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不意外他的坚持,只是补充,“现在才第二天,剩下的时间我们能坚持,你能坚持不睡觉吗?”
希老先生看着他,“你没想到提前出去的办法?”
徐获笑了,“你太看得起我了。”
老头看着周围漂浮的头套,有点艰难地道:“金属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多天不睡觉啊,要不然还是躲进下水道,穿好防护服也能苟几天。”
他之前就是这么干的,要不是被画女追出来,他还能猫两天。
徐获未作评价,要真是实在没办法了,躲到地下也行,但需要考虑的是那种可以从根须转变为锋利线条的银白细丝,之前它们的攻击都集中在地表,很难说扩大范围后不会深入地下,躲在地下想避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况他感觉夜游队伍没有那么机械,它们并不完全按照一定的规律活动,甚至在被大爆炸击溃后能立刻形成新的队伍……只怕爆炸后他们听到的铃声不是唯一的,还有飞向其他方向夜游表演者也演变成了新的夜游队伍。
徐获通过作家静时身边的玩家关注着外界的情况,继蓝水邬那边恐怖主题的夜游队伍后,又有两个城市出现了夜游队伍,分别是宗教主题和玩偶主题。
宗教主题的杀人方式之前已经见识过了,会在相对空旷且人员集中的地方持续收割人头,但宗教的夜游队伍出现后却表现出与之前的简单粗暴截然相反的复杂难测,夜游队伍出现时城市中会回响起某种宗教吟唱,队伍游行时并不杀人或者带走附近的围观者,然而夜游结束后,那些听过吟唱的人中会有一部分被影响,主动走出来承接头套,甚至戴上头套的人还会自杀式地袭击他人来转移头套。
防不胜防不说,影响的范围也非常大,很难具体防范,现在出现宗教主题夜游的城市已经强制全城静音。
玩偶主题的夜游队伍则要血腥得多,夜游队伍的成员会在出现后迅速分散,进行一定时间一定范围的血腥屠杀后再返回队伍中,它们穿着可爱的玩偶衣物,但几乎每一只都是沾着血回去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夜游队伍会交叉着出现在不同的城市,出现的时间,队伍的人数,活动多长时间,具体的杀伤人数……这些都是不确定的情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一支夜游队伍都是从副本禁区里走出来的,地方政府和玩家对禁区出入口的封锁基本没有作用。
“看来外面也没比禁区空间好太多。”徐获道。
出去之后他们要还是待在副本场地,依旧有遭受夜游队伍攻击和副本禁区扩大后重新陷入的风险,除非离开001区,彻底和分区切割开。
阳光有点刺眼了,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绷让希老先生有点支撑不住了,他想去地下找个地方休息,只是没等他钻进下水道,就有头套从地下飞上来堵他,看他火急火燎地爬下去,又被仪器提着窜天猴一样逃出来,徐获和画女很不讲究地笑了。
徐获控制仪器击飞了那两只头套,把老头从空中接下来,“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了吧。”
希老先生虽然很不服气,但以他的能力实在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干脆双手一摊,“你把打晕吧,打晕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睡一觉。”
徐获却摇头,“我很尊重你。”
换句话说,他是绝对不会强行将他塞进容器道具里的。
老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好记仇啊。”
“彼此彼此。”徐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温有点高了,找阴凉的地方走吧。”
附近有比较空旷的商场,活动起来方便,三人便去了那里。
有头套时不时出现,安心休息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徐获和画女防御力高,没有那么狼狈而已。
有他们帮忙,希老先生要轻松得多,还抽出空研究了一下徐获身上的水魔方屏障。
“你这个仪器等级很高啊,”他用仪器检测了屏障数据,“从防御等级来划分,极有可能是超级仪器。”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构这层屏障吗?”徐获问。
老头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超级仪器的制作对绝大部分虫洞点和分区来说都是技术天堑,门路都摸不到,还想解构?”
“总归是空间力量形成的屏障。”徐获道:“我目前已经能够将空间力量构建的多面体进行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但因为这件仪器的封锁,我施展不出空间力量。”
“如果空间仪器对空间力量的使用也是同样的道理,那这层屏障应该能够被解构才对。”
希老先生惊讶于他的进化实力,夸赞了一句“鲜少见到双向超级进化都这么厉害的”,而后便道:“你的想法是没错,但对时空力量的体量理解有误。”
“别说不同的人因为进化方向不同对空间力量的构想和控制有差别,就算你们站在同一基础上,你把空间体叠上几十万遍在玩家中已经难找敌手,但那也只是在玩家中,超级仪器的屏障很有可能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无数次的叠加,看似只有纤薄一层,甚至肉眼都无法捕捉,实际上它已经进入另一个维度。”
“你应该是见过维度列车穿过多空间的场景吧,那些看起来像是拼接在一起的空间有那么明显的空间力量波动吗?”
“没有吧,那是因为它们的基础单位和排列方式都和玩家控制的空间力量不同,绝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但有人告诉我,可以通过进化力量来解构这件仪器。”徐获道。
希老先生先是顿了顿,继而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或许那个人觉得你有成为超级玩家的资质。”
“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唯一不能理解的人就是超级玩家。”
“普通玩家的能力都有迹可循,只有超级玩家,有的甚至连道具都可以不用就能轻易摧毁一座城市。”
话是好听,但徐获眸色沉了沉,“总不能等到那时候再解决这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