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京都的街道上几盏昏暗的灯火随风摇曳。两辆普通的马车轱辘轱辘地朝城门口驶去。
靠墙的守城侍卫上前拦住马车。
“城门还没开,停车等候!”
可是马车并没有减速,而是不急不缓地驶来。
“大……”侍卫的“胆”字还没出口,腿比脑子好使,只要跪的快,好运不会赖。
“是福临公主的马车,赶紧的,开城门!”
现在的皇帝是宋扶光,韩望舒与宋扶光的关系,大俞六岁的孩童都知道!
而且,韩望舒这两年的战绩可是响彻四洲,军中也有她的传说。士兵们也佩服的不行。
“真的是福临公主的马车?”看着在晨雾中消失的马车,小兵还愣愣地没有回过神。
“其他公主,我都会怀疑是有人冒充,但福临公主,没人敢冒充也冒充不了。”
“小姐,我们就这么悄悄离开了,要是皇上有事找你,怎么办?”寒酥有些担忧。
“怕什么,这个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可没这么重要。原以为混个公主当一当,来享一享福,结果是个劳累命。他找不到人自会找个替补的!”
韩望舒躺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
“再留在京都,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她恶狠狠咬了口偷来的桂花糕,油脂顺着指缝滴在怀里的北狄地图上。羊皮卷某个角落顿时浮起层淡金色纹路,竟是标着三处她从没见过的地窖符号。
“啧啧,还暗藏玄机!大家都来猜一猜,这里面藏的什么?”
南月伸头看了看。
“看这地方这么偏僻,要么是皇帝及极其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掩藏他极其变态不能为众人知晓的爱好!”
韩望舒来了兴趣。
“哟哟,这就让我兴奋了!我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到了北狄皇城,韩望舒马不停蹄开始策划偷国库。
半夜时分,院子里一阵又一阵的“咕咕”声。
韩望舒生气了,她嗖一下坐了起来,猫着腰出门了。
墙角传来窸窣响动,韩望舒闪电般甩出腰带上的磁铁算盘。鎏金珠子弹到半空";咔嗒";拼成个鸟笼,把只灰鸽子兜头罩住。绑在鸽腿上的密信还沾着奶酥渣,赫然写着:";速归,陛下今晨踹翻了十八个进谏的老头。";
她盯着信笺背面隐约透出的墨痕,突然福至心灵地摸出痒痒挠笔筒。机关旋钮左三右四转开,暗格里掉出块冰裂纹琉璃镜——这竟是宋扶光去年中秋特意为她寻来的酒杯!
当镜面映出密信背面隐藏的北狄文字时,韩望舒差点把桂花糕噎进鼻孔。那歪歪扭扭的";黄金已转移";五个字,怎么看都像是宋扶光的笔迹。
“我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但是,转念一想,宋扶光应该不会开玩笑。
“皇上每日这么忙,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件事?事先也没有一点风声,看着不像皇上的做事风格!”
寒酥心中疑惑。
";好你个黑心莲!";她踹了一脚咕咕抗议的信鸽,";我说黑市消息怎么来得这么巧,敢情是请君入瓮?";怀里的自动脱靴机突然震动起来,铜臂指着西北角疯狂比划,那是她埋在花园的";紧急逃生锦囊";正在发出警报。
韩望舒窜出角门的瞬间,街角方向炸开朵翡翠色烟花。十二匹雪蹄乌骓马踏着琉璃瓦疾驰而来,马鞍上绑着的不是缰绳,而是她上月卖给兵部的";自动追捕风筝";!
韩望舒:卧槽,竟然追到北狄皇城了。这么大张旗鼓地追来,怕不是故意的。
幸好是晚上,幸好这条街都是大俞人暗中控制的范围,今晚闹腾些,明天问题也不大。
";陛下有令——";领头的侍卫刚喊半句,就被韩望舒砸过来的辣椒粉折扇呛出了眼泪。
她踩着房檐上自制的弹簧瓦片,一蹦三丈高,怀里抱着的青铜罗盘却突然开始倒转。
";完了完了,乾坤倒转机关启动了!";她手忙脚乱去按罗盘底部的铜蟾蜍,结果蟾蜍嘴里的铜钱";啪";地弹出,正巧打中追兵首领的涌泉穴。
威风凛凛的禁军教头当场笑瘫在民宅晾衣杆上,压垮的粗布麻衣飘出张泛黄的契约——正是韩望舒新的任命书。
韩望舒:我靠,我就是那生产队的驴,没有休息日。
趁众人忙着抢救笑岔气的统领,韩望舒朝明月和南月招招手。
“快快,我们快溜!”韩望舒催促着。
“小姐,得罪了!”话音刚落,两人带着韩望舒一个猛子扎进护城河里。
水底早有她们事先藏好的鲛皮气囊,只是玩意儿有点不太听话,鼓着气把她顶出水面时,正撞上龙舟画舫的雕花船底。
“望舒这是要效仿西施浣纱?";萧瑾逸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笑的很骚包。
韩望舒:卧槽,果然是你萧瑾逸,坏的很!
萧瑾逸竟在船头支了张黄花梨赌桌,正用她的黄金算盘扒拉着骰子,";不如赌一把?赢了我赠你北狄国库的钥匙,输了...";
";输了我把头套进自动脱靴机!";韩望舒扒着船沿扑腾,湿漉漉的襦裙缠在腰间活像条胖头鱼。眼见萧瑾逸指尖捏着的正是北狄王庭密匙,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掏出个核桃大的铜铃铛。
清脆铃声里,二十八个自动脱靴机从河底";唰";地弹出,铜臂搭成浮桥将她送上画舫。
韩望舒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心里把萧我狠狠问候了一边。
“你不能直接派个人来客栈通知我一声,有必要整这么大阵仗吗?怕北狄人不知道吗?”
“你,值得大阵仗,而且是阵仗越大越好,要不,我今日能见到你?”
韩望舒:靠,这厮今日不好骗。
韩望舒的脑子里转了八百遍,想着怎么套出钥匙。
只是这机关算尽的小财迷没瞧见,萧瑾逸袖中滑落的卷轴,正是她在北狄的这些日的一言一行。
画上的每一笔都透露着画画人的温柔与情谊。
“喏,我来了,人你也见到了,说吧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