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守租还没在路人身上受过这种气,他耐着性子,将川流抵在墙上来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壁咚,说道:“小弟弟,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答应,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say sorry了。”
他指着原本卖给小李的那个房间说道。
“啊?黄哥,那我……”
小李在旁焦急地试图插话,却被黄守租一个凶狠的眼神制止。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川流所吸引,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就在这紧张对峙之际,川流竟轻轻叹了口气,这一举动让黄守租误以为自己的威严已让对方屈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川流身形一动,宛如游鱼滑过缝隙,瞬间从黄守租与墙壁间的狭窄空间中脱身而出。
紧接着,在黄守租反应过来之前,她一记精准的重拳,直击其支撑墙壁的手臂最脆弱之处。
“咔嚓”一声,伴随着黄守租的惨叫,手臂剧痛之下无力弯曲。
男人整个人失去平衡,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响。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小李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嘴角几度抽搐,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黄守租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愤怒,待他回过神来,那罪魁祸首已逃向走廊深处,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混账东西,给我追!抓到他,你的房租我给你打对折!”他捂着自己吃痛的手臂,恼羞成怒地向小李吼道。
两人随即循着川流的踪迹,一头扎进了错综复杂的走廊之中。
川流有个习惯,就是会记住所有她曾去过的地方。
因此,即便是跑到一些狭窄的、脏乱差的非居住区域,她也能精准在死路之前转弯。
这一点,即便是在第2层生活过几年的黄守租,都无法做到。
“他跑哪儿去了?这小子怎么跑得这么快?”黄守租边追边骂,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在那!快给我追!”他忽然指着一个转角,大声呼喊离得更近的小李。
“等我抓住他,我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黄守租的喊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第2层,穿透了每一个紧闭的房门。
大多数房间里的居民都听出了黄哥的声音,受到他压迫许久的人们不敢多事,纷纷选择闭门不出,以免引火烧身。
一些房门悄悄打开一个缝隙,里面的人探头探脑,脸上带着八卦的表情。他们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关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但大多数人在听到黄守租的威胁后,又迅速缩了回去,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到有几个平日里和黄守租不对付的,此刻非但没有躲藏,反而站在走廊的空间里,吹口哨、助起威来。
事情越闹越大,反倒让黄守租下不来台。
原本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再不抓住那个小子惩治一番,那他今后就别想在第2层混了。
他的眼中露出一股杀意,加快了脚步。
第2层的大厅中,看热闹的人受到了其他人的鼓舞,数量越来越多。
此时,川流正在计算着自己的跑酷路线。
为了通过安检,川流现在身上除了一张储蓄卡和两张身份牌,并没有其他东西。说实话,如果她一开始身上就有武器,可能就不是这个解决方式了。
既然这位黄哥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愿,那就闹大好了。
对她来说,越乱越好。
她才不相信,黄守租是第2层唯一一个保留身份牌的人。
只要还有其他人,就会想要借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搞他,然后自己当唯一的老大。
人性嘛,始终如此。
将后面两位又溜了五分钟,川流见看热闹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于是有意将他们往大厅引去。
此时大厅里的人们分成几派,一边幸灾乐祸地注意着追逐战的结果,一边和身边的同伴闲聊着。
直到看到一个风一般的人出现在大厅,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尾巴。
众人提起了兴致,目光投向这三个人。
黄守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锤子,凶神恶煞地向川流冲了过去。
川流仍然用腹语发声,嘴巴一张一合说道:“黄哥,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全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他们几个的矛盾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黄守租想搞强制爱。
看起来,这个说话的青年拒绝了黄守租的求爱,于是黄守租带着另一个男人满楼层追杀他。
众人不屑:黄守租怎么也在极乐岛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儿起子都没有?
而且那另一个男的是什么角色?
川流暗中注视着众人的反应,指着小李,继续痛诉道:“黄哥,你和他已经筑好了爱巢,又何必让我也住进去呢?怪不得他们说你见一个爱一个!”
说到这里,川流忽然眉头轻蹙,但又一闪而过。
她感觉人群之中,隐约有一道与众人不同的视线正看向自己,但当她用余光扫过时,那道视线似乎又消失了。
此时,全场原本有些困顿的看客,已然精神了起来。
呦!还是恶俗的三角恋。
梅花主城封城之后无聊得很,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出,他们岂有错过的道理。大家看得更起味了。
黄守租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原本屁大点儿个事儿,被这人一说,怎么就变了味儿?
人群中已经有平常看黄守租不顺眼的,开始起哄,“黄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平常一本正经的,私底下这么野,哈哈哈哈哈。”
众人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这让黄守租更加愤怒了。
他怒气冲头,脸被憋红,大吼着解释道:“这小子胡说八道!你们别听他的!”
然而,有些事情越解释越可疑,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
这些看戏的人多势众,黄守租心中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最终所有的愤怒都汇聚成了对川流一人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