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那声音就像是铁器在墙壁摩擦发出的,断断续续。
黄衣道人一直盯着刘金宝家的院墙,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这时,一个脑袋很突兀的从院墙下升起,那脑袋就像是摆放在院墙上一样,一只眼睛闪烁着莹莹绿光。
天色太黑,黄衣道人看不清院墙上那露出的脑袋面容,但他心里明白,这脑袋肯定是要对付的行尸,也就是刘金宝他爹刘根生。
“大胆邪祟,今由我张天师在此,还不跪地伏诛,如若不然,休怪本天师打得你永不超生。”
不得不说,黄衣道人这一嗓子喊的那叫一个气势磅礴,若非是李天看清了他的底细,搞不好得被这一嗓子给唬住。
院墙上,那颗露出的脑袋在黄衣道人这一嗓子下缩了回去,那样子像是被惊吓到一般。
“哈哈……这就是天师之威。”
“小小邪祟,也敢在天师面前放肆。”
见这一嗓子效果惊人,黄衣道人不免嘚瑟起来,他朝着李天看去,本想在李天面前丑屁一下,没曾想李天根本不理会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哼!”
“你就接着装吧,过一会儿我看你怎么死。”
黄衣道人冷哼一声,他拎着桃木剑,又拿起一道黄符,紧接着清了清嗓子。
“邪祟,还……”
“唰!”
不等黄衣道人说完,院墙上突然窜起一道身影。
那身影低俯着身子,双脚双手立在院墙上,看样子就像是一只猫。
“呲呲呲!”
锋利的指甲在院墙砖石上划动,带起一道道火花,他就那么盯着黄衣道人,左边的眼睛绿芒一闪一闪。
黄衣道人咽了口唾沫,要说的话他早已经忘记,院墙上的身影不动,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呲呲呲!”
在对峙了片刻后,院墙上的身影双手抓着墙壁一步一步下来,那样子,就像是贴在墙壁上一样。
黄衣道人看得出,那身影这是盯上了他。
那身影很慢,每下一步他都会抬头去看黄衣道人一眼,然后才会再次迈脚。
就那模样,跟猫完全没什么区别。
两米多的院墙,那道身影足足走了两分钟才下来到院中,他看了眼黄衣道人,又看了眼李天,最后选择了黄衣道人,朝着黄衣道人走去。
看到这样的情况,黄衣道人气乐了,他嘴角一阵抽搐,心想眼前的行尸这是把他当成了软柿子。
“刘根生,本天师在此,你若是敢过来,定要你神形俱灭。”
黄衣道人说着甩出一张黄符,那符飞出去两三米燃烧起来,随后爆炸成一团火光。
刘根生被吓退了几步,他四肢着地,头扭来扭去。
黄衣道人见这一手震慑了刘根生,他不由挺起胸膛,又拿出一张黄符来。
“唰!”
突然有破空声传出,在黄衣道人拿出黄符时,刘根生动了,那速度快到都跑出残影来。
“唰!”
黄衣道人见状立马将黄符甩了出去,他不敢继续停留,立马朝着李天跑。
对,就是朝着李天跑。
这是黄衣道人想好的计划,他要让刘根生和李天打,好从其中得利。
“吼!”
刘根生扑了空,见黄衣道人还在移动,他又追了过去。
而这时,黄衣道人已经来到李天身后。
“小子,你不是挺狂么?”
“那行尸来了,你还不起来和他斗。”
黄衣道人喊道,这时刘根生也快要来到李天身前。
“唰!”
李天动了,残血横扫而出,径直指向刘根生。
“找他玩去,别来打扰我。”
李天说着指了指黄衣道人,刘根生绿油油的猫眼瞅了瞅李天,随后目光便转向了黄衣道人。
他似乎听懂了李天的话。
“唰!”
刘根生绕过李天朝着黄衣道人冲了过去,黄衣道人一脸惊愕,他想骂娘,但时间又不允许。
跑?
这就是黄衣道人此刻心里的想法,见刘根生窜来,他低身就是一个驴打滚。
“呦,道长你滚的挺不错啊。”
“再滚一个,我打赏你五毛钱。”
李天乐呵呵说道,他也不插手,就那么看着黄衣道人被刘根生追。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小子,恭喜你,你特么成功惹到老子了。”
“等我收拾完他,就是收拾你的时候。”
黄衣道人边跑边朝着李天咒骂,说好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敢情咱这是计划了个寂寞?
黄衣道人真是气急了,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像他计划的那样。
黄衣道人想引刘根生去和李天缠斗,没想到李天一句威胁的话便破了他的计划,现在的邪祟都这么现实的么?
不,那不叫现实,这就是赤裸裸的欺软怕硬。
而这个软,不是李天,而是他黄衣道人。
这个气啊,它已经不是直冲天灵盖那么简单。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黄衣道人觉得他要比泥人强多了。
“够了!”
“真当老子怕你不成。”
黄衣道人一声大喝,紧接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符咒,他迅速贴在手中桃木剑上。
“刘根生,老子一剑砍了你。”
黄衣道人被追到发了狠,他双手握住桃木剑,高高举起就朝着刘根生脑袋砍了下去。
“咔嚓!”
桃木剑在接触刘根生脑袋时候瞬间断开,刘根生屁事也没有,大叫一声将黄衣道人扑在身下。
不远处,李天捂着额头,他真是被黄衣道人给蠢哭了。
黄衣道人手中的桃木剑并非是一柄假把式的玩意,那桃木剑虽不是上好桃木,但对尸怪这一类邪祟也有一定克制作用。
但黄衣道人却用错了方法。
哪怕是在电影里,李天也从来没见过谁特么用桃木剑是用砍的方式。
鬼祟虚无缥缈,攻击手段刁钻古怪,而行尸却与鬼祟不同,他最厉害的就是体质。
一些强大的行尸完完全全就是钢筋铁骨,铜头铁脑,这玩意别说用桃木剑砍头,你就算换上一柄钢刀,也不见得将他脑袋砍碎。
李天算是看出来了,不说黄衣道人一点也不懂,但这货懂的真不多。
“吼吼吼!”
“啊啊啊!”
刘根生压着黄衣道人,他口中传出阵阵低吼声,张着嘴想要去啃黄衣道人的脑袋。
黄衣道人双手托着刘根生的脑袋,口中不停喊叫,脸色惊恐到扭曲。
已是夜深人静的刘家村,这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出,今夜注定要有很多人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