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屋悄然敞开。
烛火在高墙两侧燃烧，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橡木桌，四头龙晃动着尾翼，虚影投映在桌子中央。
“你们确定……”塞德里克一进门就压低声音，像是怕有人偷听，“第一项是龙？”
“见过了。”哈利坐在桌边，叹了口气，“真的，还会喷火的那种。”
“比课本上那张插图还大。”德拉科补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是那种一片指甲就能把你切成两截的那种大。”
“德拉科。”阿曼塔瞥了他一眼，“别吓唬他们。”
“我是在帮助大家正视现实。”德拉科语气冷淡，“不然到时候真被烤焦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看到的四只都是母龙是吧？我记得《魔法生物分类手册》里写过，龙在孵蛋期间攻击性特别强。”赫敏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它们的嗅觉比猎犬还灵敏。尤其是匈牙利树峰龙，对金属有极高的敏感反应。”
“那我们就别穿盔甲了。”哈利干巴巴地笑了声，“裸奔上场？”
卢娜轻飘飘地开口：“你可以披上月亮蛞蝓的黏液外套，能让你闻起来像植物。”
哈利盯着她，生无可恋：“我宁愿闻起来像火腿。”
“那你可能会吸引另一种龙。”卢娜认真的点头。
“咳。”阿曼塔打断他们，“现在不是胡说八道的时候。”
她目光扫过七人：“第一步，情报收集。赫敏，你负责图书馆的龙类相关书籍搜集归类。”
“没问题。”赫敏迅速点头，已经开始记录笔记。
“卢娜——你……尽量搜集一些奇怪但可能有用的生物资料，万一我们真用得上。”
卢娜神色认真，轻轻点头：“我会去找我爸，我们以前收藏了一整套《异种巫兽指南》，其中可能有克制龙类行为的咒语。”
“纳威。”阿曼塔转向他说，“你对草药最有研究。”
纳威连忙坐直：“我记得……有一种淡银粉草能释放一种让大型魔法生物镇静的香气……不过那种植物只在禁林边缘偶尔会长出来。”
“那你能采到吗？”
纳威犹豫了一下：“如果带着夜视护目镜和驱逐毒蝰藤的药剂，可能可以……我得准备一下。”
“很好，准备好名单，我们帮你凑东西。”
“我也可以去。”塞德里克开口，沉稳又坚定，“我们赫奇帕奇的人最擅长野外采集。”
“你得小心。”哈利叮嘱他，“别像上次追那只夜莺蛇差点掉进地精的坑里。”
“那是意外。”塞德里克无奈地笑了笑。
“还有你。”阿曼塔最后看向尤利乌斯，“你在德姆斯特朗，有没有学过……专门应对巨型魔法生物的策略？”
尤利乌斯懒洋洋地靠着墙站着，闻言才移开视线。
“有。”他笑了笑，“但那些通常都不合法。”
“我们现在不考虑合法性。”
“好吧，”他轻轻耸肩，“有一种咒语能在不造成实质伤害的情况下干扰魔法生物的感知系统。但问题是——”
“很难不失控。”他顿了顿，笑意更深，“大部分学生用出来要么炸了自己，要么直接昏过去。”
德拉科低声道：“这听着太像你会推荐的法术了。”
“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学。”尤利乌斯慢悠悠地走到桌边，“不过，我可以用。”
“你确定？”阿曼塔目光微凝。
“你不是要我加入团队战吗？”尤利乌斯眉眼一挑，“我只是证明我可以有点用。”
阿曼塔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众人神色各异。
“那现在，”她拍了拍桌子，“下一步，制定战术分工。”
“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会面对哪一头龙。”哈利提醒。
“但我们可以训练出默契的状态。”阿曼塔说，“就算到时被分开，也知道该怎么支援对方。”
她轻轻抬手，指尖一划，指着桌上四只龙的虚影。
“我，擅长咒语攻击和控制。”
“哈利飞行最好。”赫敏补充。
“德拉科的防御魔法和陷阱术在年级里一流。”塞德里克说。
“那尤利乌斯……”卢娜轻声问，“你擅长什么？”
尤利乌斯微微一笑：“诱敌深入。”
众人：“……”
“那我们就试试看，怎么在这场比赛赢下来吧。”阿曼塔轻声说。
烛光摇曳，龙影轻轻晃动，这一战，才刚开始。
训练结束之前，阿曼塔便列出了接下来数日的重点安排，其中第一条：
飞行训练——每日必练。
“你是认真的吗？”德拉科拧着眉盯着那张她钉在墙上的作战计划，“你想把我练成下一任魁地奇明星？”
“不是。”阿曼塔淡淡道，“是练到你能在龙口底下转身还能稳住扫帚不被喷下来。”
“那也差不多了。”哈利咬着块馅饼含糊地说，“你看着我上次魁地奇比赛那天飞的有多帅——”
“是飞得不错。”德拉科一脸冷淡，“不过那是你脸皮厚，不怕掉下来丢人。”
“比起丢人，我怕的是赢不下比赛。”哈利嘀咕。
阿曼塔扫了他们一眼，转头望向站在角落的尤利乌斯：“你也一样，每天早晨七点，魁地奇球场集合。”
尤利乌斯淡淡勾唇：“我不飞。”
哈利瞪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飞。”尤利乌斯抬眸，语气波澜不惊，“不是因为我懒，是因为我不会，也不打算学。”
“你开什么玩笑？”德拉科斜睨他，“你连扫帚都不会骑？”
“我不太喜欢飞行。”尤利乌斯拢了拢披风，“我可以靠别的方式赢下比赛。”
阿曼塔眯了眯眼，没说话，目光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
阿曼塔这些天已经把图书馆当成第二个休息室。
她不动声色地查阅每一本关于龙的记载，甚至查阅了许多之前搜集来放在贤者之环里的古籍，只是越查越不确定。
还会是偷龙蛋吗？
如果还是原来的比赛逻辑——这只是测试胆量和技巧的环节，但现在是小组作战。
那会不会不是“偷蛋”，而是……
“对抗？”她喃喃，但很快否定了，“这次比赛更注重安全性，也许不会这么危险。”
“什么？”旁边的赫敏抬起头。
阿曼塔反应过来：“没什么，我说这本书信息太少。”
赫敏正抱着厚厚几本《龙类繁殖与防护条例》、《魔法生物危险等级志》翻得飞快。
“克鲁姆也在查龙的资料。”她忽然轻声说。
阿曼塔抬眸：“嗯？你见到他了？”
“嗯。”赫敏顿了顿，语气微妙，“其实他不像报纸上写的那么高冷，他还向我请教了几本书的排序方法……很谦虚。”
阿曼塔挑眉：“所以你对他有点……欣赏？”
赫敏咳了一声，脸微红：“只是一点点，别告诉他们。”
阿曼塔笑了笑：“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才不是不感兴趣。”赫敏反击，“你也没少被某人盯着看。”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阿曼塔合上书，不再回答。
就在此时，她注意到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正在整理一摞已经借出的资料，而其中几本赫敏正找的龙类分析手册，被盖上了布斯巴顿的归档标签。
赫敏脸色一变：“……她们也知道了。”
“克鲁姆也知道。”阿曼塔沉声说，“他们一定也提前得到了消息。”
赫敏咬了咬唇：“那我们得加快进度了。”
阿曼塔轻轻点头，心里却悄然一紧。
信息的暴露……不是巧合，每个人都想取得比赛的胜利。
她望向窗外，一只猫头鹰悄然掠过天穹。
比赛的棋盘，正逐渐完整。
而他们四个——将要站在烈焰之上，搏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