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指挥中心内,吴浩紧张的盯着面前的电子大屏幕。
旁边的技术员汇报到:“吴队,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陈友升的位置,他现在正驾驶着他的劳斯莱斯,在桦水大街上,由东往西南方向移动,他好像要出城!”
“他什么时候出发的?”吴浩问到。
“今天上午,从市中心医院出来以后,就直奔桦水大街了,中途没有停过。”
“两个小时过去了,就才走到桦水大街?”
“额……吴队,那个……其实今天上午路况不好,陈友升堵在路上基本一个多小时没动过。”
“呵~天助我也!”吴浩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告诉沿途的交警,启用应急通道,给我保持警局到桦水大街上十五分钟之内一路畅通,我要亲自把他抓回来!”
吴浩带上高胜利,驾驶着警车,直奔桦水大街。
……
陈友升在车上不自觉的扭动着脖子,冷汗淋淋。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眼神中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在他的副驾驶上,放置着一个大号的皮包,他要在警察找到自己之前,将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可是他已经开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出城。
他甚至想过下车夺命而逃,但是他肥胖的身躯不支持他做过于剧烈的运动,并且,任何方式,都没有他在自己的车上能获得和给与的安心。
这是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今天的路况是怎么了,老天爷也要跟他作对吗?
看到前方拥挤的路段,他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可是长长的车龙依旧如蜗牛般行进。
甚至在他的眼里,这就不是行进,只能用蠕动来形容。
这感觉就如同他现在的肠胃,车辆就像密密麻麻的排泄物挤压在他的十二指肠内,然后缓缓的向下推进。
经过、缓慢用力的挤压后终于到了大肠,可是却在直肠内停住了。
无论他如何继续用力,大量的干燥块状物体都拥堵在gang门口踟蹰不前。
这是,便秘的感觉。
越用力,越心慌,更加无法得到释放,想回回不去,想出出不来。
前后都被塞的满满的。
浑身的神经都向像那些排不出去的污秽一样,被紧致的空气挤压和包围着。
这是一种被压抑的痛苦。
终于,在经过了下一个路口以后,道路突然变得开阔,拥堵的车辆随着“库噔”一声,如同开闸放水般向四周涌去。
畅快、舒服,马路终于被疏通。
“直肠”内的物体疯狂的向前喷涌而去。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是两个极端,“便秘”过后就是“撺稀”。
陈友升疯狂的向前行驶,贪婪的表情洋溢着脸庞,突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身后有一辆警车。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那辆警车闪着红灯正对他紧追不舍。
他急忙转过了一个弯,可是警车依然在身后。
慢慢的,警车向他靠近,喇叭中传来了警察的命令:“兰A888、兰A888……听到指令后立刻停车,听到指令后立刻停车!”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
这个时候停车将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陈友升猛踩一脚,加大油门,拼了命的朝前驶去。
“兰A888,立即停车,否则我们将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陈友升根本不听,他将油门踩到最大,在前面左摇右摆,甚至将周围的私家车都剐蹭到了一旁,可是,仍然无法阻止他疯狂的举动。
公路上演了现实版的城市飞车,速度与激情,可惜陈友升终究不是范·迪塞尔,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者低估了城市交通的厉害。
下一个路口早就被严阵以待的警察设好了路障,陈友升看着满地的钉子急忙刹车,刚准备掉头,就尾随过来的警车撞上侧翼,怼到了路边。
吴浩迅速从警车上下来冲过去,打开车门一把将陈友升从车里拽了出来:“跟老子秀车技呢?电影看多了吧!”
“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杀人!真的不关我的事!”陈友升仿佛是心虚了,一出来就大声的吼叫到,他自然知道警察抓他是为什么。
“杀没杀人回警局里去说吧,陈总!”吴浩掏出手铐把他的双手铐住,“但是你今天的危险驾驶罪算是逃不过了。”
带走了陈友升,吴浩愤怒的朝着天空挥了一记重拳,爽!
这就是亲手逮捕犯罪分子的感觉!
还肆无忌惮的撞毁了一辆豪车。
撞劳斯莱斯还不用承担责任的感觉,就是这么舒服!
“师哥,有发现!”高胜利拿过来一个黑色的背包。
吴浩将包打开,大量的麻绳、沾血衣物映入眼帘,里面还扔着一把匕首,他带上手套向下翻去,背包的底部,赫然出现了一个沾满血迹的女人头。
吴浩将背包拉锁拉好,递给高胜利:“把这个拿给陈梦楠检测一下,一定给我保管好了,这是重要的物证。”
“放心吧师哥,不会出现问题的。”
吴浩和高胜利的脸上都露出了坚毅而兴奋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个月来,震惊兰海市的连环杀人案终将告破,凶手在最后一次行凶的时候,终于露出了马脚。
……
兰海市中心医院口腔科。
林羽寒趴在地上检查着血迹,顺着痕迹向前看到了立在墙边的展柜,然后又起身查看着周围散落的物品。
林羽寒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在哪。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将这几起杀人案件的镜头迅速在脑子中回放一遍,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凌乱的世界。
两张办公桌被推的七扭八歪,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饮水机倒在地上,展柜上的物品被扔的到处都是,整个犯罪现场就好像被窃贼洗劫了一样。
不合理,林羽寒摇了摇头。
蒋薇娜被杀的时候,现场的痕迹被处理的十分干净;李悦被杀的时候,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杂物;而唯独祁宛欣的死让现场一片狼藉。
凶手一定是在隐藏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