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亥一个旋身,手里的扇子当头劈下。江菱闪身躲开,饮墨化形,一刀既出,高亥扇子挡至面前,一下打开;
饮墨穿透了扇子,高亥将扇子“啪”一合,手猛然后撤,一脚踹在江苏手肘上,饮墨就毫不意外脱手。
一只狐狸,柔韧性这么好。
高亥一甩手,发现扇子上全是水:饮墨化成了水流溃散。
毛都湿了,高亥嫌弃。
江菱感觉到了时间带来的差距。自己虽然拥有很强的力量,可是他不会用,不像高亥能把自身开发到极致。
“掌握的力量不错,可惜没什么训练痕迹。”一眨眼的功夫,高亥九条尾巴全部显露,扇子上气流翻涌。
江菱骂娘:“喂!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就凭你?”高亥化作一团火炸开,数千只火狐狸一同扑向江菱,快出了残影,将她团团裹住:
“换筋脉这种事需要强大的力量兜底。要想说服我,先拿出至少黑色级别以上的实力再说吧!”
哎呦我靠。这是非要逼我现真身啊?
烫,火焰灼烧着江菱的皮肤,沾染一点都让江菱觉得难以忍受。
江菱是倔种,你想看看我何方神圣,我偏要让你抓不住一丝一毫的线索。
电磁·关公刀法!
高亥落回原地,九条尾巴严丝合缝挡在身前,电磁散去,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都能无伤?这尾巴是三级甲吗?!
流苏飘动,高亥的攻击又来了。
无数刀芒同时亮起,空中巨大的狐狸脑袋一闪而过,叫声嘹亮,江菱只感觉身上的寸寸皮肤都如同刀割——
刕御安的风是鞭子抽在身上,可这种伤口是烫得厉害,每一道伤口都让人想惨叫。
金背红纹九尾狐神,用的是最精纯的淬炼之火,不同于其他有杂质的火,这种火是轻易灭不掉的,是通过血液燃烧的。
类似于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只不过它叫“狐火”,世界上也并没有玉净瓶这种东西。
这种火甚至能烧掉五行元素,已经超脱了正常范围的元素论。
火刃停止,原地却空空如也。高亥眼珠子一转,瞳孔一缩,猛地转头——
江菱的刀近在咫尺,却仍旧被他一抬扇子就错开了运动轨迹,险之又险躲开。
高亥一把掐住江菱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橙红色的瞳孔发光,尾巴在火中摇摆:“这样的实力也敢来招摇撞骗?”
“我高亥只是老了,不是不行了!就算我筋脉断了,我也要比你多走几百几千年的路!”
“说得好。”
一阵掌声响起来,高亥脸上瞬间闪过诧异,就看到自己抓着的江菱咧开嘴,飘散了。
“我承认你很强。”脚步声响起,有人在他身后站定:“可是,你感受到筋脉寸断的劣势了吗?”
江菱微笑着看他:“只是一点小小的幻术你就辨别不了了,能让你像皮球一样疯狂乱转,最后活生生在幻境里耗死。”
高亥猛然转头,向江菱抓去。
然而,他什么都没抓到,只抓到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没错,江菱的魔咒不容小觑,那是困扰月辰二十多年的难题中提取出来的技能。
高亥沉默了一会儿,身上的火焰熄灭了。
他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本来飞狐谷现在经济周转困难,自己还筋脉寸断,这块地方早晚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僵持着对峙。
“我不帮你白治病。”
江菱像个奸商:“听说飞狐谷风景秀丽,只要你把开发权交给云崖会,开发费用云崖会可以全包,但是营业利润需要抽取三成。”
云崖会?
高亥眉头一跳。
他不喜欢和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再也不想和权威扯上关系。
于是,他果断摇头:“抱歉,我没法答应。”
他不相信云崖会,更何况柴崖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虽然飞狐谷大部分的狐狸实力也不弱,可也架不住八方的压力,若是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他一个人招架不住的。
“没事,也不止这一个选项。”江菱也习惯了提供多个选项供别人选择:“那你愿意和万商集团合作吗?我也可以帮你联系。”
高亥沉默了。
虽然他依旧想拒绝,可是短短几句话,他就已经知道了面前的人来历不简单。
单纯是她同时认识云崖会和万商集团就不简单,毕竟这两个组织联系少之又少。
“有舍才有得。若是没有勇敢迈出一步的勇气,也不能怪飞狐谷的境况停滞不前。”
江菱看他有些踌躇,就知道对付这种人得慢火熬粥,不能心急。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良久,高亥长出一口气,表情松动下来,似乎带着点自嘲:“我老了。当年哪会任由别人挑衅……”
“你老了?”江菱歪头:“你比刕御安老吗?”
高亥狭长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有些不解。
人前刕仙师,人后刕御安,难道他们并不是平级关系?
“我还是太全面了。”江菱耸肩,开始骄傲:“如果云崖会和万商集团你都不喜欢,鬼族产业也不少,你也可以选择合作。”
“小姑娘,我讨厌说大话的人。”高亥合起了扇子,敲了敲手心:“人与人的信任都是一步步建立的。
要想让我信你,先治好我的筋脉问题再谈条件。”
“那不行,你拿东西和我换。”江菱毫不客气一伸手:“我可不是白治病的活菩萨。”
“小姑娘,”这下轮到高亥笑了,摊手,“我一没钱财,二没值钱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啊,什么都没有啊。”江菱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要不你给我暖被窝吧。”
诚然,对一个神仙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是十足的挑衅;事实也确实如此,江菱就在测试高亥的底线和变通能力。
如果他是第二个艾维洛德,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失去,拉不下脸,她是不可能帮忙的。
高亥注视她良久,才突然笑了一声。
扇子遮住了他嘴角的笑容:“真是没想到啊,小小年纪口味这么独特,不怕我有狐臭吗?”
“你没有,你身上一股毛茸小动物味儿。”就是那种小动物味儿,很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