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紧接着追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跟东方泽尚为何不进洞一探?顺便抓几个活口回来审问一番?”
柏九略微沉吟,如实答曰:
“东方兄确有这般想法,但被我拒绝了。”
“哦?”邢漠挑眉询问,“你是担心……洞内的敌人不好对付?”
柏九一边点头一边解释:
“这的确是原因之一。
但更重要的是,晚辈觉得在入洞交手前,理应先往逐光镇的府衙走上一遭。”
“逐光镇府衙?”
听到这个词,邢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揣测道:
“你是打算,先从施大刚下手?”
“没错。”
这次,柏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既然施大刚与凛冬圣教有染,那他不仅了解案情,同时对洞内的状况肯定也是一清二楚。由他入手突破,最为合适!”
话音刚落,就见邢漠的脸上浮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笑意: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先来找老夫了?”
“正是!
施大刚乃州府任命的地方官员,而我只是一介挂职供奉,无权拷问此人。
再加上,此人无德无能,却能在此地任官……想必身后定有人撑腰。
所以在动他之前,晚辈肯定得跟您知会一声,免得给您和唐大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柏九的这番解释,邢漠面露赞许地点了点头:
“嗯,你想得很周到,做法也很正确!
唉,你猜得没错,那施大刚的舅舅,乃是殷州的州牧大人。
原本施大刚是在殷州任职为官,然而在几年前,由于犯了一些事,没法继续留在殷州。
唐大人看在与他舅舅旧日交情的份儿上,实在不好拒绝,只好将他收留于乌州,让他掌管逐光镇。
本以为经此波折,他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结果,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勾结起凛冬圣教一同祸害百姓。
也罢!
既然如此,那老夫现在就同你一块儿前往府衙,好好地审他一番!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官服换上……”
独自回到里间,邢漠趁更衣的间隙,又给远在未央城的上司唐蔓鹭发了条请示传音。
在得到唐蔓鹭的首肯后,便与柏九一并出发,来到了逐光镇府衙。
***
***
夜幕笼罩下的府衙,一片寂静,仿佛沉浸在睡梦之中。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
由坟地归来的施大刚,几分钟前才刚脱去外衣躺在床上。
可还不等他合眼入睡,一道惊心的破门声骤然响起。
施大刚瞬间困意全无,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床上跳起。
由于不知是何人闯入,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冷汗涔涔。
慌乱之中,施大刚本能地伸手向墙边摸索,抓起了自己的佩刀,试图用这冰冷的铁器给自己增添一丝勇气。
同时,他也瞪大眼睛,朝那两道闯入自己居室的黑影,颤抖着声音喝道:
“何……何方刁民,竟敢私闯府……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