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北香粉阁的脂粉商?”
“对。”
“来洞天福地岛做什么?”
“验货。”
“不找灵果吧?”
林云起问得很直白,杨歌摆手道:“不找不找。”
为了取信于他,杨歌赶紧将通商许可证还有收货单拿了出来。
“你可以登岛了,穿过前面这个月容桥就是主岛。”
“多谢。”
周宋说的联络人叫齐之曼,杨歌到了才知道,她今天不在,只能找她的代工周成。
“待清点的货物就在我身后,随时可以清点。”
在周成的陪同下,杨歌对着收货单清点了货物,刚准备去岛上找康宴离,就被一位白衣姑娘叫住:“请等等,我有事相托,刚刚听侠士你说,你也要找齐之曼?”
“你是?”
“我是她的好朋友,找她有十万火急的大急事。可是这个什么洞天福地岛,非要探亲的人来接我才让我进去。你要是见到齐之曼,能不能让她来见我。”
看得出,这姑娘挺着急的。
“如果见到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
“她要是不来,你就告诉她,洞主来了,让她小心。”
虽然很疑惑,但杨歌还是应了下来。
穿过月容桥登陆主岛后,杨歌多方打听找到了康宴离的所在,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在饮露园。
“请问阁下可是杨歌?”
“正是。”
“客人一路辛苦了,在下饮露园管事康靖河,宴离在药坊等候客人。”
“多谢。对了,请问齐之曼可在此处?”
“齐之曼啊,这丫头在药园呢,一大清早就赶过来鼓捣什么解药,多半是为了宴离吧。”
齐之曼,康宴离。
看样子这两人之间有故事!
杨歌根据康靖河的指引,在药园看到了灰裙姑娘齐之曼,同她打过招呼后,杨歌笑道:“有位叫齐之兰的姑娘正在月容岗等你。”
“齐之兰?又一个让我回去的……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你好像不是很想见她?”
“不止她,是我们全岛,唔……你?你好像有话说。”
杨歌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些好奇,却不想过多的惹麻烦:“齐之兰让我转告你,洞主来了。”
“什么?娘亲来了?哼,就算是娘亲来接我,我也不会回去的!”齐之曼倒是胆子很大,不仅没理会齐之兰和那什么洞主,还主动问杨歌:“你知道枫茄花吗?”
“不知。”
“这是来自西域的奇花,新鲜的枫茄花人闻了能肤若凝脂,不过风干的枫茄花有毒,人闻了短时间内筋骨疲软,动弹不得。我最近在研制枫茄花的解药,药材我都搜集齐了,就差一个药引子,就是耳光花的花蕊,花圃边上正好有一些,麻烦你帮我摘一些来吧。”
摘取耳光花的时候要小心伪装成耳光花的土飞藤,那些小家伙有点烦人,所以齐之曼才逮住杨歌让她帮忙。
一炷香后。
见杨歌回来,齐之曼赶紧冲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耳光花花蕊,小声嘀咕道:“这下你得见我了吧。”
随后又看向杨歌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那边院子里,有一个叫康宴离的男子。麻烦你告诉他一声,让他来这里见我,如果他来的话,我就告诉他枫茄花的解药配方。这枫茄花跟他高祖父康守鹿的失踪有莫大关系,他一定会见我的。”
后面那句话,齐之曼说得并不自信,杨歌看得出她有赌的成分。
左右是要见康宴离的,不过是传个话,杨歌还不至于为难。
只是她才到院子前,就听到屋内的男子大喊“快!拦住那些慌张的竹鼠。”
本能的将瑶琴抱在怀里,手忙脚乱的拨动五音,将那群发狂的竹鼠震晕,杨歌越过竹鼠进了屋子。
“又失败了……你没事吧,那些竹鼠是我试药用的,方才闻了我研制的枫茄花解药,没想到毒没解,还疯癫了一般。”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那些竹鼠有没有事,她刚才可没手下留情。
“哦,你是念姑姑说的杨歌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还要几日呢。家主的封箫大典在三日之后,你且在此暂住三日,待封箫大典当天,我便安排你进康镇。”
“多谢,我还有一事……”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既然念姑姑吩咐,宴离自当全力相助。”
这康宴离……是个好人啊!不过谈感情,最忌讳的就是好人了。
“倒不是我,是齐之曼姑娘。她想见你,你若相见,她就告诉你枫茄花的解药配方。”
闻言,康宴离大惊,不过很快又摇起了头:“解药?小曼也太胡来了,明明闻不得枫茄花……先前她说要调配,我以为只是戏言,没想到……抱歉,我……不能见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屋外,突然一阵喧哗。
药园弟子应是在阻止闯过来的齐之曼。
“齐姑娘,少家主命令你不能进——”
“我都帮你研制出枫茄花解药了,你都不愿意见我!?阿嚏——”
看到齐之曼冲进来,康宴离眼底帮着心疼,却不敢放肆表露出来。
“你,你怎么样?明明闻不得枫茄花,还要硬闯。”
“阿嚏,我想你了就来见见你,顺便给你送解药,阿嚏。”
康宴离挥手让追过来的药园弟子离开后,才从案台后面走出来:“对不起,小曼,我……”
“阿嚏阿嚏,你那些责任什么的听得人家耳朵都生茧子了,解药你留着吧,你也给我好好等着,我有惊喜给你——”
虽然一开始齐之曼想着,用枫茄花的解药做筹码见康宴离一面,可自己主动过来后,那筹码便毫不犹豫的送了出去。
看他们两人眼神焦灼却又各自挣扎,很明显是两情相悦,可偏偏齐之曼主动做了那么多,康宴离却还是后退。
“爷爷说得对,是我操之过急,现在修改家规时机未到。康家家规已行数百年,根深蒂固,以我一己之力妄图修改家规,无异于蚍蜉撼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