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发黑瞳恶魔
李玄缓缓抽出右手，目光淡淡地投向被冰封在湖中心的亚斯诺。
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李玄身形一晃，赶忙伸手捂住脑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喃喃自语道：“呼，灵气有些透支了嘛，现在的自己真弱啊。”
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庆幸。
随后，李玄强撑着身体，在原地缓缓盘坐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进入了冥想状态，开始全力恢复体内的灵气。
微风轻轻拂过，吹得周围的草丛沙沙作响。
第二天清晨，李玄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举起双手，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从他的关节处传来，那是身体恢复活力的信号。
李玄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自言自语道：“培元中期，修炼速度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那片冰湖，抬腿开始向着湖中心走去。
来到湖中心后，李玄低头看着冰层下已然恢复原样的亚斯诺。
亚斯诺紧闭双眼，仿佛在沉睡。
李玄蹲下身子，举起右拳，猛地对着冰面砸下。
“咔、咔、咔、咔、咔”，一连串清脆的声响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原本如镜般光滑的冰面，自李玄拳头之下迅速蔓延开一道道裂痕，宛如蜘蛛网一般。
同时，许多裂痕向着下方弥漫，冰层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冰面的剧烈松动，让下方的亚斯诺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后逐渐聚焦，缓缓抬起头来。
李玄和亚斯诺四目对视，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亚斯诺眼中如利箭般射出，周围冰层裂开的速度陡然加快。
李玄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起身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从李玄刚才所站的位置破土而出，紧接着，亚斯诺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从冰层下一跃而出，带起数不清的碎冰块。
他右手高高举过头顶，紧紧握住剑柄，对着李玄当头劈下，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李玄劈成两半。
李玄反应迅速，再次后退一步，亚斯诺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瞬间劈空。
亚斯诺身体失去平衡，半蹲在冰面上。
李玄趁机向左跨出一步，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挥，青莲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他手腕一抖，将剑稳稳地架在亚斯诺的脖子上，眼神冰冷如霜，冷冷地说道：“还来吗？” 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亚斯诺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一屁股坐在冰面上，说道：“好小子，算你厉害。”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李玄收起青莲剑，负手转身，向着湖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过来吧，你这一个晚上想必过得很不容易吧。” 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切，要不是你小子，我会在这下面冻上一整夜？” 说着，亚斯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冰碴，跟在李玄身后。
李玄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坛酒，转身用力扔给亚斯诺。
亚斯诺伸手稳稳接住，酒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一条金色的纽带，连接着两人。
而李玄自己则坐在地上，拿起酒葫芦，仰头喝了起来。
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衣襟。
亚斯诺接过酒坛，“砰” 的一声开封，猛灌一口。
他看着李玄，也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臭小子，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周爷爷和云祈的关系，所以我不杀你。” 李玄放下酒葫芦，认真地说道。
亚斯诺闻言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周泽周老爷子？”
“嗯。” 李玄微微点头。
“你就是周老爷子说的那个李玄？” 亚斯诺追问道。
李玄看向亚斯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周老爷子什么时候给你提过我？”
亚斯诺又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说道：“就在昨天晚上，我从周老爷子那出来后，本来想来山上打点野味，却看见你站在山崖上，不经意间看到了你手里剑，然后就是咱俩现在这样了。”
李玄瞥了亚斯诺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亚斯诺的那把剑上。
不经意间，他看到剑柄处有一个模糊的 “仁” 字。李玄微微皱眉，细想过后，说道：“用仁医之剑来杀敌，你还真是…… 厉害。”
说着，他再次看向亚斯诺身旁的长剑，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
亚斯诺一愣，顺着李玄的目光，拿起一旁的利剑，说道：“仁医之剑，你知道它？”
“嗯，这把剑在几百年前应该归属于一名神医。因这把剑有着提神醒脑、消除疲惫的功效，故而被那神医一直带在身旁。”
“据说那名神医因救人无数，最后成神，而这剑也因名医的仁慈而被称为仁医。”
“也因受到名医的影响，这把剑具有能加快伤口愈合的功效，此后这把剑被名医的后人所供奉起来。” 李玄缓缓说道。
“这把剑的确是我从一位医师手中得来的。不过当时是因为兽人族的入侵，导致那位医师家破人亡，同时他自己也身受致命伤，才把它给了我。”
亚斯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回忆起那段惨痛的过往。
李玄喝了一口酒，看着亚斯诺，说道：“你剑意的残缺，也就是因为它对你的排斥。”
“它本为救人而生，却被你用于杀戮。可悲啊。” 李玄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遗憾。
亚斯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当时那个情况正值战争时期，情况特殊，我也只能用它。”
李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万物皆有灵，好好和这把剑沟通沟通吧。”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嗯。” 亚斯诺看着李玄的背影，说道：“有个事我想请你去帮个忙。”
“如果是关于落川森林的事，就不用多说了，我会去的。” 说着，李玄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走去。
亚斯诺对着李玄的背影兴奋地喊道：“明天中午，别忘了啊！”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李玄下山后，径直回到酒馆。
他伸手轻轻推开酒馆的门，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刚一进门，李玄就看到雷斯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酒杯里的酒水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雷斯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李玄见状，上前热情地招呼道：“雷斯，你怎么来了。”
谁知雷斯看到李玄，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李玄的手就往后院跑去。
李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脚步踉跄了一下。
周泽站在柜台后面，正擦拭着手中的酒杯，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精力很旺盛啊。”
后院，雷斯一路把李玄拉到石桌前。
他气喘吁吁，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说道：“出大事了。”
李玄看着一脸凝重的雷斯，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说道：“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坐下说吧。” 雷斯伸手示意李玄坐下。
雷斯和李玄坐了下来，雷斯深吸一口气，对着李玄说道：“几天前，是教廷选举圣女的日子，本来一切和往常一样。”
“就在教皇请求光明神的时候，一位黑发少女从天而降，顺着一道光芒缓缓落下。”
听到这里，原本举起酒葫芦准备喝酒的李玄，心里猛地 “咯噔” 一下。他的手瞬间僵在半空，酒葫芦差点掉落。
他急忙放下酒葫，双手用力猛拍桌子，“砰” 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站了起来，对着雷斯激动地说道：“黑发少女！她长什么样子！”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期待。
雷斯被李玄的突然举动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看着站立着的李玄，说道：“李玄，你这是怎么了？”
李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慢慢坐了下去，说道：“你接着说吧。”
“嗯，之后教皇便以为这个黑发少女是光明神所指派的圣女。”
“但教廷的先知却预言到黑发圣女会和黑色黑瞳的恶魔一同降临世间。”
“教皇听闻后，立即下达命令，凡是黑发黑瞳者一律抓捕至教廷，交由先知审判，反抗者一律当场给予净化。明白了吗？” 雷斯一口气说完，眼神中带着担忧。
“嗯。” 李玄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么说这些帝国没有一个反对的？”
“嗯，东川大陆上基本就没什么黑发黑瞳的人，而且你是我见到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黑发黑瞳的人。” 雷斯看着李玄，眼中满是关切。
“你们教廷说话可真是委婉啊，要杀就杀，还说什么净化。” 李玄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李玄看着雷斯，认真地问道：“你认为我会是那个恶魔吗？”
“不。” 雷斯坚定地摇摇头，说道：“我并不觉得你是个恶魔，据我所知，恶魔生性残暴，冷酷无情，而且嗜杀好战。你和他们完全不同。”
李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举起酒葫，喝了一口酒。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个圆盒和一瓶金黄色的液体上，问道：“这个是你的吗？”
“嗯，我其实一大早就来了，结果你不在这儿，所以我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这，然后坐在酒馆里等你。” 雷斯解释道。
李玄看着那两个东西，疑惑地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装的是变色膏，可以让你的头发变成银白色，就是不太防水。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液体可以将你的眼睛变成金黄色。” 雷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圆盒和小瓶子，向李玄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