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世界的法则,神明限制鬼怪不让他们与人类接触,是法则的体现。
和鬼怪接触的人类往往都会霉运缠身,即使鬼怪不想伤害人类,但阴气的接触也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恢复的创伤。
知忆想着那夏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自己还是不去添堵为好。
自己在哪里生活又无所谓的,总归都是来度假体验生活的,其实破罐子破摔,想想和漂亮美人同居其实也不错……
“你能不能把手机给我。”知忆眼巴巴的看着峪喧。
峪喧温柔的揉了揉知忆的头:“不行。”
——不错个屁。
知忆朝着峪喧翻白眼,本来不打算就此算罢,可想想自己堂堂天道之子干嘛要委曲求全于他!
于是便试图和峪喧讲道理:“我现在是鬼怪了,熬夜不会伤身体,即使不睡觉也不会有问题的。”
峪喧三两拨千金般的挡了回去:“知忆刚成为鬼怪,会不习惯的。”
……倒也不会不习惯,这种事情知忆干多了。
峪喧轻轻的笑着,他伸手牵住了知忆的手,浑身气息温如暖玉,他的眼眸中尽是愉悦之意,在月光下好看的不得了,他喟叹般的轻语声音细细:“阿满,听话好不好。”
知忆不服:我乐意,你管我。
毕竟居人篱下,知忆忍住,动了动嘴唇把脏话吞了下去。
“好吧。”知忆有些勉勉强强。
妥协的知忆等了半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峪喧,完了之后,那人就这样对知忆笑着,似乎没有任何要动的举动,眨巴眨巴眼睛。
“?”知忆疑惑。
大半夜留宿女生的闺房,不太合适吧兄弟。
峪喧手里还握着夏满的小手机,黑曜石般的眸子垂了下来,峪喧没有在看知忆,知忆却在看峪喧。
他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漂亮而脆弱,浓密的纤细长睫轻轻的盖住了眼眸,留下的是稀碎的阴影。
月光透了进来,把峪喧的瞳底照的如同钻石般闪烁,他的眼里似藏着千万星辰,漂亮的不得了。
峪喧看出了知忆的疑惑,似乎有些小小的纠结,抿着嫣红的薄唇微启:“阿满……这是我的房间……”
知忆:……
她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间房间是格外大而豪华,里面不仅仅有床等一系列的家具,还有缩小版的茶台和飘窗式的中式茶桌,甚至还有一个花纹繁杂的红木书桌。
大地色系的窗帘搭配着咖啡色的软装,总感觉有一种满清时期的奢靡。
也不需要多说了,这很明显是主卧。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我抱进主卧?
知忆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这种言情小说的套路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讲不出话的妙啊。
不再言语的知忆下床,一言不发挣扎着要出去。
峪喧却拉住了知忆的手。
“阿满。”他语气温顺的不像样,眼中含笑就像是看着胡闹的小孩子般,说不出的宠溺,“这里只有一间房间能休息。”
知忆:……
上一个人也是这样告诉我的,然后我把他赶去了客厅打地铺了。
知忆不信邪,动了动脚还想要出去,峪喧却直接伸手,将知忆从地上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
“阿满,夜间凉,赤着脚走路会感冒的。”
知忆有些不服了:“我是鬼我还怕这个?”
从来没有当过鬼怪的知忆现在完全是一副傲气的不得了的模样。
峪喧微微颔首,在撒进月光的窗前,体型修长的男子侧身拢在皎洁的月光中,窗外散着点点萤火虫的夜景成了陪衬,他整个人就好像在发光。
峪喧的睫羽很长,微微阖下点点阴翳落在了那双包罗万象的黑曜石眼瞳中,光影柔和悱恻,嘴角带着宠溺般的浅笑,眸子就这样仿佛透着光芒般的望着知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知忆,漂亮的眼瞳中是似水一般的温柔,悱恻缠绵让人脸红,谁不喜欢能把人溺毙的温柔乡呢。
知忆眨巴了一下眼睛,愣愣的坐在床上挪不开眼。
妈妈她感觉到了心动就是。
在峪喧的美貌加成下,知忆还是大人有大量的没再和他计较。
“我睡这里?”
峪喧微微颔首。
知忆下巴微抬朝峪喧扬了下:“那你呢?”
峪喧薄唇荡漾开了笑意,眸中光色柔和,他看着知忆,声音轻柔的重复了一遍:“阿满,只有一个房间。”
……
所以你是打算和我睡一起?
……不是,你既然连俩房间都没有,何苦来收留我一个外乡人呢。
知忆想不通。
但知忆表现的很显然,她并不打算和峪喧同睡一张床,她睡相不好,喜欢托马斯螺旋升天式睡,就是一觉醒来屁股和头对调的那种。
到也不是嫌弃神明什么的……
算了,知忆就是挺嫌弃的。
虽然长得很好看,可和男人同睡一张床这件事,她觉得特别的,别扭。
峪喧看出了知忆的不乐意,抬眸望着知忆,声音轻柔的提醒着她。
“阿满,我们是夫妻。”
知忆“哦”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滚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点被子角都不给峪喧留。
自己的小妻子并不乖巧,好像还处在叛逆期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微微的稚气。
被知忆这番动作逗笑的峪喧愉悦万分,从喉咙里发出的轻轻笑声带着致命的磁性,他温软腔调:“不会热吗?”
知忆把头埋进被子里,裹着峪喧的薄被摇了摇头,语气模糊不清却意外有些冲:“不。”
峪喧被冲的有些晃神,指腹轻轻摸了摸鼻子,随知忆去了。
虽然平常峪喧温柔的不像样,可今天晚上的峪喧就好像被打通任督二脉般的魅力全开了。
就好像月光撒在了水面上,水波荡漾卷着会发光的星辉细细的碎开,搅动的是一汪的繁星,稀碎的闪着温柔的光斑,闪耀温柔,致命极了。
被持续输出的知忆不想说话,她现在甚至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蒙着头看不见,管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室内安静下来了,知忆捂着被子眨巴眨巴眼睛,耳朵竖起来却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
知忆:……
不是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要脱衣服的吗。
知忆僵着不敢动弹,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睛一闭装出一副自己已经睡着的姿势。
知忆的内心害怕的一批,可她不敢动弹,唯恐她一探出去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没过多久,知忆听到峪喧摘下了那串佛珠,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紧接着知忆就感觉旁边的床往下陷去了。
……果然你还是去睡客厅好了。
知忆慌了,她像虫一样的往旁边蠕动,可还没挪走,峪喧便抓住了知忆的手腕。
窗没有关,即使没有灯火,皎洁的月光也能照亮整个房间。
峪喧看着被窝里微微鼓起的形状,鸦羽般浓密漆黑的眼睫遮住了光芒,落在眼底的阴翳中怎么样也遮不住的暗光,峪喧的漂亮眸子里面灌满的欢愉和爱欲。
知忆看不到,黑色的恶意如藤蔓般舒展根植,阴影爬在了知忆的身上包裹住了她,她小小的缩在峪喧旁边,可怜的宛如幼兽。
被抓住手腕的知忆挣扎了一下,内心纠结的不得了。
半晌,知忆还是没忍住,抿唇喊了一声:“峪喧?”
峪喧应了一声:“嗯。”
也许是夜色太晚,峪喧倦了,这一声尾音婉转,性感慵懒的让人脸红。
这知忆哪敢吱声啊,闭了麦僵硬全身愣是没敢动一下。
知忆不敢睡觉啊,她等了一会,悄悄咪咪把手腕一点一点的挪出来,身边人一直没有动作,知忆估摸着应该是睡了,就蹑手蹑脚的想要爬下去。
好,你不睡客厅我去还不行吗!!
知忆憋屈,可她不敢反抗,因为她打不过峪喧。
想法很美好,知忆刚坐起来刚挪了没两步,就感觉冰凉的东西轻轻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知忆心下一咯噔,僵硬的转头,视线就和峪喧对了个正着。
知忆:……
美人的眼里丝毫没有睡意,只是淡淡的漾着浅薄的笑意,好像在看自家小孩胡闹一般的,温柔的溺爱没满了整个眼眸。
他一用力,伸手就将知忆挪出去没两步的身体拉了过来,知忆惊呼一声扑到在床上。
体型纤细修长的男子将心爱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知忆的脑袋枕在峪喧的手臂上,头直接被峪喧拦进了怀里,根本看不清面前有什么东西。
峪喧的左手轻轻的拥住知忆的后脑勺,白皙干净的手指没入浓密柔顺的黑丝中,右手却拥住了知忆的腰。
在柔和的月光下,峪喧精致的五官轮廓似乎少了很多攻击性,他长睫垂着,犹如乌鸦的羽翼纤长茂密。
峪喧轻轻的笑着,因为和知忆离得很近,峪喧的声音就在知忆耳边响起。
知忆甚至都能感受到峪喧嗓子发出的轻微震颤。
“阿满,想去哪里?”
峪喧的怀抱很紧,知忆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了峪喧的身体,却突然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