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剔愣了愣,便听到我继续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这最终的谜底就快揭开了。或许,我们面对的是从来没人面对过的玩意。
:于术?
我没有说话,老何一连喊了我好几声。
:要,要不就此收手?你想想看,这么多代都过来了,活人该活的还不是活?关我什么事儿?就当地下没有这桑槐路一般的想,该怎么过就这么过。
坐在房顶,他突然提起这个,让我有些楞。
:你想想,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这关系到我们学的风水,到底还是不是真正的风水。
这句话即便何自剔一时间没听懂,但他却突然骂了起来。
:我说的是跟你,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他少有这么激动,这一次居然指着我的右手,他狠狠的吸了口气,
:你,你自己看看,你那手腕上有什么?
他的神色不像是作假,我抬起右手手腕看了起来,原本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下一刻,我却呆了呆。
袖子一抖,就在这手腕上,有么东西露了出来。
:你,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你已经死了之后还能把你拉回来?这东西的位置真就那么巧,就在你那袖口五扣地方的附近,要不是有它在,你早就死了。
这一朵淡淡的小花,黑白的颜色,极其淳朴,就像是画在手上的一般,我有些发了呆。
:这叫双生花,传言生在地府之畔,一共两朵,如果有人采到,能相互系住人的命。据说只有某些通灵的人才能采来,种在人身上。现在看来,这其实是一些人灵与生俱来的手段。。。
:世上没有一厢情愿的事情,。。。有人能在你身上种上去,就说明你那些豪言壮语都是假的。。。人,何必骗自己?
:你。。。去过你的日子吧。
断断续续,老何还在说着,却看到我出神的盯着这朵显出来,像是真的开放的一般的东西。接着伸出手盖在了上头,用手轻轻的一抹。
居然有白烟升起,再一看,我的手腕上已经空空如也,轻烟散去,这朵花的痕迹,就那么被我自己亲手“抹”掉了。
何自剔一脸惊骇,只听到我说了一声。
:这不就没有了么?
:你小子。。。诶。。。
这一瞬间,我抬起头,似乎就在面前,真的看到一朵开放的花,就那么消散了,过于美丽,不能停留。
老何扭过头,才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屋顶。
当天上午,公司的鬼魂早已没了影,只剩下一些职员还在不断下山,我和老何并没有跟着公司的人回去,相反只是带着几个职员单独出发。
老何根本想不到,离开之前,我居然径直到了那门口,用麻袋在那门口一装,被吊在山门那极其淡的鬼影再次没了影。
走在山路上,老何问我,你还拿这个玩意来做什么?
看着我手里提着的麻袋,几个职员一开始脸色全都有些别扭,后来或许是我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
:道首,这玩意还没死?
我回了一句,已经死了。
:魂儿都死了,那怎么还没散,就一直挂在那门口?
老何也跟着扭过了头,那表情就是他也想这么问。我让两个职员拿了地图出来,简单的地图上头,并没有像姨父当初那张地图一般标满了地脉走向,我却只是用手在上头画。
:邹哥,许哥,你们别叫什么道首,叫我于术就成。
都是现代人,不用搞那一套。几人一开始猛点头,只有一个姓邹的,咧嘴轻松的笑了。
:可不是么?当初你做科长的时候,我们可是看着的。
我告诉他们,之后路,我们绝对不能再靠近任何的山脉,只能是沿着山势地脉上的城镇走。
虽然一开始这些人都觉得奇怪,但有了地图,一切就都好办。
整整一天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留屋山的范围。这是在留屋山附近的一座县镇中,出山之后找到了一个火车线路的山站,之后一路坐到了这里。
到了这县镇,地势起了明显的变化,就像是一个分界岭,往西是郁郁葱葱额山脉,而往西则成了小丘陵地带的耕地,再往后就完全成了耕地为主的平原。
单是到的这一天,我们就发现了好几拨人急匆匆的朝着山里头敢去,虽然过往的旅客多,但这些人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根本就是风水人。
坐在饭馆里,老何盯着远处火车站的方向,
:看来这消息还是露出去了,都是风水道上的,这么着急进山,急着要去救?
几个职员刚要符合,便听到了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怔住了,居然是何自剔,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抬起手闪了自己一巴掌。
:何科长?您做什么?
老何脸色有些慌,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
:快,快来掐住我的人中,别让他出来。
但已经晚了,下一刻,何自剔浑身发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换了个表情。这姓周的老主任一直藏在老何身上,其实留屋山的时候在老何身上出来过几次,在当时,其实我和他有过几次对话,但就连老何都不知道,只有我清楚。
:于小子,这面真难吃。
这公交车老鬼再次出来,连对我的称呼的变了,几个职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一时间有些傻。
我回了两句,朝着此时的老何点了点头,接着喊了一声,让几个职员弄点火盆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这是在这城镇的边上,“老何”老成持重的背着手,就在这郊外的地方开始走。
平常人测地势,都要用桃木锥尺,打进地里,看拔出来后的阴气情况。但他根本就不用,只是拿着一根木棍,像是拐杖一般一路在地上那么杵着。
从郊区看出去,一公里外的地方便已经是树林,更远处便已经到了连绵的山脉边缘。最终,这老头像是测出了什么,用木棍,就在这荒郊野外的泥巴地上,画了一条线。
:山脉延伸到这里截止,等会你们躲在这边,千万不要迈过去。
:在这一侧,它就伸不过来。
地面看似一切正常,但没人知道,真正意义上,就在这荒地中的这条线的两侧,地下或许完全就彻底不同。这麻袋被放在了空地上,几个职员原本只是去买火盆和纸钱,却没有自己搬,反而让那纸钱店的老板亲自推着东西送过来。
一共七八个火盆围在麻袋周围,里头堆满了纸钱,就那么开始烧。居然就这么围着熏。
某一刻,背着手的“老何”转过了身,我眉头皱了皱,突然开了口,
:您真的要走?
他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声音有些嘟哝,
:经过这几晚,我也放心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我等跟随你爹,他若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你也知道,我们这把老骨头是如何到的五扣。全都是当年听了那邪音,悟了邪术,相当于就是它给我们传的道。若几个老骨头都在,布上阵,我还能站在它面前。但现在。。。
他摇了摇头,
:于小子,桑槐路的脉络已经完全清楚,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说完笑盈盈的笑着那店老板走去,
:老板,辛苦咯。
这店老板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老何”朝着他伸出手,也是伸手出来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收了钱了。
下一刻,“老何”扭过了头。
:于小子,我走咯。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的花草咯。
那店老板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人握着手怎么朝其他人说话,下一刻,这店老板的神情就完全的变了,变得笑呵呵,似乎还咳嗽了两声。
老何摔在了地上,只剩下这店老板突然变得有些佝偻的背影,也没打招呼,就那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