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方玉娘不禁冷笑一声,目光伶俐地看向眼前的陈嬷嬷,“嬷嬷莫不是在说笑吧?您可是亲口说过今日乃是侯爷大喜之日,
娶亲这般重要之事,身为侯爷之子,我的孩儿怎能缺席他父亲的婚宴?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陈嬷嬷闻言,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那笑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几分虚伪。
只见她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说道:“方夫人,您离开京城这么些年,真没料到对世家大族的礼数,竟还如此清楚,老奴实在是佩服得紧!”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竖起大拇指。
然而,方玉娘又岂会被她这点小伎俩所蒙蔽?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追问,就听那陈嬷嬷又道:“可是,咱们这位新夫人说了,
今儿个是她大喜的日子,只想图个清静,不想见着世子爷,以免冲撞了喜气。
这不,世子爷没办法,只好听从吩咐,没有回府。要不然,您亲自去趟国子监找找看?世子爷就在那儿呢。”
“简直荒谬,这样的事情,你们侯爷也同意?”方玉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丈夫对自己或许心有芥蒂,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
“方夫人,是还是不是,你去国子监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世子爷不在府内!”陈嬷嬷用颇“壮硕”身体往门口又挡了挡,随着她的动作,身边的两个侍卫也往门边靠了靠,摆明了不让方玉娘进府。
见此情况,方玉娘知道多说无益,只能虚张声势地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如果没有在国子监见到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接着她也 不再多言,只是轻轻一挥手,示意车夫赶紧驾车前往国子监。
待到方玉娘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街角处,陈嬷嬷这才狠狠地朝着地面“呸”了一口,口中吐出一口浓痰,咒骂道:“哼!什么玩意儿,
还真当自个儿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啊!跟我说了半天废话,连两个赏银都舍不得给,真是穷酸到骨子里了!”
原来,这陈嬷嬷不过是定德侯府里最低等的粗使婆子罢了!
但因为是老人,所以她刚好就认识这位曾经的侯夫人方玉娘。
而“有人”把陈嬷嬷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方玉娘。
方玉娘坐在马车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总觉得此事定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马车一路赶往国子监,等到了门口询问那里的门房,方玉娘才知道:儿子刘明洋虽然没有回侯府,但是也没有住这里宿舍,而是住在附近的一处宅子里。
方玉娘偷偷塞了一张银票给“漏”了扣分的那人,得到儿子住处地址后,她连忙过去那里见自己的儿子。
等她被带到儿子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刚进入房间,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推门而入,就看到儿子只穿着里衣,趴在床上读书。
听到开门的声音,刘明洋没有抬头,只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到上药的时候了吗?”
此话一出,方玉娘明白儿子受了伤。
而他的里裤上臀部的位置有着明显的暗红色。
方玉娘心疼地快步走到床边,“洋儿,是娘来了。”
刘明洋闻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转为担忧:“娘,您怎么回来了?如今侯府的人可不怎么好相与!”
方玉娘皱眉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你爹?”
刘明洋摇头:“不是爹,是新夫人的兄长。我被人陷害,累得父亲只能娶了他妹妹,以保两家名声,他觉得自己妹妹一辈子的幸福毁了,便拿我撒气!”
咬了咬唇,刘明洋苦笑道:“至于爹爹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反正从我受伤,他一直没有出面,这宅子还是主母着人安排的。”
方玉娘气得握紧拳头:“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如此欺负你。”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似是有人正往这处院子里来。
刘明洋紧张起来:“娘,您先找个地方躲躲,估计是祖母安排的大夫来给我上药了!”
方玉娘倒也不慌张,她冷静地四处打量房间,终于最后时刻躲到了一处屏风后面。
“世子爷!”进来的人不只大夫,还有侯府老人身边的一个贴身嬷嬷,“今日是侯爷的大喜日子,老夫人命老奴给您些好菜打打牙祭。”
说完,两个提着食盒的丫鬟也进来了,一样一样从里面拿出了菜色,放在了房间里桌子上。
大夫看了一眼这些菜色,微微皱眉,鱼生火,肉生痰,这位老夫人好像不太想自己孙子的伤好得太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