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和牧云归一直过着十分逍遥的生活,有时去朋友们的世界看一看他们,带上阿飞和方多病,有时就在江湖上管管闲事。
有一日,他们本是要去找楚留香和一点红的,但是当莲花楼走完山路时,却发现没有又把他们带到了新的世界。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山,人迹罕至,莲花楼绕过了半边山,才终于看到了一间小屋。
那间小屋也十分的破旧简陋,让人怀疑能不能撑过冬天。
牧云归和李莲花上去叩门问路。
其实也不能叫做扣门,因为那小屋的门也是摇摇晃晃。
“有人在吗?”李莲花扬声问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少年,他穿的十分简陋,营养也跟不上,十分瘦削,面色疲惫,长得却英俊无比。
“何事?”少年神情冷峻,声音也冷冷的。
“在下李莲花,是个江湖游医,和夫人四处游历,偶然进到此山中迷路了,前来问一问出山的路。”李莲花温文尔雅的说。
“阿飞,阿飞。”里面有一把十分虚弱的声音叫了起来。
原来这少年叫阿飞,阿飞急忙跑了进去。
“娘!娘!”阿飞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李莲花道了一声得罪,牧云归赶紧进去看一看那女子的情况。
简陋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她嘴唇发白,气息微弱,紧紧攥着阿飞的手。
牧云归急忙上前去摸一摸那女子的脉搏,惊奇的发现她竟然是有武功的,于是便缓缓给她输了一点内力。
只是那少年反应十分剧烈:“你放开她!”
他手中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剑朝牧云归刺来,这山中的少年使得一手快剑,虽然刺向牧云归,却也只是想把她逼开,并无伤人之意。
牧云归随意的用一手在那把剑的剑身上点了一下,止住攻势,另一只手抵在女子的掌心为她输送内力。
留云借月脱胎于扬州慢,也有生生不息的特点,内力输入之后,那女子的气息果然稳定了起来。
“阿飞住手。”她开口,“跪下,道歉。”
阿飞立刻狠狠的跪下,李莲花急忙扶着他不让他磕头。
“夫人不必如此,这位阿飞小兄弟也只是担心你罢了。我们二人情急之下闯了进来,是我们失礼了,还请勿怪。”牧云归说道。
“在下是个江湖游医,夫人身子不适,可否让在下诊治一番?”李莲花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那女子脸色十分平静。
牧云归忽然有几分难过,方才她便已经发现了,这女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
“两位是来问路的,从这里往西一直走便能看到一条小路,沿着路走就能下山了。”女子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二人也只好先行离去,只是他们十分的不放心,因为若是女子去世,这里就只剩下阿飞一个少年了,因此他们就在附近住了下来,反正莲花楼在哪里都很方便。
傍晚,两人就在附近生火做饭。
“那夫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更兼有死志。”牧云归看了一眼孤零零的的小屋。
“众生皆苦,也许她已经疲惫到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李莲花叹了口气。
李莲花做了一点清淡的流食:“云归,你去送一点给他们吧。”
那少年看起来虽然懂事,却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牧云归拎着食盒走到小屋前,她灵敏的听觉立刻捕捉到了那女子的声音。
“对不起,阿飞,娘不能陪着你长大了。娘应该等你长大的,可是娘实在是太累啦,娘想要休息了。”那女子的声音十分的疲惫,她已经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痛苦,这疲惫让她已不能再活下去了。
“阿飞。”牧云归扬声喊道。
很快门就打开了,阿飞走了出来。
“我给你拿了点吃的来,你娘现在要吃一些清淡好克化的东西。”牧云归温声道。
阿飞有些犹豫,他向来是不接受别人的东西的,可是他也知道他母亲现在很需要这些。
牧云归一眼便能看透他警惕的是什么:“等你有空,可以去帮我找一块木头吗?我想要一块柔韧的,易于雕刻的木头。”
“好。”阿飞果然接受了这个说辞,他接过了食盒。
阿飞转身要进去,牧云归又叫住他。
“阿飞,”少年转身平静的看着她,等待牧云归的话,“你若是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叫牧云归。”
阿飞没有应答,他一言不发的转身进去了,牧云归也只好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莲花和牧云归正在逗弄没有和狐狸精。
“没有啊没有,你怎么把我们弄到这来了?不是去找楚兄和红兄吗?”牧云归拷问着小鸟。
没有啾啾的叫着,他每次做错了事,就会这样发出幼崽的声音。
阿飞静静的走了过来:“我娘想要见你们。”
二人来到那间小屋,女子精神头比昨日好上一些了,李莲花和牧云归却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她静静的说:“妾身姓白,昨日失礼了。”
“白夫人。”
“妾身大限将至,唯有一事相求,虽然萍水相逢,妾身也只能厚颜求二位帮忙了。”
“还请夫人直说便是,力之所及,定然帮夫人办到。”
“你们下山时,带上阿飞一起去吧。”白夫人说道,“也不必一直带着他,只要让他和你们一起下山就行。”
白夫人似乎很少求人,这样简单的事她却觉得很不自在似得。
“只是这样?”李莲花问道。
白夫人坚定的回答:“只是这样,作为回报,我这里还有一张虎皮,应该值几个钱,就赠与二位。”
白夫人将一切都分的很清楚,也是一直这样教导阿飞的,欠人情,是他们最不愿意干的,可是她就要死了,即便是她,在这个时候也会放不下她的孩子的。
李莲花忽然温声道:“阿飞,你能否让我们与你母亲单独谈一谈呢?”
阿飞不是很愿意,但是他不会违背母亲的话,还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