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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哑梦见自己置身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鲜血洒在雪地上格外刺眼,雪地上遗留一串长长的看不到边的血迹。他梦见自己骑着马,沿着血迹在飞奔。面前一片血色的雾气,隔住了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突然身边到处都是死人和尸体的碎块残肢,仿佛被什么野兽撕成的样子。前路响起苏小亭的呼救声,自己在尸山血海里追呀追,可是脚下有无数的陷坑,稍有不慎就会掉落阱底跌死,空中到处是吃人的飞虫,将自己的全身啃啮得体无完肤。鲜血从自己身上滴落,染红了一片又一片。身下的马只剩下马骨,马骨很快断成了碎片。不由自主掉落到血红色的陷阱里,他听到了从阱底下传上来的惨叫声,一瞬间身下又变成了鹰岭渊酒海状的天然深坑。从深坑中传来凄厉的呼叫声,有一只巨大而邪恶的眼睛在深坑中盯着自己。

突然滚烫的热血被照耀得一亮,亮得萧雅支撑不住,却又无法闭上眼睛。突然远处有一个声音在远处呼道:“哟!没死呢!他还活着!”接着就感觉自己动了起来,左右摇晃,萧哑昏昏沉沉,又丢失了知觉。

萧哑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他真不希望自己再醒来。他那单薄的肩膀,瘦弱的躯体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重量!可人生就是这样,它将人推向绝境的同时,又会给予活下去的一丝希望。可能是一扇门,可能是一扇窗,可能是一架车,也有可能仅仅只是活下去的一次机会。

蜿蜒如龙的山路上,山腰间,一队南下的车队,足有一二百驾,驾车的有牛驴骡马。破破烂烂的车子,有的车轱辘都快走掉了。大部分的车子都没有棚顶,老弱妇孺的乘客们暴露在风雪中。这些车子似乎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每一驾或两驾车就组成一个家庭。男人们或赶车,或走路,要负责照顾所有人。妇孺们轮流坐在车上,有时候也下来走一走路,歇下马力,所有人都无精打采,面带戚容,所以队伍走得奇慢。

头前一辆马车,马力甚健,却慢慢悠悠地不时停一停,等待后面的队伍再赶上,因此走得甚慢。萧哑就在一辆车上,未睁眼,感受到身下的颠簸,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壮汉的圆脸。萧哑眨了眨眼,重新适应那刺目的光线。

“嘿!醒了?”壮汉把脸一转又回来,“大兄弟,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见萧哑有些疑惑,那壮汉道:“不用担心,大兄弟,我给你全身仔细检查过了,没多大事!你身上除了左肩膀一处箭伤,剩下的都是小伤,没伤及性命。这大荒郊野外的,能遇到我们算你命大!下次可不要一个人在山里乱跑!”他满严重大样子将手刀在脖颈处一划,恐吓道:“随时都可能没命!”说着将萧哑扶坐起来,给萧哑喂水。

萧哑被喂了几口水,摇摇头不肯喝了。壮汉又从座位底下摸出一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打开来,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飘出。萧哑定睛一看,里面是一颗颗圆碌碌的东西,虽然烧得焦黑一团,但可以看出是一大包鸟蛋。

壮汉咽了口唾沫道,道:“饿了吧?来,吃点东西。”说着拿起一个剥开了壳,现出白嫩嫩的一颗,不由分说塞到萧哑的嘴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有几分嫩滑,又有几分粉糯,萧哑将之嚼烂咽了下去。

壮汉自得道:“怎么样?香吧?大冬天的,还能掏到鸟蛋,有这本事是不是很神奇?”

“得了吧!不就家养的鹌鹑下蛋么?什么鸟冬天都不下蛋,除了家养的!”一个声音揶揄道。壮汉向声音来处白了一眼,不乐意道:“丫的!就你知道!大聪明!”

萧哑想起苏小亭,内心愧疚无比,恨不得此刻跳到地上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下去!突然闭嘴不吃了。

壮汉还剥着,见状不悦道:“咋的?大兄弟!看不起鹌鹑还是看不起谁呢?就吃这么点!一个大男人的,吃东西忒秀气,还一直哭丧个脸干啥玩意?”

萧哑没有理会壮汉,却听对面一个清亮的声音道:“黄安客,你好歹让客人先休息一会。”

驾车位一个汉子将赶车的鞭子丢过来道:“老黄!你赶会车,我休息下。”

黄安客边起身换岗,边咕囔道:“啥客人!冰天雪地救他上来,费了老大劲了,一句感谢话也不会说!哑巴了似的。”

赶车的人换到了黄安客的座位上,萧哑这才注意到自己坐的这辆马车左右设两排木板作为座位。上面此时分别坐着三男一女,加上驾车的总共是四男一女。萧哑却坐在马车的车腹上,刚才便是睡在车腹中央的。马车并不大,所以车上所有人的脚都摆在自己的身子周围,倒是有些暖烘烘的。

那刚坐下来的汉子指着车上的人对萧哑道:“我叫韩斌,方才那位是黄安客,这位是冉涛、胡天青胡老,还有我们的黄老大。”

萧哑随着介绍一一看过来,他注意到冉涛,就是方才揶揄黄安客的那人。

对面女子首先开口道:“我叫黄盈。”并伸出了手。

沉默而坚毅,并给人一股力量,萧哑情不自主地也伸出手与之相握,感觉到对方手面冰凉粗糙,看到对面十五岁左右年纪,大大的眼神很是坚毅,一时忘了放手。

黄盈嘴唇冻裂,脸上有些部分冻紫了,可还是很礼貌地笑着抽开了手掌。

半晌,黄盈提起萧哑木匣里的剑,打开道:“看来你是个练家子。”话音未落,一道慑人的寒芒从才拔出一截的道枢剑上射出。

“小心!”胡天青突然道一声。将露出的半个剑身拍回到剑匣里。

但已经来不及了,黄盈已然受了一眼,顿时牙关咯咯打着冷战,额头涔涔的冷汗直下。

萧哑一把将剑匣从黄盈手里夺过来,抢在了怀里。

冉涛、韩斌等都受了惊,但没有黄盈首当其冲那样严重。

“这是什么邪器?”半晌,黄盈倒在马车壁上,呼了一口大气。胡天青指着萧哑的剑匣道:“看来你手里的是灵器呀!不知你是哪一门派的?其实我们天龙会除了做生意,也还有器具宗……”

萧哑未答,前头驾车的黄安客却不爽道:“快别提紫烟潭那群小人了,都是墙头草,望风倒!”

萧哑听到紫烟潭的名字,心里忽然了咯噔一下,不由多看了黄盈一眼。黄盈也回望着他。

萧哑呆呆地看着她,忽然旧的记忆连接起来,想起了花魁大会那天,这几位不正是搭人桥挣钱的那些人么!

此时,雪过天晴,天上的阳光照落在山道上,一片金黄的颜色,照落在黄盈的身上发上,犹如其名。

萧哑凝视良久,怅然失神。联想到这一年在洛京的旧识,犹如大风吹过的落叶,四下飘零,不由得黯然神伤!人海茫茫,人又该去哪里找呢?

黄盈忍不住舒了口气,白气在空气中消散。她将一双手掌平摊在阳光下,吸收着温暖。萧哑坐得比较低,黄盈伸出的手掌刚好就在他的头上,萧哑一眼望去,能见到阳光透过她的手掌,顿时让手掌变得红彤彤的。

黄盈投了口气,似温暖的暇舒,似喟叹。短短半年以来,以洛京城为根基的天龙会黄龙使下辖的黄龙船帮、商会、车队接连遭受致命的打击,先是商会生意遭遇莫名打压取代,接着车队生意被挤出,后是商会满载官粮的粮船倾覆,导致地盘急剧缩小,在京城已无立足之地。只能转到近郊,后来平地惊雷,雍州乱了,朝廷又乱了,然后是围城打仗,这生意就再做不下去了。黄龙会只能全体南下,寻觅东山再起的机会。

午间,放牲口休息,众人取出干粮,捡拾干柴,将干净的雪捧到锅里烧开了。孩子们四处追赶,无忧无虑。众牲口也被卸下了车具,稍事休息期间,放任其翻找嚼食雪下的草根。

远处黄安客指挥着众人埋锅造饭,忙忙碌碌。胡天青、冉涛、韩斌等三人不约而同走到黄盈的身后一起遥望远方。

饭后,孩子们被哄去帐篷里睡觉。雪地上铺上厚厚的毛毡,黄盈、胡天青、黄安客、冉涛、韩斌与一群住拐的老者围坐一圈,正在开会,有些争执,老者皆指黄盈。黄盈脸带泪花,楚楚可怜。

不知不觉,萧哑以超凡的耳力听闻到:

“我叫黄盈。”她道,“我父亲是黄龙使。”

老者斥道:“你凭什么率领我们?就凭你是老一任黄龙使的种么?算了吧,你根本就没有能力领导我们!早些知道你没用,我们若是接受青龙使的条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是啊,你叫黄盈?你黄家盈满了,就得亏了,所以再给你黄家领导我们就要吃亏了。”众老者环顾怆然,皆道:“现在不正是如此么?”

“我们要废黄龙使!”“老黄龙不开眼!”“废了她!”群情汹汹,议论纷纷。

这种指责,简直令人无法反驳,眉目刚毅的黄盈终于落下泪来。

此时,坐在黄盈身边的胡天青道:“各位大佬不过青龙使以下犯上,不可饶恕,这是会规,各位难道我堂堂黄龙使去投靠以下犯上的作乱者么?”众人一听,都沉默了。有人小声嘀咕道:“总比饿死在荒郊野外好。”

胡天青道:“各位,月满则亏,固然如此。但是阴尽阳衰,否极泰来,各位也是听过的吧。只要我等今后能够团结在黄龙使周围,一切从简、弃奢、求生、图变,则未尝不会有有一线生机。待我等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卷土重来,亦未可知。但首先,要齐心协力度过眼下的难关。”

黄盈道:“也许是我无能,累死三军!当我看到洛京城里还打着的黄龙旗帜越来越少,我的心在滴血。不过请各位大佬相信。我黄盈在此保证,不管此去经年,总有一天,我会带大家杀回来的!”

萧哑心想,这黄盈也是个可怜之人。

会议完毕,大佬皆散,黄盈黄龙使的位置总算暂时保住了。众人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午后一派暖阳,普照大地。萧哑走到山坡边,仰望无垠的远山,有雪,有冬天,有满目的萧然。阳光很暖,照在冻伤的脸上痒痒的。萧哑半抱双臂,直视着骄阳,任由一阵阵压抑啃啮自己的心脏。萧哑暗暗下了决心,无论身处何方,都一定得找回苏小亭!

许久,一转身,看见不远处雪地上,黄盈身着粗布的衣裳,默然独立,闷闷不乐,身影十分孤寂。

萧哑蓦然起一丝同病相怜之感,心情不知为何,竟好了些,没再那么哀戚。

萧哑跟着黄盈和胡天青等回到了车上,车队又开始出发了。

这一路上,萧哑都一言不发。

萧哑跟着车队走了三四天,箭伤也无大碍,只是不时隐隐作痛。苏小亭是他的心病!受伤的这些天,也不知臂缠白布的官军还能不能找到。必须快马加鞭,他嫌车马走得太慢了,想要施展功法,又怕惊到众人,不得不另想办法。这天,当车队走到一处结冰的瀑布潭边,这里刚好是一条岔路,时辰已近晚。萧哑先跟黄安客等告别。告别时,萧哑将黄盈引到一旁,告诉她道:“我必须走了。以后你,必定能东山再起!”黄盈心道:嘴上虽说,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否东山再起!你一个落魄被救之人,又怎知我的苦处。”想到此处,黄盈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趁没人,萧哑悄悄地将一包东西塞到了黄盈手里,说:“多谢诸位救命之恩。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用途,就算是车资吧。”说完大步走向了岔道。那时候他的心里只是在想:人们不就是囿于自己围场里的羔羊么,区别只是有些人已经被救赎,而有些人还将继续等待而已。

黄盈掂着沉甸甸的分量,打开一看,不由愣住了。她抬起头来,凝望着萧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苍霭中,顷刻,夜幕降临,无垠的山野将人影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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