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曼容刚想与大牛哥道个别,便听到门开的声音。
于是,两人往里一瞅,原来是穆嘉澍开门了。
大牛哥以前见过穆嘉澍,早就认出他,也就知道他是戚曼容提到的大表哥,便主动招呼道:“澍哥,你好!”
这个亲热的一声“澍哥”倒是将穆嘉澍轰得措手不及,所以,穆嘉澍盯着面前这个壮实的小伙子,略带试探,道:“你是……”
大牛哥笑道:“我是大牛啊,澍哥,你忘了我么?”
戚曼容在旁解释道:“表哥,这就是大牛,他家就在我家后面的那个湖的另一边呢!”
穆嘉澍恍然道:“哦——原来是大牛啊!哎,真的是女大十八变,不,应该是男大十八变。多年未见,你都长得这般高,瞧,还这般壮啊!”
大牛哥笑道:“我就是吃得多,只得一身蛮力啊!怎么比得上澍哥你风采依然啊!十年前与今天还是一个模样啊!”
穆嘉澍笑道:“你这小子,嘴真甜啊!过门都是客,快,进来喝杯茶吧!”
可大牛哥准备回家,便婉拒他的好意。
一盏茶后,在堂屋里。
温含秀将一盘蒸饺呈上桌,道:“曼容,这是我特意给你的夜宵啊!”
戚曼容道:“谢谢表嫂!我正想煮面条呢!”
温含秀道:“哎,我早就猜到你在外面做兼职啊,肯定会省着那几个钱呢!明天起,我给你预留夜宵,咋样?”
戚曼容道:“表嫂,有劳你了……”
温含秀道:“小事嘛!快吃,趁热!”
戚曼容挟起一只蒸饺,含糊道:“好吃!”
温含秀道:“要酱油么?”
戚曼容摇了摇头,继续吃蒸饺。
穆嘉树道:“曼容,你表嫂包的饺子可是一流啊!”
戚曼容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一流啊!”
穆嘉澍道:“湿水棉花,冇得弹,是吧?”
温含秀瞟他一眼,道:“食不言啊,你这样会打扰她吃饺子,有话就待会儿说吧!”
穆嘉澍笑了笑,道:“好吧!”
半炷香后。
戚曼容端起瓷杯,喝着温热的茶水。
穆嘉澍道:“曼容,那个大牛是你那村里的,怎么也到了这里啊?”
戚曼容道:“他到这里做事,暂时住在他叔父家里呢!”
穆嘉澍道:“哦,就是与你一样咯!话说回来,他一个男人住在他叔父家,方便么?以前,我叫过你哥到我们这里住几天,你哥还担心碍着你表嫂,因为他顾及男女有别呢!”
温含秀道:“说什么碍着我啊?你表弟可谨遵礼法呢!”
穆嘉澍道:\"他是我表弟,我还能不清楚他的为人么?我表弟就是担屎不偷吃的主儿呢!\"
温含秀瞅他一眼,道:“说什么比喻不好,非要说这个啊?”
穆嘉澍道:“明白那个意思就行了,别计较那么多嘛!”
戚曼容道:“其实是这样,大牛哥就是跟他叔父住在同一间屋里,就是两个人而已。”
穆嘉澍道:“就两个人啊?他那个叔父的家人呢?”
戚曼容道:“就是一个人啊!”
穆嘉澍道:“又是一个单身寡佬啊!哎,长相不咋的注定是老光棍咯!”
戚曼容道:“不,大牛哥说他叔父长得可俊呢!”
穆嘉澍道:“咦?长得俊,又有房屋,怎么会是单身汉啊?要么是和尚,要么是脾气不好。我想,其中有故事啊!”
戚曼容道:“表哥,你可猜中了哦!”
穆嘉澍道:“说来听听呗!”
接着,戚曼容就复述这个故事。
穆嘉澍叹道:“时也运也。想当年啊,我在学堂读书那会儿,就记得那个《千字文》里有一句‘女慕贞洁’。书上都是这么教啊,可有些女人就是爱使那招红杏出墙啊,亏她还是教书先生的闺女呢!”
温含秀道:“教书先生的闺女又怎样啊?难不成教书先生的闺女就是端正贤淑的女子么?就说我们家后面的那个邵家啊,就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可他们家的邵家姑奶奶就是个贪富贵的主儿啊!”
穆嘉澍道:“不一样啊!那个邵家姑奶奶是个贤惠的,就是遇人不淑,所嫁非良人。可那个什么女人就不一样,红杏出墙都出到大街啊!”
戚曼容道:“我也觉得不一样。”
温含秀道:“我的意思是教书先生的闺女并不是预料中的那般好。”
穆嘉澍道:“你说的是命运,是吧?”
温含秀道:“嗯,还有脑子。”
穆嘉澍道:“看来,书香世家的不一定有个好脑子啊!”
……
穆嘉澍道:“阿秀,我想,那个大牛的叔父可能是熟人呢!”
温含秀道:“有啥稀奇啊?都说了,那个大牛的叔父就是在北面的那个街道啊!”
穆嘉澍道:“我估摸着就是我认识的那几个人中的某位呢!”
温含秀道:“那就是街坊呗!认识就认识吧!”
穆嘉澍道:“阿秀,我告诉你啊,以前,我还没成亲的那会儿,就听说过某人因为那个难言之隐,他的那个屋里人受不了,就跑去找老相好,本打算怀孕,如果是个儿子,就借着这个机会继承他家的香火呢!”
温含秀道:“真的假的?那是香火啊,怎么能用这种下作手段啊?”
穆嘉澍道:“听过‘牛继马后’么?”
温含秀道:“什么牛鸡马猴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说这个呢?哎,真是九不搭八啊!”
穆嘉澍道:“东晋的那个开国皇帝就是他娘跟一个姓牛的大臣生的。”
温含秀道:“说笑么?当皇帝的有这么儿戏么?我记得东晋前面有个西晋,两个晋朝都是司马家的,那可是皇家血脉啊!”
穆嘉澍道:“皇家血脉都这样了,何况民间的那点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