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玉望着伊顿，随意地“嗯”了一声。
伊顿不是策划那场行动的人，李玄玉也没想找伊顿的麻烦。
补偿什么的，李玄玉倒是放在了心上。
伊顿愿意还他们一个人情，那李玄玉没有理由拒绝。
毕竟人与人之间可能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做不了朋友，但是能在某个时刻获得一个愿意还人情的强力盟友，那还是有好处的。
人类的高端战力已经和外来的黑魂斗争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人类想彻底终结黑魂入侵带来的噩梦的话，那两个种族之间必有一战。
而黑瞳组织对于黑魂的研究甚至比华夏的黑魂研究所还要深刻，有了伊顿的帮忙，那一战人类的胜算便能大上几分。
能得到伊顿的承诺，李玄玉觉得已经不虚此行了。
伊顿没再多说什么，翻身爬入了潜艇的驾驶室。
他没有关闭潜艇的驾驶舱盖，只是打开了潜艇的电路系统，一番操作之下，一瓶封好的金色液体便被伊顿带了出来。
三人皆是好奇地看着透明瓶子里的金色液体，毕竟那是从神兽体内产出的东西，在当今世界上，说不定就独此一份。
从颜色上看，那瓶液体就像是被稀释了的红茶，但那金灿灿的光泽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那液体澄澈至极，不含一丝杂质。
李慕清不禁在想，要是拿这玩意儿做个沙漏，那不美爆了！
伊顿和李玄玉当然不知道李慕清的想法，不过他们知道了也可能会表示赞同。
现在潜艇的储存罐里还有上百升金色液体，拿出一点儿来做些工艺品，伊顿觉得也不算浪费和奢侈。
因为他在心里已经预定了一个永生者的席位，别人能不能喝到永生之水，那得看他的脸色。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伊顿自然是懂得的，只出现一个永生者的话，在秘密没有被破解之前，那当那唯一的一个永生者还是挺安全的。
至少当有人提出要把他切片研究的时候，还会有人替他求情。
这要是出现多个永生者，那世界上心黑手狠的人可多着呢，挑一个永生者做各种研究，那也是会被默许的。
到那时候，人家肯定会挑软柿子捏啊。
没实力，没背景的永生者，很有可能会成为人类探索永生秘密的牺牲品。
三人观察了一会儿金色液体的外观，伊顿问道：“二位，能感应到什么吗？”
李慕清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感应不出来。”
李玄玉也是皱着眉头：“难不成是我们的灵魂层次太低了？”
伊顿也是戴着同声传译的耳机，他和李慕清交流倒是很顺畅，但是把李玄玉晾到一旁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伊顿拿出了能够同声传译的耳机。
有了这个道具，李玄玉也能加入讨论了。
李玄玉是老江湖了，见识自然是比李慕清要丰富许多。
听到李玄玉说他们的灵魂层次低，伊顿在心里吐槽道：“你们灵魂层次低？那我的灵魂层次不得在地下室啊？”
“真奇怪，明明在海底还能感应到这些金色液体散发出来的生命能量呢，现在怎么像是在感应虚空呢。”李慕清也是疑惑了起来。
“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打开瓶子，你们的神识被瓶子给挡住了？”伊顿问道。
李慕清和李玄玉看了伊顿一眼，同时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他们的灵魂之力都能穿过克拉肯的神躯，又怎么可能穿过不了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子。
“或许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金色液体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它现在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自然就没有能量波动产生了。”李玄玉说道。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啊。”李慕清一想便明白了，“当这些金色液体在克拉肯的体内时，它会自动修复克拉肯的神躯。我们在水下感应克拉肯的神躯时，那些金色液体其实一直都在修复祂头部的旧伤。有能量流转的话，我们便感应到了那些金色液体的存在。而现在么，这金色液体被封存在罐子里，它不需要修复什么，也就没有能量波动。哦，从分子的角度考虑的话，这金色液体也不是没有能量波动，只是那种能量波动我们感应不到而已。”
“好吧。”伊顿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好歹是明白了李慕清话里的逻辑，“那我们用科学仪器来检测一下它的成分？”
李慕清道：“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伊顿拿着玻璃瓶走到实验台前，在打开瓶盖前还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戴上了口罩。
李慕清和李玄玉在不远处看着伊顿操作，好奇地等待着结果。
伊顿打开瓶盖，下意识地用手扇了扇瓶口，他是打算闻一闻那些金色液体的气味。
不过他戴着口罩，这用手扇瓶口闻气味的动作就显得有些搞笑了。
伊顿毕竟是个严谨的科学家，身边有俩宗师守着，想必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于是伊顿摘了口罩，又按照标准操作了一遍。
那金色液体是真的没味儿，伊顿便开始了另外的实验。
伊顿一进入研究状态，那就有点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了，李玄玉和李慕清插不上手，便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排排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伊顿又是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又是用各种分析仪器分析那金色液体的成分。
忙活了半天，伊顿也是茫然了起来。
在电子显微镜下，那金色液体的模样和用肉眼看到的竟然没什么不同。
这种情况代表着这金色液体可能只是像液体，其本质并不是由普通的分子组成的。
要不是有颜色，伊顿都觉得他根本就没放样本了。
至于其他仪器的分析结果，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总之，伊顿还是不知道这金色液体能做什么，又该怎样激发出其中的能量。
伊顿茫然地望向李玄玉和李慕清，那二人闲得无聊，已经开始打坐修炼了。
察觉到伊顿的目光，父子俩同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得到什么结论了？”李慕清问道。
“看不到这玩意儿的分子结构，也不知道这玩意为什么呈现这种颜色，这种状态，反正就是没有任何结果。”伊顿垂头丧气地说道。
“哦，那没事儿。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这条路走不通的话，我们可以走其他路嘛。比如说，用其他的能量与它对比一下试试。”李慕清说道。
“其他的能量？我不明白，释放能量的结果可以被观测到，但该怎么捕捉到能量体呢？”伊顿说着，忽然一愣，“等等，能量体，黑魂也是能量体！这金色液体说不定会对黑魂有反应！”
伊顿兴奋起来，旋即苦着脸道：“我们这实验室里可没有黑魂啊。自从官方从华夏引入了诛邪阵，黑魂就越来越少了。”
李慕清笑道：“能量嘛，这世界上到处都充斥着能量。我们推测这金色液体其实就是克拉肯神力的具象化，神力当然也是一种能量。你可以这样理解，这些金色液体，就是克拉肯的神力源泉。”
“神力源泉？”伊顿念叨着这个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作为这些金色液体的正式名称。
如果是神力源泉这种超越了人类维度认知的东西，用人类的仪器分析不出什么结果，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很多西方的医者都认为经络不存在，因为他们解剖了许多人体，并没有发现经络的踪迹。但是你也知道，看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李慕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