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人家泾阳候让他们一起上,是人家真的有底气,不惧他们的挑战罢了。
人泾阳候有真才实学,所以此前并非他们脑补中想象那样,真不是在看不起他们。
这么想着,还真有一两个人底下了头颅,略微感到羞愧。
“这笔书法雄浑有劲,气势恢宏,自成一家端得是好字!”
“笔法古拙劲正,而风格质朴方严,摆脱金粉南朝遗留至今的靡靡之气息,当真是好字啊!”
“看来老夫所想要结交一番的书法大家,显而易见的就是泾阳候了,这字体和请柬上的那笔字相合极了。”虞世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随之,他侧头看向褚遂良,趁褚遂良没注意,跟个孩子似的一把将那张答题纸给抢了过去。
褚遂良见状瞬间跳脚,小声且急切的说道:“虞老,不带您这样的,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快快将那张字放下。”
“走,我们回那边看去。”虞世南使了个眼色。
不止是褚遂良,阎立本也紧随其后的跟着走。
下一瞬,秦逸的答题纸就那么平铺在裁判专用的桌子上,三人围在一起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此刻,虞世南、阎立本、褚遂良,三人的脸上满满都是惊喜。
大唐竟然又有年轻的书法名家出世了!
一时技痒,他们细细品评后,几乎同时拿起笔在宣纸上临摹起来。
也就眨眨眼的功夫,三人笔下所书写的篇章,上面所用的字体已经似模似样,哪怕是阎立本的临摹也有五六分相似,仔细观察之下三人的字都缺少了点风骨和韵味。
可光是一次临摹便可以如此相似,怪不得虞世南和褚遂良乃是当代的书法大家。
看着兴奋过后,像是发疯了一样沉迷其中的虞世南、阎立本以及褚遂良,参赛士子们傻眼了,茶馆里的其他人也傻眼了。
卢涛、王榆对视一眼,心底皆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说你们别顾着自己在那看啊,赶紧告诉我们泾阳候上交的答案是否正确。”
“是极,是极,你们几位评判大人倒是快点儿宣布这第二句到底谁赢了啊。”
“快点儿宣布结果,别让我等等着啊。”
没等对赌的双方催促,在场看热闹的众人倒是先起哄了。
伴随着陆续的起哄声响起,三位裁判顿时如梦初醒,老脸微红。
虞世南轻咳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此题正确答案,正是杨梅七十个,李子五个,桃子二十五个,故此第二局比试,泾阳候率先算出答案,此局胜者为泾阳候。”
啪啪啪,仿佛想起了无声的打脸声。
总之,秦逸连赢两场感觉特别的解气。
而和秦逸感同身受的人,在场上也有不少。
“我就说世安能行吧,看看这不就让那些无理取闹之人丢了好大一个脸。”
“嘿嘿,原来泾阳候的答案是正确的,难怪人家敢在比试之前大放豪言!”
“在真凭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白搭!”
“呵,耍手段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事,看看这么多人一块挑战泾阳候,如今不也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不止如此,我看他们的脸面都丢尽了。”
虞世南宣布秦逸得胜的话音方落地,李淳风给秦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就走下了高台,而现场刹那间陆续的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的奚落之声。
这些发表奚落之言的也都是文人士子。
因为五姓七家几乎垄断了绝大多数的经典孤本。
在秦逸提供的活字印刷术下,李世民公开朝廷现有的孤本,重新印刷成册,此举获得了天下许许多多的文人士子的好感。
唯有五姓七家手里的那些,一众文人士子想要看上一眼都千难万难,除非是投入各大世家门阀做事,否则一点儿看到孤本的机会都没有。
两相对比之下,众多的文人士子渐渐的对五姓七家的不满越渐加深。
现在可好了,终于能看到五姓七家之人被打脸,他们心底自然是痛快极了。
活该,让你们整天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如今轮到你们吃瘪了吧!
传入耳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难听。
领头的卢涛和王榆面色阴沉如水,脸色黑得似锅底一般。
不过,再怎么恼火气愤,他们的教养使得他们强行忍住了,否则定会与一众文人士子好好的辩论一番。
为了不失去风度,他们自我催眠。
我不气,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只不过是不咸不淡的几句风凉话而已,这些人不过是因为比不上我等的才华,这才化作长舌妇。
王榆和卢涛深呼吸几下,他们心里门清得很。
周遭说话的人并不是在妄议朝政,他们五姓七家在大唐势力、人脉再庞大,总不能因为几句风凉话就将人弄死,真如此做可不就等于给李氏皇族送上把柄。
所以,对于现在面临的情况,他们只能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他们是能忍,不代表他们带着上场的人也能忍。
因为这些人之中不乏年轻冲动之人,只见一人面色通红的怒斥在场的一众文人。
“我劝尔等还是少说风凉话,尔等此举可不配当文人雅士,再说了俗话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不过是输了两场比试罢了,尔等就对我等出言侮辱所为何意?”
“哈,好笑,输不起就滚下去。”
“你们都连输两场了,目前我们的话已经相当客气了好不好?”
“心里承受力那么弱,你何不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现如今你们输了两场我们才说的,没在你们第一场输掉后开口,我们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好吗?”
“信不信你们在继续输下去,后面你们会收到更难听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