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主动寻找它的位置,最好的办法还是放诱饵。
将阮豪的尸体拖到客厅,与房间中其他人的尸体堆放在一起,关闭门窗。
那怪物喜欢这种黑暗的环境。
现在幸存的人类可是越来越少,我猜测它应该不会轻易放弃这些食物。
而我们躲藏在客厅右侧的储物间。
我记得村子南面有不少普通感染者在游荡。
我们收起防丧尸信息素,主动将那些感染者引诱过来。
吼吼吼……
远处的嘶吼声如蜂鸣般前赴后继。
房子周围很快聚集不少的感染者。
这些感染者迟早会发现阮豪几人的尸体,如果那怪物再不出现,这些食物就只能白送给那些普通感染者。
狩猎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我们用雨后的泥水涂抹全身,尽可能遮蔽身上人类的气味。
从储物间到阮豪的尸体处,只隔着一道厚实的墙壁。
储物间的房门虚掩着,方便白月快速行动。
那怪物能进来的位置,只有客厅左侧的窗户,还有正面的大门。
低吼声在屋外回荡……
偶有一些普通感染者磕碰到房子门檐,发出咯咯声响。
我并不希望那些普通感染者闯进来,否则计划就失败了。
众人等待得有些躁动。
下午两点。
“要不我们撤吧,已经半天了。”
老马有些按耐不住道。
我皱眉看着手表。
到了晚上我们会再次变得劣势。
“再等一小时。”
我放下手表,看向窗帘透过的几道光线。
至少,我们得预留出离开此地的时间。
众人再次沉默。
吱……
门被推开。
我屏住呼吸,缓慢而有力地握紧手中的枪。
吼……
一个感染者走进客厅。
可以听到摇摇晃晃的脚步声。
我不禁闭上眼睛低头,内心暗自叹口气。
只是个普通感染者。
白月悄悄俯下身子,神情凝重……
吼!
又一个脚步声……
嘭!
一道黑影砸碎储物间虚掩的房门,重重摔在墙面上。
几人顿时呆住,好在并未发出声响。
正是那普通感染者,脑袋碎裂,骨头多处扯断,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吼!
嘶吼声铿锵有力,步伐有序。
它果然来了。
嗞……嗞……
客厅接着传来拖拽和啃食声。
白月早已做好准备。
手枪,黑火药,腰间别了一把长刀。
吼……
储物间倒地的普通感染者依旧无力低吼着。
门外几个感染者也可以闻到尸体的味道,晃晃悠悠走向客厅大门。
吼!!!
那怪物一声怒吼,却无济于事。
这些普通感染者没有智力,与死尸无异,才听不懂这种威胁。
怪物关上门,将那些感染者堵在外,独自享用食物。
呲……
白月点燃引线,手提着黑火药一跃而出。
冲到客厅,白月丢出包着黑火药的油纸。
那怪物显然没有预料到,转过头来。
嘭!
油纸太薄,没有造成剧烈爆炸。
但一瞬间的强光让那怪物短暂失明,胡乱挥舞双臂。
白月闪转腾挪,快速靠近。
一记平刀横斩,刀刃卡在那怪物肋骨下方。
这家伙的脊骨比想象地粗壮许多。
吼吼吼!!!
怪物横冲直撞,一头撞在墙上。
砰砰砰砰!!!
“攻击它的眼睛!”
我翻身遁入客厅大叫道。
吼吼吼!
那怪物向我扑过来……
白月双手锁住它的脖子,奋力向上提。
“啊!”
那怪物细长的手指握住我的身体,挣扎不开。
再抬头,那双发光的双眼再次锐利,如刀尖般的牙齿上下不断咬合。
怪物动作太快,阿伟和小兰无法帮上忙。
吼……
砰砰砰砰砰!!!
白月枪口抵住怪物后脑。
子弹从怪物额头,面部和耳廓旁射出。
“啊!!!”
一阵剧痛袭来,怪物手指依然有力,不断收缩。
砰砰砰砰砰!
我忍痛对着怪物手腕处开枪,切断了肌腱结构,才使得胸口呼吸顺畅许多。
吼……
白月双手锁住怪物头颅,全力翻滚身体。
崩!
骨头碎裂的声音……
怪物的脑袋被扭转了180度。
白月抽出长刀,一击斩下。
那脑袋滚到我的胯前。
“林染!”
白月掰开那怪物僵硬的手指,我瞬间瘫坐在地。
那双目依旧闪着寒光,下颚抽搐几下,没了动作。
我浑身颤抖,已经忘记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恍惚看着地上那双眼睛。
“怎么样!受伤了吗?”
白月焦急道。
阿伟立刻扶我起来,上下检查身体。
怪物并未穿透我的衣服,没有造成伤痕。
应该不会被感染。
但是……
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刺痛。
“肋骨断了……”
阿伟摸着我右下方肋骨道。
“别动!别动……”
阿伟扶我进入储物间,平躺在地上。
吼吼吼……
门外感染者嘈杂喧闹,明显是刚刚战斗的声音吸引了它们。
十几只感染者闯进来,对着地上阮豪等人的尸体啃食。
我们用上丧尸信息素。
白月有些担忧,但又不敢靠近。刚刚的战斗让她身上破了几道伤口,也沾了一些血迹。
阿伟以前处理过类似情况,很快将我固定,防止断裂的肋骨插入肺部。
“只是轻微骨折,情况不算太坏。”
阿伟长舒一口气道。
我躺在地上,感受血液在全身流动。
恍惚感渐渐消失,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真实。
“差点儿死了……”
我自言自语道。
侧着脑袋看向那怪物。
它的眼睛还能转动……但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因为有信息素,那些感染者对我们视若无睹。
老马和小兰找来一辆脚踏三轮车,将我搬到车上。
我们得离开这里……
吼吼吼……
周围感染者来回踱步,不时发出低吼,小兰有些害怕,即使它们并不理会我们。
阿伟思绪沉重。
我的伤需要得到专业治疗,否则无法保证脱离危险。
断了4根肋骨……
初步判断没有粉碎性骨折。
我躺在三轮车的平板上,静静看着天空。
两侧感染者的身影来来去去,就好像走在繁忙的街道里。
它们表情空洞,动作僵硬,即使我们从尸群内穿行而过,也无法引起注意。
我伸手摸了摸肋骨折断处,手指能感觉到裂纹,不禁感叹肉体的脆弱。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死在求生的路上。
“我们接下来去哪?”
小兰问道。
“得找家医院,看看能不能处理伤口。”
阿伟回答道。
“那就只能去镇中心或者市中心了。”
小兰指着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