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不适。
知忆无法像峪喧一样漠视生命,在她面前躺着的,是一个村落的人。
他们曾经鲜活的生存过,就因为神明的一己私欲,永远长眠在此土地。
知忆这才明白在神明眼里,生命是多么的渺小可有可无,她为此而感到后怕。
身后的神明怀抱温暖缠绵,他勾起自己的发丝轻轻的绕在手指上把玩。
“阿满要乖乖的,无论阿满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峪喧叹息着,他没有把话说完,但知忆知道他的意思。
原谅了自己,那怒火就会迁怒到别人身上。
知忆感觉寒气就宛如毒蛇从四肢爬向了自己的心脏,一阵透骨的寒冷袭来,她察觉身后的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湿润的吻落在了知忆的指节上,他勾起一直捆在知忆手上的红绳看着,笑容有些病态的满足。
知忆僵硬的扭头,峪喧修长的手与她十指相握。
腕上捆着相同的红绳,峪喧的红绳平时被佛珠遮盖住了,现在它却散发着光芒,两条红绳散着的光芒一模一样,鲜艳的红色光芒像是血腥的红舌舔舐着白皙的手腕。
知忆没来由的觉得不安异常,心脏怦怦剧烈跳动着,不是小鹿乱撞,反而像是藏在衣柜里看着怪物进入房间的恐惧和惊慌。
那两根红绳相互变形缠绕难舍难分,如群蛇乱舞般丝丝勾勒在一起交融,知忆不安的心情扩大,本能让她想要逃避,峪喧却紧紧的捆住了知忆的腰。
他让知忆盯着那两条绳子,眸中的蓝绿色泽像是晕染水墨一般的扩散开了,黑色被取代,异常的蓝绿色成了主体,峪喧的异常的眸子在红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眸内的光芒是扭曲令人害怕的病态。
他微微启唇,唇间溢出的全然是带着愉悦满足的笑意:“阿满不承认我,一定是觉得没有参与感吧。”
峪喧将知忆身体转了过来,垂眸带着爱意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便想给阿满参与感,这样阿满就会接受我了对不对。”
知忆觉得面前这个人魔怔了,他是被自己刺激过了头在臆想还是什么,杀了全村还不够,现在还会这样觉得。
知忆觉得世界观不相同不必强行在一起,害怕的瑟瑟发抖。
峪喧温柔的抚摸着知忆的头发,知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阿满这些天不乐意搭理我,我便给阿满准备了一个惊喜,本想着今晚亲自带阿满过去的,却没想到被阿满逃走了……”
峪喧话语之间,起身将知忆抱在手臂上,依旧是哄小孩的抱法,腻腻歪歪的搂着知忆,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
“阿满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总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知忆拂在峪喧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胸膛因为说话而微微共颤。
峪喧抱着知忆走向了废墟,知忆还想着挣扎,但一触及到月光下惨淡漆黑的血迹,她就全身发寒,生怕这挣扎下来踩到那位亲戚的四肢尸块,吓的一动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