不懂事,请小姐饶了她吧。”
云小溪忙道:“这位先生快请起,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你不用跪我。”
铁匠站起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疑惑道:“看小姐穿着,以为是某个府里的小姐……”
说到后面,他欲言又止,看到她身上被孩童的脏手摸黑了一块,又满是歉意道:“姑娘衣裳脏了,不如上我家让我娘子给姑娘洗洗?”
云小溪犹豫的用眼神瞟了眼身后尾随得有些明显的人,点了点头道:“多谢。”
“姑娘……”赵惜怜在她身后小声提醒,一单身小姐随意跟男子回屋,那是很危险的。
云小溪朝她做了个安心的眼神,跟着铁匠进了铺子。
铺子后别有洞天,一方小小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足以见屋子的女主人十分贤惠。此时恰是晌午,灶房里升起淡淡白烟。
“巧云,来客人了。”铁匠高喊一声,便听灶房里传来女子哎的声音,一个身穿布衣的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二十多岁,长相普通,眉宇间带着几分憨厚,她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手走了过来,看起来人如其名,十分能干的贤内助模样。
“咱们红儿把这位姑娘的衣裳弄脏了,你赶紧拿件干净的给姑娘换上,然后帮她洗洗。”铁匠粗着嗓子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拿,姑娘随我进来换衣裳吧。”
妇人笑眯眯的带着她二人进了屋,从旧衣柜从拿出件布衣,有些拘谨道:“我这衣裳上不得台面,还请姑娘千万不要介意,待我给姑娘洗好衣裳,再让我家那口子帮忙烤干,只一会儿的功夫,快得很。”
“没关系,我穿着这衣裳回去也行,明天干了你们再送到城东的宁溪医馆也行。”
“姑娘您是大夫?”妇人一脸诧异问着,又有些不信的打下打量,看她十几岁的样子,的确不像大夫的样子。
赵惜怜忍着内心的骄傲回道:“我家姑娘可是云城最有名的接生大夫,专门为孕产妇看诊的。”
“接生……大夫?”妇人还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两者中的关联,必竟在她们这里接生的都是些年岁大的妇人,而大夫却是正二八经的大夫。
云小溪看了赵惜怜一眼,示意她不必再解释。
换好衣裳来到庭院,妇人便端来水帮她洗衣裳,铁匠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把烧红的铁归置好,并又进了院子陪客人。
两人坐在院中,铁匠给她二人倒了杯茶,问道:“姑娘看着眼生,不像是京都人?”
喝了口又苦又涩的茶,云小溪不露声色的放下茶杯,问道:“我们的确不是京都本地人,所以有些好奇,为什么前面的南门街看起来富丽堂皇,穿过一条小巷子后的你们却这么……”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铁匠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姑娘可能不知道,咱们经武朝并不像你想像的那般繁华。自天韦之乱后,经武朝元气大伤,国库被国贼尉迟天韦搬空,为了能得到比尔国的接纳收留,他将国库大半的金银都送给了比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