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山海藏云
出现在脑海中的,竟然是猪喇叭!
自从我下山开始,我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如剑灵所说,梦境中的石榴、梨花和天狐已经早已消失。
但是,直到剑灵说它自己也会随着我的离开而烟消云散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重新考虑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世说她梦里的三世身,你怎么看?”
我并没有直接说起猪喇叭的话题,而是其他。剑灵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提起这件事。
“她啊,嗯,有些进步……”
剑灵的回应很不自然,我心里渐渐起疑。
就在我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猪喇叭动起了笔。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手边有一份外文的录取通知书。
“阿尔法哥,和你相处,确切地说,大方承认是相爱,就像很短很短的一个梦,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想,你到底经历了多少委屈,才会有那一身好脾气,这个好字,不是性格温顺,而是恰到好处。”
写到这里,猪喇叭缓缓抬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后拍了下脑袋,继续书写。
“阿尔法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是我的初恋,突然有一天,我得到了你结婚的消息,特别想你,于是买了机票飞过几千公里,在你家对面的酒店悄悄住下,不想打扰你。我买了一堆零食,悄悄的看着你家的灯熄灭、打开、又熄灭,第二天早上我便离开了……你不要笑话我,跟之前我和你说的那样,这或许是空窗期孤独综合症的进一步症状,哈哈!”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笑容很迷人,很治愈。她了解我很多的秘密,包括之前我住院的夜里说出口的那些话。她的书桌上有几个小巧精致的摆件,有鹿、有猫头鹰……全都是那段记忆的痕迹。
“阿尔法哥,你收到这封老套的书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踏上了大洋彼岸的求学之旅。风景本不惊艳,只是回忆加了分,你说是吗?昨天我哭了两次,替你哭了一次,所以你不要因为想我哭鼻子哦,哈哈!”
写到这里的她,一滴眼泪落在了纸上,她并没有去擦拭,而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看的剑灵惊呼一声。
我则是不由自主的想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就在这时,猪喇叭猛然间扭头!
“谁?谁在装神弄鬼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捉妖师!”
她壮着胆子向着周围四处打量,还自称捉妖师,不过一无所获,而我则是大吃一惊。
“剑灵,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剑灵这时候慢悠悠的样子让我很是激动,大吼一声。
“快说!”
“好好好,你别急。其实从一开始那个丫头说三世身的时候,我就想过,她们三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大山里,绝非偶然,换句话说都是为你而来。”
剑灵倒是不着急,可我却是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说重点!”
“好好好,我长话短说,她们三个人之间有感应,若是喜欢你,那就会一起喜欢你,若是离开,那就会一起离开……当然,也包括我……”
“什么?!”
我有点无法接受,这怎么可能呢?
事到如今,我倒是想要试试看,看我能不能留住猪喇叭。
只是,我的手上却突然出现一滴泪水,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我没有哭,那么这泪水……难道是猪喇叭的?
“剑灵!剑灵……”
剑灵竟然就这样消失了!连道别都没有。
在我面前出现一道彩虹,与这雪山格格不入。
我谁也没能留下,整个世界转瞬之间,就只剩下我自己。
“云生天上水……前世今生不得见,云生天上水相连!”
我想起了梦境中城墙上的女子所说的话,和那时一样,说完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我看向山中庭院的方向,犹豫不前。
“不知艾普西隆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一念起,瞬间心烦意乱起来。
只道是后来,有人似她三分,你便慌了神!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踏上回头路,这一刻起,对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了无牵挂,即便是刚才想要挽留猪喇叭的执念,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云生天上,山海藏云,清明湛寂,水月风清。
我重新选了一条路,向山下的城镇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段路不论我怎么走,都感觉这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变,就在我困惑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冰魄非寒,乃天地之息。”
这声音听不出对方的性别,但是却让人倍感温馨,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对于这种温馨有些抵触,我感觉周围的世界有些诡异。
“小伙子,你来了。”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对方的声音变来变去,并且侵蚀着我的脑海,想要控制我的心智。
“你已经在这座城镇之中了,你是不是觉得还没有走到?其实你已经到达了终点了。”
“呵呵,终点?你怎会知晓我的终点!你想如何,直接说吧!”
我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于是直接问对方的目的。
“这里是霜烬墟,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没有意义,也可能会影响其他的人和事,同时,你可能会走出去,也可能永远走不出去。”
“这里就是所谓的高武世界,对不对?你们的人已经找过我了,那时候是全盛时期的我,而现在我失去了所有,你们干嘛还抓着我不放?就算胜了我,恐怕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吧?”
我开始拖延时间,在庭院之时,依稀见识过高武世界的端倪,但是我没有想过自己下山后竟然马上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套,而现在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对方没有回应,只有风声作响。
这时,城镇中央广场的冰塔突然发出嗡鸣,塔身裂纹如蛛网蔓延。人群惊呼逃散时,一道裹挟雪沫的罡风擦过耳际,未及反应,右肩已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滴尚未落地,便被寒气冻成猩红冰珠。阴影中传来沙哑低笑:“这庭院里的弟子,不过如此。”?
偷袭者始终未露真容,风雪化作他的利刃,这次偷袭无疑是成功的,对方终于知道了我的不堪一击,我也知道了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重伤之际,我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