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哥为什么不让我们多带点人?”
“人多眼杂,我们两个够了。”
“一会我对付老曾,你对付德华,我们一人一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手拿把掐。”
“那好,别留手,都弄死。”
“放心,我想弄死的人,还没有活着的。”
“屠僧,你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外号?”
“因为我杀过几个和尚。”
“杀和尚?为什么要杀和尚,和尚强奸了你老婆还是玷污了你妈?”
“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
“和尚有规矩,不能碰女人。但没规定他们不能碰男人,小时候我爸妈死的早,亲戚不管我,我听说寺庙里能免费吃喝,只要帮着打扫卫生就行。于是就去了寺庙。”
“然后呢?”
“然后有几个老和尚看我细皮嫩肉的,打算爆我的菊花。”
“和尚口味这么重的?”
“比这重的还有,只是你在城市待久了,不知道而已。”
“然后你就把他们都杀了?”
“嗯!”
“用什么方法?”
“我买了农药,给他们混在饭菜里了,把那七个秃驴全都毒死了。”
“够狠。”
“人不狠,站不稳,这句话我从小就知道。”
“所以你从此以后就恨上了和尚?”
“没错,每当我看到和尚,我就想起童年的遭遇,他们像是影子一样伴随在我左右,这是我的阴影。”
“既然你这么恨和尚,为什么自己还剃了一个光头?”
“我要提醒我自己,有些事能忘,有些事不能忘。”
“哦,懂了。”
“你不懂,你只是装懂。你呢,你这眉毛?”
“天生的。”
“家族遗传?”
“算是吧,我爸爸也是白眉,我爷爷也是白眉,我他妈都差点以为我是白眉大侠的后代。”
“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问别人名字之前,你得先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叫礼貌。”
“我叫陈狗剩。”
“哟,这名字狗土。”
“我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越土就越容易养活。”
“我叫王春生。”
“你的名字好像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我是春天生的。”
白眉和屠僧俩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朝罗马假日走去。
俩人看起来都很淡定,丝毫没有要杀人之前的紧张。
那只是因为他们做过太多这种事,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紧张感,早就烟消云散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就在不久前,他们找到了邓老赖。
邓老赖还活着的消息,只有彪子、白眉、屠僧还有岔道飞知道。
“去做了德华和老曾。”
这是邓老赖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和是唯一一句话。
白眉和屠僧只听话不问原因,邓老赖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很快,俩人就到了罗马假日洗浴中心的门口。
白眉将锤子别在后腰,用长风衣盖住。
屠僧将大号扳手塞进前裤腰带,也是衣服盖住。
门口的接待罩子很亮,认出白眉和屠僧,笑脸相迎。
“两位爷,里面请。”
“滚。”白眉看都不看他一眼。
接待员很听话,脸上没有半点怒气,站到一旁。
白眉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问:“德华和老曾在不在?”
“在里面,2号浴场。”服务员说。
“行了,你可以滚了。”
白眉和屠僧并肩朝2号浴场走去。
让他二人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进入罗马假日洗浴中心的时候,外面有几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他们进去了。”烧饼李手中握着砍刀,盯着门口处,“只有他俩,好机会,要不要直接进去做了他们?”
道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不急。”
“还不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烧饼李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去找三爷领赏。
黑手温桑在旁边冷着脸不说话,对他而言,白眉和屠僧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没资格让他出手。但三爷让他跟着来,他只能来,他从不违背雷冲的话,这是他的原则。
道长坐在驾驶位,一脸从容淡定,目光随意瞥向罗马假日洗浴中心的门口处,淡淡道:
“烧饼,你知道他俩为什么来这里吗?”
“来这鬼地方还能干啥?洗澡呗?”烧饼李说。
“错了。”道长故作高深,镶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洗澡的地方不一定只能洗澡,按摩店也不会只按摩,洗头房也不一定只洗头。”
“难道他俩来嫖啊?”烧饼李推测道。
“他们是来杀人的。”
“杀人?杀谁?”
“我得到消息,马德华和曾剃头就在里面。”
“难道他们来杀自己人?”烧饼李瞪大了眼睛。
“邓老赖死了,是被马德华和曾剃头杀的,白眉和屠僧应该是来替邓老赖报仇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他们打完,我们在出手,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错。”道长颔首点头,“烧饼,你觉得他们谁能活着走出这里?”
“拿不准。”烧饼李砸吧着嘴摇着头,“马德华应该不是白眉的对手,但屠僧似乎又不是曾剃头的对手,最好他们全死在里面,省的我们动手了。”
“呵呵……”道长笑了笑,嘴中忽然蹦出一句,“你说他们四个要是都死在这里,回去三爷会不会很开心?”
“那还用说?”烧饼李笑道,“我看三爷那架势,似乎要和霄社开战了,原九霄的十三太保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没几个有战斗力的了,要是在这鬼地方一次性死四大太保,啧啧,原青露估计得哭死。”
“烧饼,你猜错了。”道长说。
“我哪儿错了?”
“原青露根本就没打算指望十三太保。”
“那她指望什么和我们斗?”
“算了,这些事等做掉他们再说吧。”道长怠惰地打了一个呵欠,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把武士刀,开刃的武士刀,刀锋在日光下散着锐利的光泽。
有些事他看的清,但烧饼李未必看的清,他解释太多也没什么必要,纯粹浪费口舌。
烧饼李也从车上跳下来,想追问个清楚。
不过道长没搭理他,看向稳稳坐在车内的温桑,笑道:
“黑手,要不要一起?”
“对付俩个废物,也需要我出手?”黑瘦温桑冷哼了一声,动也没动。
“那行。”道长看向一旁的烧饼李,“烧饼,我们去吧。”
道长扛着武士刀,烧饼李拎着开山刀,俩人朝罗马假日洗浴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