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自从陛下有喜之后,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就连灵才卿和禾秀人这两个最不受待见都联合起来挤兑你,主子的位份仅次于映贵侍,为何不给他们几分颜色看看。”怀安替韵君鸣不平,双手叉着腰,一脸的愤懑。
韵君倒是不以为然,说道:“我要想动手除了他们两个易如反掌,只是现在陛下有喜,宫里见不得血腥,这是规矩,我还得遵守,况且他俩对我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他俩自然是没法入主子的法眼,可奴才听说夕才卿可晋封为夕上德了,这节骨眼儿上能被陛下加封想必也是下了不少功夫。”这满喜宫虽只有怀安这一个下人,可这宫里的消息一个都没逃过怀安的耳朵。
“哦,此事我也耳闻了几句,只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陛下垂怜了他,不过也无所谓,玄司虽然骄纵,但他人不坏,再者说,谁不想往上爬啊。”韵君对玄司其实没有多大的敌意,他更多的目的只是为了气玄司。
“奴才听说,自从陛下有喜以来,夕才卿整个人就沉闷了下来,几日前一时想不开竟跳湖自尽,所幸肖大人在附近,要不然夕上德可就凶多吉少了。”
“照你这么说,他之所以能从才卿坐上了上德之位,是源于陛下对他的愧疚,陛下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十分自以为是的女人,她觉得洛玄司是爱她至深才受不了打击,事实上很有可能是羌王不需要他这个棋子了,逼他自尽,没想到因祸得福。”
怀安听得连连点头,称赞道:“还是主子聪明,看事儿看得透彻。”
“少贫。”韵君笑着轻打了一下怀安。
端仪宫。
玄司落水之后,阿拉罕第一次来看他。
“身体好些了吗?为何想不开?”阿拉罕关切地问道。
此时的玄司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低落,取而代之的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都是小问题,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当时一时不清醒,冲动下做了傻事,以后都不会了。”玄司笑嘻嘻地说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
“没事就好,我知道你一直和韵君明里暗里的较着劲,其实韵君没那么坏,你大可不必和他过不去。”阿拉罕试图缓解二人的关系,不然每次他都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陛下怀了他的子嗣,我不相信你的心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陛下的。”玄司直接点破了阿拉罕的心思,说是一点儿醋不吃也不可能,但他也没有玄司反应得那么强烈。
“对于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倒是你,的确用情至深,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自戕乃是宫中大忌,这次你因祸得福已是偶然,万不可再行此路!”阿拉罕把话题又重新引回了玄司身上。
“都是为了族人,我不想冷冰冰的在宫里活着,我希望在宫里活得有暖,有希望。”玄司看着阿拉罕,那双如星子般的双眸闪烁着爱的光芒。
“所以,女帝就是你的希望?”阿拉罕避开玄司的目光,那种纯热他受不了。
“是。”玄司回答得很干脆。
“迟早你也会和女帝有孩子的,她不会负了你。”阿拉罕祝愿着。
“那就借映贵侍吉言。”玄司笑着,他猜测那一天的到来不会太远。
荣华宫。
“这下你打算怎么办?”昭歌喝了一口茶,问着雪樱。
“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对陛下下手吧。”雪樱心里也是着急,如果远星生下了韵君的孩子,那他登上帝后之位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谁让你对陛下下手了,孩子是谁的都无所谓,反正都是陛下的孩子,但是我们可以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妃。”昭歌脸上露出一丝阴险,一日不除韵君他就一日不得安宁,五儿的事始终像块大石头一样死死地压着他,他心里也明白,韵君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趁此机会,借着雪樱的手将韵君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雪樱点点头,表示认同,但有了周瑾的前车之鉴,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便略带担忧的说道:“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机会,毕竟玉侍现在可是在陛下的心尖上,想要在此时动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是自然,所以我们才要联手。”昭歌站起身来,面冲着雪樱,似乎对于谋害韵君之事十分有把握。
“听禾秀人这话可是有万全之法了?”雪樱迎上昭歌的目光,问道。
“你是怎么害的周瑾就怎么害他,我是宫医出身,自然会替你遮掩过去,也会暗中做点儿别的手脚,我保证,除我之外没人会查出陈韵君真正的死因。”昭歌摆弄着腕子的珠串,字字句句都是想让韵君死。
“既然禾秀人有这等本事,为何还要我先行害人?”雪樱心里是不信任的昭歌的,只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暂时还不能与他闹翻。
“谋害后妃可是上上等的死罪,这个锅我一个人可不敢背。”昭歌说道。
雪樱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受他待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若给他送去蚀神花,恐怕他也不会接受,弄不好在落下个攀权附贵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昭歌笑道:“攀权附贵何错之有?宫中人人都是这样的,不过你这份担心我早就想到了,可你想想,现在他不仅是陛下最宠爱的后妃,还是陛下首位子嗣的父妃,可以说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若以恭贺的名义前去拜访,想必他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昭歌看着雪樱默不作声的样子,继续说道:“再精明的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要想陈韵君彻底消失,就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毕竟人在得意的时候戒备心是最弱的。”
雪樱渐渐被昭歌说动了,他也觉得不能再等了,要是让韵君顺利地当上父妃,那他以后在这宫里更是举步维艰了。
“希望禾秀人说到做到。”雪樱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昭歌看着雪樱的背影说道:“还真是好利用。”
“主子,灵才卿能信得过吗?”小牙子问道。
“呵呵。”昭歌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出了事,也是他先下的手,到时候我再把周瑾的事供出来,他不可能不死,让他用同样的方法去害陈韵君,为的就是让蚀神花这个证据重现,要是他成功了,顺手也就除掉了陈韵君,这笔账怎么算我都不吃亏。”
“还是主子英明。”小牙子奉承道。
“好好跟着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昭歌把小牙子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在宫里没有个为自己卖命的奴才是行不通的。
雪樱离开了荣华宫后心里就一阵忐忑,他想对韵君下手,可他又不放心昭歌,虽然面上两人联手,但私下各有各的私心。
“主子,禾秀人信得过吗?”同样的话,换了陌清问雪樱。
“我也在犹豫,只是现在若不动手,待来日陛下诞下子嗣,到那个时候再对玉侍下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雪樱的目的很简单,谁阻挡了他成为帝后的道路,他就要杀了谁。
“那主子的意思是?”陌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满是无用的算计。
“只能赌一次了,但愿北野昭歌是个守信用的人。”雪樱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是赢是输全凭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