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史,怎么办,怎么童大先生还没露面?”
长乐王李幼良在贴身侍卫的保护下,也惊慌着出来到了院子中。
“王爷放心,院中百人,皆是死士,一会我命他们缠住这小子,送你出这院子,童大人会来接应,护你与突厥人会合,那就安全了。”
安长史一脸阴霾。
他想不到李千安一来就嘎嘎乱杀,他的人死伤大半,现在去传令长乐军都来不及。
李千安如门神挡路,必须冲出去。
他相信,车轮战后,这小子力耗尽,他再伺机出手,怎么都能将其斩杀。
“兀那多毛贼,快出来单挑,躲在人头后面做缩头乌龟,也不怕人耻笑。”
“可笑你们一帮菜鸟,帮这逆贼卖命做什么?想送人头的,尽管上前来,小爷送你们归西。”
李千安提剑,直指安长史。
长剑闪光,殷红的鲜血从剑尖滴落,让人不寒而栗。
安长史一脸毛胡子,他就随口叫人多毛贼。
“哇呀呀,气煞本长史也,刀兵结刀阵,枪兵接枪阵,弩兵射箭,结阵冲!”
“谁杀了此獠,王爷重赏百金,还有美酒女人!”
安长史大怒,下令。
此刻李千安一人挡门,那倒成了显眼的活靶子了。
只要他躲闪,就会空出大门,他们就能拼命冲出去,调兵遣将。
“唰”,二三十人齐举弩,羽箭森森。
其余人等,刀枪结阵,“吼”,杀气腾腾。
李千安目光四扫,浑然不惧,只暗道一声可惜。
本来想激安长史单挑,来一招擒贼先擒王,没想到其阴险谨慎,要用人海战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死士,是铁了心卖命。
“那就怪不得小爷了,老天爷恕罪!”
他也懒得再挥刀杀人费力气了。
用群攻技能,发大招吧!
只见他突然放下长刀,双手自怀中一摸,手中突然间多了十数个黑黝黝的小球。
安长史与曹参军及众侍卫不知何意。
这小子吓傻了,要弃刀投降?
“要投降?晚了,砍死他,剁成肉泥!”
哇呀呀怪叫就冲!
“嘿嘿,请你们吃霹雳弹,这可是雷火弹升级版,保证你们爽死!”
弩箭快,李千安更快,双手连弹如撒花,十数颗霹雳弹瞬间飞洒向人群。
“这是啥呀?黑乎乎的?”
“也不像暗器啊,圆不溜秋的,像是佛珠?”
嘀咕声未消,霹雳弹已落入人群。
都来不及躲避。
“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响彻云霄。
接着就是鬼哭狼嚎,惨叫声声。
缺胳膊少腿的,炸死炸伤炸晕的无数,院中人影横飞。
“妖法,妖法啊”
曹参军挨了一弹,炸断了一条腿,惨嚎昏死。
安长史被炸飞,落到地上来了个狗啃泥,左手骨折,耳朵嗡嗡的,嘴角溢血。
纵使他武功高强,对这妖法也无法抵抗。
“哟,还有人站着的啊,再来几个。”
李千安一扬手,又扔出四五个霹雳弹,专往逃到角落里的人堆里丢去。
“轰轰”震天响,都趴下了。
地面颤抖,烟雾弥漫,尘土飞扬,火药味满天。
“搞定。”
他头一偏,躲过一只炸飞来手,拍了拍手。
一阵风来,烟雾消散。
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院子的场面,谁不道一声血腥惨烈!
“都是你们他妈逼的,非要害我出手杀人。”
他走过去,顺便踢了一脚安长史。
“有本事起来啊,多毛贼。”
正堂门处,有半个屁股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是长乐王李幼良,他在人群最后面,靠近门,被爆炸声吓得往堂里跑,绊了一跤,软趴在地,都吓尿了。
“公子…你没事吧。”
“李…学士,这是…”
巨响过后,何秀与宇文士及从死人堆中跑出来,跨过长乐王,见满目狼藉的大院,惊骇无比,说话都哆嗦了。
身上落满了震落的灰尘。
“没事,用了点小手段,摆平了这帮叛逆死士。”
“宇文代都督,幸不辱命,叛贼伏诛,不过长乐王及安长史还活着。其他死伤者,交由你处理了。”
李千安拱手道。
宇文士及震惊,整个人都是傻的。
这怎的就倒了一片了!
一人对战数百死士啊,李千安没伤一根毫发!
前所未见,亘古未闻。
这真的是人吗?
还是何秀口中说的,真的是萨保得到了神灵加持,拥有无边法力?
太震撼了!
他膝盖发软,都差点像何秀一样跪地,顶礼膜拜了。
“别装死,起来。”
何秀震惊过后,长鞭卷起长乐王。
“别……别杀我,宇文令公,我可是亲王,你们不能杀我,我愿随你们进京面圣,面圣。”
“都是安长史蛊惑的,你们杀他啊,杀了他。”
长乐王脸色惨白,不停求饶,哪里有半分王爷风范。
把罪责推到了安长史身上。
“王爷…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指使属下做的啊…”
安长史顾不上装死,爬起来哀嚎。
真是死到临头谁不怕,都要大声求饶保小命。
“狗咬狗,一嘴毛啊。代都督,听你…”
话未说完,李千安捡起一把长枪,突然飞掷向院墙高处。
“叮”
传来短兵相接之声,长枪偏射,入墙三分。
一道身影飘落。
“李学士,此二人还杀不得,突厥骑兵已在路上,距凉州城北门不过数里之遥。”
来人正是铜面人。
“不是让你别掺和,怎么,你要救这二人?”
李千安冷眼。
“非已非已。只是突厥上千骑兵此来,定会联合凉州城内上万驻军,抢占凉州城。留下长乐王与安长史,逼迫他们号令长乐军,莫要与虎谋皮,作出叛逆之事。”
“你一人再强,可力敌数百,但岂可对抗千军万马乎?”
铜面人急道。
李千安搞不懂铜面人了,之前力劝安长史与突厥联合,逼迫李幼良自立为凉州王,现在怎又反过来,要与突厥敌对了。
“童大先生,快杀了此子,按计划行事,救我与王爷。”
那安长史见了铜面人便大叫,仿佛看到了救星。
“闭嘴,某与你不熟。某乃唐人,岂会与突厥贼子为伍!”
铜面人一听恼火,恨不得劈了他。
“老童,你这是唱哪一出?”
李千安喝问。
“白玉梅在阿史莫手上,得先去观武台稳住长乐军,不然,突厥骑兵发现异常,白玉梅恐遭不测。”
铜面人拿白玉梅说事。
这话管用。
李千安不可能逞一时之快,让白玉梅深陷危险。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脑海中迅速有了计策。
“宇文代都督,收了都督印与兵符,交接长乐军务!”
“老童,你前去保护梅儿,务必周全,若有意外,拿你是问!”
“突厥骑兵敢孤军来犯,咱就将计就计,定让你有来无回!”
李千安全身气势迸发,如久经沙场之大帅,高声吩咐。
明显只是三五人,却像指挥千军万马!
“得令!”
何秀最先响应,她望着她的萨保首领,全身热血上涌,兴奋异常。
宇文士及自然无异议,主心骨现在是李千安。
铜面人一阵恍惚,纵横江湖多年,阁主都不曾这般命令他,此刻这小子之令,他却生不出拒绝之心。
长乐王与安长史,暂时保住了小命,但又开始恐惧,他敢孤身与突厥骑兵为敌,吃了熊心豹子胆?
“准备妥当后,上城北门楼!”
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把狼军变成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