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一天之内,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荆门县。
起因竟是那罪犯沈丘竟敢当庭状告荆门县令、监察御史、司法院院长,甚至连荆门县赫赫有名的六大家族也一同牵扯其中,罪名乃是违法抗命,残害百姓,强取豪夺!这等胆大包天之举,瞬间震惊了所有人。
巡察御史孙骁得知此事后,当机立断,以大理寺正卿卜子夏之名,派遣自己身边的精锐甲士如疾风骤雨般冲进司法院的公堂之上。
迅速将荆门县涉案的一众官员和六大家族的核心人物全部拿下,并关押在了司法院内。
同时下令,任何人胆敢靠近此地一步,格杀勿论!
此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荆门县炸响开来,刹那间便引发了轩然大波。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言漫天飞舞。
而由于各个官衙的主官皆被扣押在司法院,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吏们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失去了主心骨的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然而,要说最为焦急之人,非荆门县的六大家族莫属。
这六大家族在荆门县可谓是呼风唤雨,势力庞大。
可如今,他们的家主竟全都被巡察御史孙骁扣押在了司法院内,群龙无首之下,各家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无奈之余,各家族只好匆忙派出大量人手前往郡城,希望能从他们背后的靠山郢城的荆家和南郡郡守那里求得援助与支持。
一时间,荆门县内外风云变幻,局势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但郢城距离荆门县有着两百多里的距离,当日根本无法往返,所以六大家族的人都只能着急的等待消息。
在木家那气势恢宏的宅院中,正厅里气氛凝重而压抑,木家家主的长子木业端坐在首位,面色阴沉地主持着这场至关重要的族议。
由于荆门县令万安不幸被扣押在了司法院,原本在县衙中地位颇高的木业此刻已然成为了荆门县县衙职位最高之人。
然而,面对如今荆门县各官衙人心惶惶、四散奔逃的混乱局面,木业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他的父亲同样遭此厄运,被关押起来,这让他根本无暇顾及收拢荆门县的权力。
只见木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诸位族老,现如今荆门县可谓是彻底的乱了起来!各官衙的主官无一幸免,全部被那孙骁扣押。
就连警察局的主官,也在前不久被甲士们轻易擒拿。更为糟糕的是,荆门县已由荆门县尉亲自率兵戒严,整个县城更是紧闭四门,严进严出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木家的一位族老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
“好一个无法无天的孙骁!无缘无故封锁四门,又大肆扣押各衙主官,莫非此人是要造反不成?”
不过,对于这位族老的话语,其他木家人并未过多回应,反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到了木业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给出应对之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局势会突然演变成如此田地?竟然还封闭了四门,难道是担心我们六大家族谋反不成?”木家那位年纪最长的族老满脸怒容地说道。
这位族老年近八十,乃是木家上家前任家主的亲兄弟。
他一生历经风雨,见证了木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荆山野人部落逐步崛起,最终成为南郡地位尊崇的贵族世家。
可以说,他是木家发展历程中的活化石。
“族老,应当是沈丘那件事走漏了风声,让大王得知了,所以大王才决定对我们荆门县的六大家族采取行动。”木业面色凝重地低声分析道。
面对眼前急转直下的局势,木业心中虽惊,但头脑却始终保持着冷静。
作为一个素来以聪慧着称之人,他已开始逐渐从纷繁复杂的事件表象中抽丝剥茧,试图找出其中的关键信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越发坚信此次变故的始作俑者正是当今大王。
毕竟放眼整个国家,有能力调动神秘而强大的黑衣卫之人,除了大王之外恐怕再无他人。
想到此处,木业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沈丘?哼!那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毫无地位的低贱平民而已,怎么可能引起大王的注意呢?”木家之中,一人满脸狐疑地嚷嚷着,显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然而,此时的木业却是面露苦涩,缓缓摇头叹气道:
“诸位有所不知啊,这沈丘可非比寻常之辈。他乃是章华学宫兵学院出类拔萃的优等生!其身份地位已然足够引起黑衣卫的重视了。要知道,一旦黑衣卫知晓此事,那就意味着大王迟早也会听闻风声。”
想当初,就连木业本人这位从章华学宫顺利结业的人物都未曾料到沈丘竟然能够在那座学府中拥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曾经的木家,无论做何事都会深思熟虑、精心谋划,然后再果断行动。可是近些年来,由于长期享受着荣华富贵,许多族人早已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渐渐迷失在了虚幻的繁华之中,以至于连最为基本的现实状况都难以看清了。”
此刻,那位木家辈分最高、年龄最长的族老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道。
自从上任族长离世以后,他因年老力衰,便很少再过问家族之事。
直至今日惊闻家族面临危机,方才有心探询一番。
谁曾想,咱们木家竟已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族老!您可是曾经面见过大王的人物,能不能在大王那里替咱们木家求个情呢?好歹保住咱家世袭的爵位呀!”
木业满脸愁容地对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徐老深深一躬,语气诚恳又急切。
只见那徐老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凝重,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大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想当年为了让楚国的人口得以增长,不惜对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野民以礼相待、广纳贤才。
如今,料想对于那些侵蚀楚国根基之人,大王定然不会心慈手软,定会举起手中的屠刀毫不留情!”
原本满心期待能从自家这位见多识广的族老口中得到拯救家族于危难之中的锦囊妙计。
可如今听到这番话,木业只觉得如坠冰窖,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仿佛收到了一张无法更改的病危通知单。
“难道……难道咱们木家就真的这样没救了吗?”木业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族老,声音因为过度焦急而有些颤抖。
徐老再次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道:
“也许……也许我们应该前往襄郢城,去恳求一下那里的荆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沧桑与疲惫之色。
听闻此言,在场的其他几位木家人皆是面色一滞,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天夜晚,月黑风高之际,一辆简陋的马车悄然驶出了荆门县城,向着远方的襄郢疾驰而去。
马车内坐着那位肩负着全族人希望的木家族老,他忧心忡忡地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心中默默祈祷此次行程能够顺利,为木家寻得一丝转机。
同样,六大家族的人都派出人马求助,有些人去了郢城,也有的人跟木家一样,也是直奔襄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