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看着处于随时可能爆发状态的项羽,心中有些慌乱。
赶紧抱拳恭敬的对着范增说道:“军师刚刚多有冒犯,请不要往心里去。”
范增对项羽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有项家军的勇猛再配上自己的谋略何愁天下不得。
“不碍事。”
范增继续说道:“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不怪楚王,而是宋义。”
项羽想到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当初要不是宋义害怕秦军跑去齐地,自己的叔父说不定也不会死。
“将军,这个宋义这个人三天两头就往楚王营帐跑,也是从那之后楚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项羽愤恨的说道:“一个把打仗当作逛街的悠闲家伙,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以后必会是一个祸害。”
“当初要不是叔父拦着,早把他给剁了喂狗!”
“岂容他现在如此放肆。”
范增见项羽一会要杀楚王一会又要杀宋义,感觉头都有些大了。
“将军勿恼,现在楚地百姓心中都知道楚国到底是谁在支撑着。”
“是我们项家!”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尤其是在大事面前,需隐忍时必须隐忍。”
项羽感觉鼻子一酸,突然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范增所说的一番话和叔父生前教导自己的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教导自己要隐忍。
项羽深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范增见项羽能够听进去自己的意见,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少将军,楚王封你为侯不要白不要,又不会少一块肉。”
“人哪有一步登天的。”
“楚国太小了,根本容不下少将军这条蛟龙。”
“始皇帝已经向天下人证明大一统是可行的,现在天下大乱,要再次完成始皇帝当初壮举的人必定是将军。”
项羽笑了笑:“是吗!”
范增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慈祥的笑道:“是!”
项羽:“亚父,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范增:“后天楚怀王将召集楚地诸侯商讨巨鹿之战增兵事宜。”
“现在只需耐心等待,少将军先行休息吧。”
……
朱房在营帐内手中拿着刚刚楚王派遣特使给自己封侯的诏书和信物,高兴的合不拢嘴。
朱房兴奋的弓着身子,站在一盏煤油灯前。
借着煤油灯的光芒,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信物。
朱房小声的嘟囔着:“这就是诸侯王的凭证!也不过如此吗。”
信物约有手掌大小,整体呈古铜色,上面雕刻着精细繁复的纹路,尤其是上面雕刻的一只卧虎,仿佛是尊贵身份的象征。
朱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信物的边缘,感受着它的质感。
朱房再也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桀桀桀~~~”
“真是想不到,我朱房有一天竟然可以混到诸侯王的那一步。”
赢狂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房在营帐内上蹿下跳了半天,淡淡的问道:“你好像很高兴!”
朱房想着自己手上现在可是有两万人马,再加上一个诸侯王的身份,顿时感觉有了底气。
硬气的回怼道:“赢狂!你的眼神在晚上这么不好吗!这么大个信物看不见???”
“就算看不见也应该听到楚王使者刚刚诵读的封王诏书吧!”
赢狂看着朱房现在这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感觉有些可笑。
朱房见赢狂不说话,顿时嚣张的说道:“本王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笑。”
朱房心中暗爽,用本王自称就是爽。
朱房继续说道:“否则……惹怒本王的代价你扛不住。”
朱房感觉自己如此年纪就达到了人生的最高成就,不由得又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封侯拜相这可是连自己的第一任主公陈胜都没有完成的事。
他那个王是自己封的不作数,天下人没有人会认同他。
而自己是目前六国的共主楚怀王亲封,可谓含金量十足。
这就是所谓的正统!
眼前的赢狂只不过是胡亥派过来监视自己的一个小将,竟然敢给本王摆脸色,真的是不知死活。
再者说自己现在也拥有着两万兵马,这个王他承受的住。也有底气不再采用唯唯诺诺的话语对赢狂说话,而是应该以一种平等的身份或者……主公和下属。
赢动冷笑一声,强忍住暂时想要打朱房一顿的冲动,冷冷的开口道 :“那小的就先恭喜朱王,从今天起可是在这乱世中彻底站稳脚跟。”
朱房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赢动继续说道:“而且还是跟项羽将军平起平坐。”
朱房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突然触电一般将手中的诸侯王信物扔在地上。
赢动装作好奇地问道:“这玩意儿很烫手吗?”
朱房失神的点了点头。
“不仅是烫手,还会要命。”
混蛋的楚王,就说怎么会大晚上的跑来为自己封王。
果真没安什么好心。
不说自己是名震天下的人物,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外界都知道自己属于项家阵营。
朱房这才想起来回来的时候项羽第一时间就被楚怀王封为长安侯。
你这个楚王倒是好,封了一个主子又封一个小弟。
让我们两个身份平起平坐!
这不是膈应项羽吗。
他那个暴脾气说不定第二天一大早知道消息就会来干自己。
朱房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等不了第二天,项羽半夜知道消息就会干自己。
这个杀胚可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朱房永远忘不了项羽在战场上万人敌的那副场面,真的是……谁挡杀谁,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更是犹入无人之境。
尤其是项家的士卒,那个战斗力已经非常恐怖了。可项家士卒中还有八千士卒说的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朱房也是第一次知道战场有一个词叫做横扫。
朱房迷茫之际看到了赢狂在一边一副悠闲的样子,赶紧跑过去讨好地说道:“哥,给支个招呗,要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我好不容易在楚地混到骨干级别,我的心可始终向着大秦,向着秦二世,我要是死了对你们也是一个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