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的当场昏迷,倒是把甄国科给唬得不轻。
原本他只是打算想着采用主位面那边hR挖人的惯用套路,先贬低一下你的历史业绩,再吹捧一下你的个人能力,最后得出来结论,你过去干的不好,是你所在的平台不行,来我这里给你更好的平台,保你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没想到楚云飞的气性居然这么大,自己套路的第一部分还没有走完,他就被气得昏迷过去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他弄过来,万一却被自己给气出个好歹来,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李云龙倒是镇定的多,赶快让人喊来了纵队里的卫生员过来查看。
在询问了情况并经过检查一番之后,卫生员的初步判断是问题不大,就是楚云飞原本就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刚才情绪激动之下,导致脑部充血,加剧了这个症状而已。
只要能保持情绪稳定,避免过度激动和紧张,就能慢慢恢复过来,倒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治疗。
几个人这才放下心来,李云龙安排人把楚云飞送到了一间刚腾出来的屋里,并派了自己的警卫员负责照顾。
这顿酒吃到半截,就被掀了桌子,又有人被气昏过去,甄国科他们三人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兴致,就此散场各自回去睡觉去了。
倒是杨秀芹还得带着勤务员一起,替他们收拾满炕洒落的酒菜。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又派人从附近村子请来了一位颇有名气的老中医,替已经醒过来的楚云飞把脉诊断了一番,也说是气血上冲,有些头风之症,不算什么大碍,开了副药让他卧床静养。
甄国科听说楚云飞醒过来了,就拉着李云龙一块来看望。
见面之后,甄国科先是向楚云飞慰问了两句,然后就打算继续进行昨晚未走完的套路。
毕竟昨天贬低楚云飞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都是夸他捧他的话,要是不说完的话,那岂不是成了纯粹骂人了吗?
不过甄国科刚开口说了半句话,就被楚云飞摆手阻止了下来。
“甄老板,这些虚伪的话你就不必多说了。”
“你昨晚说的并没有错,楚某虽一向自视甚高,但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跟云龙兄比起来,楚某实在是惭愧。”
甄国科闭上嘴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楚云飞,只见他这会正靠在炕头上半躺着,脸色灰白,两眼无神,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好像是被自己打击的有些狠了啊。
“老楚,其实这也怨不得你。”
“其实咱们都清楚,不是你不愿意跟鬼子打仗,而是你那个阎长官不愿意。”
“他说得那句话你应该也听说过,他要在山城、我们和鬼子三个鸡蛋上跳舞,谁都不能得罪。”
“司令长官都是这么想,这么做的,你这个团长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楚,作为军人,有信念、讲忠诚当然是很重要的。但你可别忘了,当军人首要的目的是保家卫国。”
“现在华国正值危难当头,到底谁在保家,谁能卫国,你难道看不清楚吗?”
楚云飞不服气地反驳道,“自倭军入侵以来,中央政府的各支军队奋勇抵抗,大小战役无数,将士牺牲百万有余,难道还不算保家卫国吗?”
甄国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不否认,甚至我认为如果不是战争初期连番的血战,给鬼子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华国说不定真的已经亡了。”
“但是这些到底是你们这些有血性的军人的功劳,还是现在躲到山城的那个政府指挥有力、调度有方的功劳?”
“你那封伪造的回信是我写的,不过里面所写的事例可全部都是真实的。”
“前方的战士饿着肚子在跟鬼子拼命,中原那边的百姓因为旱灾加上蝗灾饿殍遍野,山城那边的贵人们却在绞尽脑汁给自己捞钱。”
“你觉得这些人真的能保家卫国?”
“你确定自己要永远为这些人效忠吗?”
楚云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甄国科和李云龙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屋子里一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远处战士们的操练声隐约地传了进来。
过了好一阵之后,楚云飞睁开眼睛看向李云龙,缓缓地说道。
“云龙兄,楚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楚某现在虽然已经成了阶下之囚,但还是不想被困在这间斗室之中。云龙兄能否允许我平日里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请放心,楚某绝不会趁机逃走,云龙兄尽可以派人看管于我。”
李云龙和甄国科交流了一下眼神,点头答应了下来。
“楚兄你说的哪里话,咱老李是想邀请你一块来合伙做买卖,哪有把你一直关着的道理。”
“杨村这边你随便看,随便逛都行。”
楚云飞道谢之后,又看向了甄国科。
“甄老板,你见识不凡,云飞深感佩服,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向你多多请教。”
甄国科摆了摆手,“老楚你可看错我了,我这人也就嘴上胡说八道几句,跟你这个黄埔高材生可差远了。请教不敢当,想找我聊天随时都可以。”
就这样,楚云飞暂时在杨村住了下来,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在专门派过来跟着他的佣十二的陪同下,在杨村一带四处探访查看。
到村民的家中陪着喂鸡聊天,到互助社里帮着算账搬货,到夜校里看着赵刚给战士、农民和妇女们讲课,到村外的交易市场里看十里八乡的百姓们背着自己养的鸡、种的粮食来卖掉。
只有村外的甄氏驿站和武器研究所,因为涉及的秘密太多,并没有对他开放。
不过楚云飞倒是过的比较轻松自在,李云龙那边却因为他的事情,被老总叫到陈家峪那边骂了个狗血喷头,差点连纵队司令的职位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