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和埃里克在依旧寒凉的初春放肆地打水仗,即使被及时赶到的霍琦夫人用了烘干咒,依旧双双到医疗翼报到,耷拉着头承受着庞弗雷夫人的怒火。
“你们是怎么想的!”庞弗雷夫人一手叉着腰咆哮,一手拿着魔杖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雪还没完全融化,天气还冷着呢!你们就敢在风口打水仗,以为自己是尼可·勒梅吗!”
说着,庞弗雷夫人的魔杖指着维奥莱特,杖尖都快戳到她的鼻头了,她不敢看盛怒中的庞弗雷夫人,便盯着近在咫尺的杖尖,不由自主地盯出了斗鸡眼。
“你!圣诞节前才因为流感来过一次,是不是觉得魔药很好喝!”
“还有你!”庞弗雷夫人越说越生气,两颊都浮现出一抹红,“你作为男生,又比她年长,怎么你也这么不知轻重!”
“对不起,我错了!”
两人自知理亏,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庞弗雷没好气地转身去拿提神剂,留下两个心虚的小豆丁原地罚站。
这时,过来送药的斯内普教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医疗翼,斜睨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低沉的声音抑扬顿挫,故意放慢节奏,对着两人阴阳怪气。
“噢,看看,林小姐又来医疗翼骗吃骗喝了。想来我地窖里那些魔药材料,大半都到了你那无底洞似的肚子里了,对吗?我是不是该给林小姐的父母写封信,让他们给我报销一下魔药材料的花费?”
换作是原来的凌薇,面对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绝对会当场撅回去。
但现在的维奥莱特面对的是凶名在外的斯内普教授,一时爽的下场很可能就是伤害溢出给队友,于是她一怒之下只能怒了一下,然后继续低着头,心里不停地祈求着梅林,让斯内普喷爽了之后赶紧走。
斯内普见维奥莱特不说话,又转移目标到埃里克身上。
“看来这一届的拉文克劳都不怎么聪明,一个能匪夷所思地在我的课上把坩埚炸掉,一个能愚蠢得在大冷天打水仗把自己送进医疗翼。看来我真的要请求校长好好检查一下分院帽,看看这抹布一样的帽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维奥莱特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和斯莱特林犯冲,不然怎么会接连被两个斯莱特林训得像个孙子。
斯内普教授见二人像无知无觉一样,对自己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觉得很是无趣,终于放过了两人。
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转身走向存放魔药的木柜。这时,庞弗雷夫人也给他们端来了提神剂,紧紧盯着他们喝下后,就一手一个把化身蒸汽车头的两人扔出了医疗翼。
维奥莱特和埃里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对方,在看到对方那一副滑稽的样子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两人马上就收起了笑容,回头看了一眼医疗翼里,正在和庞弗雷夫人寒暄的斯内普教授状若无意地扫过他们身上,头皮顿时一紧,便赶紧一溜烟跑着远离这可怕的地方。
跑到足够远的地方,埃里克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我们这样、回去上飞行课、要被笑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话说,这药效、要保持多久?”
维奥莱特差点就要把刚喝下的提神剂吐出来,脸色都发白了,撑着埃里克那宽了些许的肩膀才勉强站住。
听见埃里克的话,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大、大概要、两个小时。”
埃里克闻言有些苦恼:“两个小时啊,那我们起码要六点半才能去礼堂吃饭了。今晚我还要上天文课,也不知道够不够时间吃饭。”
维奥莱特咳嗽了几声,终于把气喘匀了:“问题不大,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波波改善伙食。”
两人打定主意,索性在厨房附近找了间空房间,用清理一新稍稍打扫了一下,便坐下来,准备写作业。
埃里克一边把羊皮纸铺平,一边用怀念的语气说:“其实庞弗雷夫人教训得对,我是该拦着点你。只是下午打水仗的时候,我想起来了高中那时的情景,才一时兴起玩嗨了。”
“高中那时候?”维奥莱特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看着埃里克怀念的微笑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是我们拿着笔在走廊上对轰那事?”
想起这事,维奥莱特也不由得乐了。
埃里克爽朗笑道:“可不就是这事。那时我们都只能靠想象,在别人看来中二又尴尬,谁能想到我们有一天能拿着真正的魔杖,用着真实存在的魔法这么玩呢?”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地回忆了一阵中二时期对原着上头的自己,很快就集中精神,伴着耳边缭绕的蒸汽投入到了作业的汪洋大海中。
专注学习的两人并没有再交头接耳,只是写作业时,偶尔对难题讨论一下,然后又奋笔疾书。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黄昏已至,房间里的光线开始变暗,两人才放下羽毛笔,将书本和羊皮纸收起来。
“晚饭应该差不多开始了,怎样,我们是去礼堂还是去厨房?”埃里克整理着凌乱的书包,头也不抬地问道。
维奥莱特看了看埃里克耳朵喷出的蒸汽已经微弱得几不可见,料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也差不离,便说:“直接去礼堂吧,等我们到那里,药效也散得差不多了。”
埃里克说了声行,便把书包甩到肩上,和维奥莱特一起往礼堂走去。
等两人到了礼堂,提神剂的药效已经如维奥莱特所想那样完全散去了,他们这才挺直了腰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地走到自己平日的座位坐下。
阿什莉和路易斯他们早就下课来到礼堂等放饭了,看见两人肩并肩回归大部队,阿什莉弯了弯眼睛,对两人调侃道:“哎哟,你们可算约会完回来了。这一整节课不见人影,是去哪儿啦?”
正在喝南瓜汁的埃里克闻言立马被呛到,维奥莱特也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
“啥玩意儿啊?谁会这么品味独特跑去医疗翼约会啊?提神剂那耻度爆表的副作用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这不是怕被人看见了笑话,才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写作业吗。”
阿什莉看着炸毛的维奥莱特捂嘴偷笑,她自然知道这两人的友情比霍格沃茨的雪还要纯洁,只是在调侃两人经常形影不离而已。
听到她说提神剂,塞德里克伸头过来关心道:“霍琦夫人不是给你们用了烘干咒吗?怎么又喝提神剂了,是着凉了吗?”
维奥莱特轻轻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得了,走这么一趟,我这体弱多病的名声算是彻底洗不白了。”
塞德里克的语气不免有些责备:“那你倒是别这么贪玩啊,想要玩,至少也等到天气暖和了再说。”
维奥莱特赔笑道:“哎呀,那不是练习有了成效,一时高兴,没忍住浪了吗。”
卡萝切着餐碟中的牛排,也跟着揶揄:“我看啊,我们就得监视着你,在你准备浪的时候就把你摁住。”
安德鲁这时也少有地参与进来:“你摁着?你不跟着一起浪就不错了。下午那时候我看得清楚,你分明已经拿着魔杖跃跃欲试了。”
其他人听到这里,都善意地哄笑起来。卡萝故意摆出凶狠的表情,威胁似的把手里的餐刀朝安德鲁挥了挥。
听到这边的动静,拉文克劳的小伙伴想起下午那欢乐的情景,也没忍住抿嘴笑了起来。
“哎,埃里克,你和维奥莱特接下来打算怎么练?”路易斯吃着苹果馅饼,口齿不清地问道。
埃里克思索了片刻,答道:“下午我和她商量了一下,打算循序渐进,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慢慢加上去。这是打基础的时候,稳一点好。等过了复活节假期,我们再去找弗立维教授聊聊,看下一步怎么做。”
因为艾伯特、路易斯和埃里克是住在同一间寝室,所以当埃里克练习小水珠时,其他两个人也跟着一起练,他们两人的进度如今快要赶上了埃里克了。
菲奥娜是拉文克劳一年级唯一一个女生,她是和高年级的学姐一起住的,在寝室练习时也没有回避学姐。
拉文克劳的学生向来聪慧,很快就明白了这练习的好处,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差不多整个拉文克劳学院都在练,弗立维教授发现后都有点意外。
赫奇帕奇倒没有这样的学习热情,很多人面对繁重的学业已经自顾不暇,唯有一些学习向来优秀的学生,会私下来请教维奥莱特的小团体。
一开始安德鲁并没有想过加入,但是维奥莱特出于某些心思,软磨硬泡将塞德里克和安吉丽娜拉了进来,想着落下他也不好,就一并把安德鲁带上了。
出于这个原因,安德鲁最近也和她们熟悉起来了。
正在吃布丁的卡米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子,兴冲冲地问卡萝:“对了,这周六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你要去看吗?”
魁地奇骨灰级球迷卡萝两眼发亮:“去去去,我肯定去!”
说着又扭头问罗斯:“罗斯,你呢?”
飞行课杰出学生之一的罗斯欣然答应:“我当然要去的,多看些比赛,二年级的院队选拔也有把握些。”
卡米尔又把期待的眼神放在阿什莉和维奥莱特身上,阿什莉撇了撇嘴:“又不是赫奇帕奇的比赛,不去。不过要是明年你们被选入院队了,我会去现场给你们加油助威的。”
维奥莱特也摇了摇头:“别的学院就算了,这俩学院对上,那叫打比赛吗?那分明是公报私仇!与其看花式犯规,我还不如等下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比赛。”
卡萝有些遗憾:“行吧,那我到时看完了回来和你们说赛况。维奥莱特,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又把自己搞进医疗翼了。”
维奥莱特假笑着翻个白眼:“滚!”
周末一大早,卡米尔三人狼吞虎咽吃完早餐,就手挽手前往魁地奇球场了。而再一次赖床失败的维奥莱特,就留在了礼堂,和阿什莉一起练习释放两个单位魔力的水珠。
就在阿什莉终于能磕磕绊绊地放出来小水珠后,眼尖的维奥莱特一眼就看到了门口气得脸通红的卡萝和卡米尔,就连一向温柔的罗斯,眼里也满是怒火,小脸绷得紧紧的。
“怎么了这是?”阿什莉不免有些担心,拉过卡米尔和罗斯坐下,“不是去看魁地奇球赛吗?怎么都这副表情?”
维奥莱特却有些了然,大约是被比赛上那些犯规气到了。她给卡萝倒了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
卡萝接过奶茶,一口气喝了一半,才愤愤地开口:“多亏你们两个没去,你们是不知道,今天这比赛打得是有多脏!”
阿什莉悟道:“斯莱特林又冲人下手了?”
然后就看到罗斯拳头捏得死紧,重重地敲了一下长桌,恨恨地开口:“查理·韦斯莱一开赛就被游走球照脸打了下去,满脸都是血。奥利弗·伍德没撑过五分钟就被斯莱特林的两个击球手一人一脚踹下了扫帚,腿当场就断了!”。
阿什莉听着都觉得疼,咧嘴吸了口气,接着问:“那金飞贼被谁抓住了?”
卡米尔也咬牙切齿地说:“格兰芬多的其中一个追球手为了干扰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布莱奇,抱着他一起摔了,但是两个击球手联手把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送出去了,重新上了扫帚的查理·韦斯莱才有机会抓住飞贼。”
这极限一换一听得维奥莱特直呼好家伙。
混乱又血腥的战局让阿什莉有些不敢置信:“这么明目张胆的犯规,霍琦夫人没判罚吗?”
卡萝的铁砂掌咣咣地敲着桌子:“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地方!霍琦夫人把动手的都判罚了,格兰芬多再生气也忍了。但是斯莱特林老是把游走球打到霍琦夫人附近,霍琦夫人都快气死了!”
维奥莱特叹了口气,给卡萝顺气:“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去看比赛。万圣节前那场比赛你们还记得吗?咱们赫奇帕奇打斯莱特林的。那场比赛已经够混乱了,更何况是向来不对付的格兰芬多,那只会更露骨。”
维奥莱特有些无奈,斯莱特林的球队为了赢向来都有些不择手段,其中马库斯·弗林特尤甚。
他制定的策略基本都能让自己的队伍赢,却都算不上干净,甚至可以称之为脏。但面对其他学院的骂声,他不以为意,反而把自己的风格贯彻到底。
反正我是赢了比赛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嚣张得让人想给他的牙来个正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