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整夜,毫无停歇的意思。
不得不感叹,天气预报,真特么准。
肯定是要下到明天中午才肯停歇。
我睡了,在对江怒的气恼中睡的。
当天空渐渐发白到鱼肚白的时候,时间来到八点半,我醒来望了一眼窗外。
太阳是不可能出来了,天空也只能白到如此地步。
起床后,我拍了拍江怒的伤处,把她疼醒了。
说,早点出发吧,三公里也可能会堵车。
江怒说,好的。
并没介意我拍她屁股。
吃了面包和方便面,我俩便出发了。
果不出所料,一出酒店的门口,便开始堵车。
暴雨如注,大家都开的很慢。
再加很多路段存在大量积水,那就堵的更加一塌糊涂了。
所有的车都安静在趴在路上,所有的司机都焦躁不安。
估计整个夏都,都堵成了一锅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家只能一寸一寸的往前挪。
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大雨的危害。
眼看着只差五分钟就要开考了,我急的爆了粗口。
“他妈的大雨,早不下晚不下,非要挑在考试的时候下,故意为难老子!”
江怒说稍安勿躁,又说,诶!白刻苦,越过马路牙子,走一段自行车道,前面拐过去就能走了。要不要试一试?
我歪过身体一看,右侧的马路牙子不高,且马路牙子里面只有矮小的草坪,完全可以走。
的确如江怒所说,越过马路牙子,便是自行车道。
沿着自行车道往前走不远,便可以拐到另一条路上。
方案可行!
于是我说一句坐稳了,猛踩油门,猛打方向盘,蹿上了马路牙子。
幸好,此时的自行车道上,没有任何自行车。
哐哐几下颠簸,我们成功的来到了自行车道上,继而猛冲几十米,到了路口后再一个右转,重新回归主路。
谢天谢地,这条路上不堵车,也没有积水。
我再次猛踩油门,加速狂奔。
水滴被汽车撞击成细小的粉末状,在面前铺陈开来。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整了。
换句话说,我跟江怒已经迟到了。
不过,还有一丝希望。
考试正式开始后的五分钟内,还是允许入场的。
五分钟一到,便会响起禁止入场的铃声。
只要我们赶在铃声结束前入场,便没有问题。
而铃声一旦结束,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入场考试了。
五分钟,接下来的五分钟,将是生死时刻!
时间滴滴哒哒,犹如一记记闷棍,打在我的心头。
江怒也没闲着,仔细观察着路况。
忽的,她说,前面路口右转!之前我来这边吃饭,记的物资学院有个后门,是可以直接开进去的。
我明白江怒的意思,物资学院的正门,肯定是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的。
我们只能把车停在学院正门的外面,再冒雨跑进考场。
那样的话,极有可能赶不上。
如果能从学院后门直接开进去的话,便可以直接开到考场楼下,便多了一分希望。
想到这,加速,转向,油门刹车同时踩,我玩出了漂移,完成了右转。
在江怒的指引下,不一会儿,物资学院的后门便出现在眼前。
真是老天垂怜,后门没有道闸,保安亭里也空无一人。
于是乎,我溅起无数水花,冲进了物资学院。
江怒的考场在第三教学楼,我直奔那里,放下江怒,又朝自己的考场,第一教学楼冲去。
当我飞奔上四楼,冲到自己的考场门口时,恰好响起禁止入场的铃声。
铃铃铃……
我飞速掏出准考证,给监考老师看。
监考老师接过准考证,快速扫过,却拦住了我,问,准考证是你本人的吗?
我一愣,说是呀!当然是我。
监考老师摇摇头,说不像,你不能进去。上面有命令,考试严查替考等作弊行为。
我靠,监考老师居然怀疑我是来替考的枪手!
人一旦不顺了,喝凉水都塞牙。
我提高声音说,老师您仔细看看,我叫白刻苦,照片也是我!
监考老师还是没有放行,看我的眼神更加严厉了。
妈的,都怪那个摄影师,把我好好一个大帅哥,拍成了猥琐男。
太失真了。
屋里正在考试的考生们,听到我的声音,都抬头瞥了一眼。
随即,又低下头认真答题。
哎,我本应已经坐在他们当中了才对。
急死我了。
此刻,禁止入场的铃声还在持续,但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铃声一旦停止,我将彻底失去进入考场的资格。
我解释道,老师,您再仔细看看,准考证上的人真的是我啊!
说着,我又把身份证递给对方。
可对方拿着身份证和准考证,对比了一下,仍是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哎呀握艹,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遭打头风!
难道,我谋划了这么久的考试,就要泡汤了吗?
考不了试,就拿不到药品经营许可证。
拿不到证,就没法堂堂正正的给客户开药。
没法开药,怎么俘获更多的客户?
俘获不了更多的客户,怎么在两年内积累足够的资本?
没有足够的资本,怎么创办自己的公司?!
这是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
所以说,今天我必须要把试给考了!
一念及此,血气上涌,我想直接冲进去,去他娘的什么监考老师!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罢了。
一旦硬闯,便是扰乱考试秩序,立即丧失考试资格。
那样的话,便真的一切都泡汤了。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每逢大事要有静气……”我对自己说,同时,脑子飞快旋转。
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破局之法。
目光游弋之中,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站在讲台上的人。
应该也是一位监考老师。
那位监考老师是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前凸后翘。
尤其是那两颗柚子,散发出无比熟悉的味道。
女人正在刷刷的写着什么,应该是考场记录之类的东西,很专心的样子。
哎呀呀,我亲爱的女人啊,我爱死你了。
你不是吴太太吗!
没错,讲台上的女人,正是我的客户吴太太。
棕榈府吴先生的太太,爱好运动的吴太太。
我立刻喊了一声:“吴太太,这么巧!”
吴太太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停笔侧头来看。
一见是我,便来到门口,说白设计师是你啊,怎么这么巧?
我说我来考试啊!这位老师看我本人和照片不像,不让我进。
吴太太立刻从那位老师手里拿过准考证,看了看,跟对方说:“没问题的,我认识他,他就是白刻苦!”
那位老师将信将疑的看看我,又看看吴太太。
此时,铃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