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醉……”
宋思铭马上想到了当初和潘建国竞争青山醇商标的王培基。
王培基原来是青山市制酒厂技术部的部长,潘建国的顶头上司。
青山市制酒厂倒闭之后,王培基自己在宁川县,开了一个小酒厂,名叫宁川县百祥制酒厂。
前段时间,潘建国为了建新酒厂,联系原来的老同事,得知没有拿下青山醇商标的王培基也在招兵买马,而且注册了和青山醇极为相似的青山醉商标。
宋思铭当时就预料到,王培基大概率是要搞山寨。
只是,他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通过王寨乡年货节,很多人都知道青山醇复活了,可由于我们的工厂还没有正式建立起来,青山醇的产量非常低,可以说供不应求。”
“然后,山寨的青山醇,正好填补了市场的空白。”
“一些人买回去,才发现,不是青山醇而是青山醉。”
“但更多的人,不会注意这种小细节,只会认为青山醇已经不是原来的青山醇了,哪怕是再见到真正的青山醇,也不会买了。”
“这对青山醇这个品牌会产生非常负面的影响。”
卢宏轩分析山寨青山醇带来的严重危害。
“确实如此。”
宋思铭微微点头。
“能不能找相关部门,尽快打掉这批山寨的青山醇?”
“春节前后是白酒销售的旺季,这一个月的销量,能赶上平常半年的销量,不加制止的话,山寨青山醇还不知道会卖不出多少。”
卢宏轩随后说明处理山寨青山醇的紧迫性。
“你们的包装,申请外观专利了吗?”
思忖片刻,宋思铭问卢宏轩。
“申请了。”
“年货节之前,您给参加年货节的企业开会,强调了打造品牌的重要性,当时,我们就申请了外观专利,不过外观专利批准至少要两三个月。”
“在外观专利得到批准前,我们暂时还没办法主张相关权利。”
卢宏轩之所以要和宋思铭反应山寨青山醇的问题,就是因为纯粹从法律角度,奈何不了山寨青山醇。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宋思铭问卢宏轩。
“能不能跟宁川县的市场监督管理局打个招呼,让他们对宁川百祥制酒厂,展开不正当竞争调查,顺便叫停山寨青山醇的销售。”
卢宏轩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怕是很难。”
宋思铭摇摇头。
“您跟宁川县市场监督管理局的领导不熟?”
卢宏轩试探着问道。
“这不是熟不熟的问题。”
宋思铭解释道:“你也说了,你们的外观专利还没申请下来,也就是说,那个包装样式现在谁都可以能用,你们说对方不正当竞争,对方还说你们不正当竞争呢,你让当地的主管部门怎么办?”
“宋乡长,您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您当过市长秘书,宁川相关部门,肯定会给您面子,只要您开口,宁川县的那个酒厂,就是不正当竞争。”
卢宏轩说得非常直接。
“但我开不了这个口。”
“青山醇是我大力推动的品牌,我很希望青山醇能够做大做强。”
“我也觉得,宁川县百祥制酒厂山寨青山醇,很下作,很无耻。”
“可我们不能为了结果正义,就忽略程序正义。”
“不能让行政权力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
宋思铭正色对卢宏轩说道。
“……”
卢宏轩一时沉默。
“另外,不要以为宁川县百祥制酒厂没有背景,我真放弃,让宁川县相关部门出手,很可能适得其反,被对方抓住小辫子。”
宋思铭接着便把宁川县百祥制酒厂厂长王培基,曾在市国资委主任郑元吉的支持下,争夺青山醇商标的事,跟卢宏轩讲了讲。
卢宏轩听完,也终于意识到,宁川县百祥制酒厂为什么敢于明目张胆地山寨青山醇。
有市国资委主任撑腰,当真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我们只能任由山寨?”
“看着对手把我们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牌子再放倒?”
卢宏轩问宋思铭。
“不能坐以待毙。”
宋思铭摇摇头,他思忖片刻,问卢宏轩,“恒达集团追加的投资,是不是已经到账了?”
“是。”
卢宏轩点点头。
年货节后,恒达集团方面,看到了青山醇品牌的认可度,又考虑到要在望川,澜沧两地建厂,因此,又追加了三千万的投资,现在,那三千万的投资就在账上趴着。
“你现在查一下百祥制酒厂的工商注册信息,看看有几个股东。”
宋思铭说道。
“好。”
手机上就能查到工商注册信息,卢宏轩查了一下,告知宋思铭,“百祥制酒厂有三个股东,王培基是大股东,占股百分之四十,另外还有两个股东,各占股百分之三十。”
“这就好办了。”
“拿着恒达集团追加的投资,去收购另外两个股东的股份,收购成功,百祥制酒厂就不是王培基说了算了,到时候,砍掉山寨产品,直接利用百祥制酒厂的生产设备生产真正的青山醇。”
宋思铭说出解决方案。
“对啊!”
卢宏轩眼前一亮。
青山醇之所以会被山寨产品占尽优势,就是因为产能受限,建厂需要时间,如果能收购过来一个现成的酒厂,将极大的产能问题。
而如果收购来的,还是百祥制酒厂,那山寨问题也一并解决了,相当于一箭双雕。
但又瞥了一眼,百祥制酒厂的股东信息,卢宏轩发现操作起来有难度,“宋乡长,你看,这个股东叫王培陵。”
“王培陵,应该是王培基的兄弟。”
宋思铭根据名字判断道。
“这样的话,收购计划是不是就行不通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王培陵肯定会和王培基站到一边。
“不一定。”
“那些为了家产反目成仇的亲兄弟,也不在少数。”
“只要价格合适,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而且,王培陵也不见得就是王培基的亲兄弟。”
宋思铭沉思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