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看着这局势虽不利于雪樱这边,可看远星此时的态度不像要处决他的意思,要是雪樱把自己和他联手谋害韵君的事供出去,那自己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为了保命,只能先下手为强。
“陛下,臣妃也有要事禀报!”昭歌从座位上走下来,一下子跪到远星的面前。
昭歌装得很像,他先是面露惧色地看了雪樱一眼,才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臣妃出身寒微,任谁都看不起臣妃,按理说以臣妃这样低的身份是万万不可参与到谋求算计中的,但事关英瑾贵侍,臣妃作为知情人不能不报啊。”
说完,他又对着雪樱说道:“灵才卿,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怪臣妃不替你隐瞒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只是在正义面前,臣妃不能被威胁折服,还望灵才卿理解。”
“北野昭歌,你还算是人吗!”雪樱愤怒地骂着。
“你不要再说话了!禾秀人你说,英瑾贵侍是怎么回事!”远星在姜蔚的搀扶下回到了主位上,她感到胸口有些发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陛下,英瑾贵侍就是灵才卿害死的,那盆安神仙草就是就是迷晕贵侍的毒花,往伤口上下毒的也是灵才卿干的,是他亲口承认的。”
“你够了,你有什么证据?!红口白牙,污蔑人张嘴就来,怎么当上的主子你心里没数?”雪樱反唇相讥,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奴才可以作证。”陌清站了出来,说道:“英瑾贵侍的确是我家主子杀的,而且主子他会下蛊,巫师就是他师父。”
“奴才也可以证明,自从灵才卿去看过贵侍之后,贵侍就一日不如一日,那盆奇异的花就是灵才卿送来的。”丝竹也出来指正雪樱,当然这是昭歌安排的。
“花?什么花?!”远星问道。
“回陛下,臣妃宫中也有禾秀人所说的安神仙草,怪不得这段时间臣妃一直感到头晕胸闷,原来是这般原因。”韵君又重新接上了话,并用眼神示意怀安去取那盆花。
“难道灵才卿害了英瑾贵侍还不够,还要害玉侍?!”昭歌这么说有两种目的,第一,让雪樱无翻身之地,其次,他想在韵君面前买个好。
谁曾想韵君压根儿不领他这个情,直接驳斥道:“听闻这段时间灵才卿和你走得很近,莫不是看到灵才卿落了难,你怕连累到自己,所以才不惜供出他,按禾秀人的做事的风格来讲,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玉侍果然聪明,想害你的人的确不只我一人!”雪樱说完,便转过头看着昭歌。
“陛下,陛下明鉴,臣妃就是一个小小的秀人,任凭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玉侍啊,一定是灵才卿蓄意报复,故意陷害臣妃啊。”昭歌拼命地为自己喊冤,就在此时,怀安端着蚀神花走了进来,只不过走到了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远星现在乱得很,一心都在雪樱身上,面对韵君对昭歌的质问,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看到怀安站在门口,便问道:“怎么不进来?”
“回陛下,此花有毒,奴才是怕伤到陛下和子嗣,所以才不敢踏进殿中半步。”怀安回答道。
“丝竹,你看看这盆花是否是灵才卿送给英瑾贵侍那盆?”
丝竹回头看看,说道:“正是。”
远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愤怒地将桌子上的佳肴全部推到地上,怒吼道:“你对得起本王吗!对得起已故的孝德贵侍吗!”
“那你对得起圣女国的百姓吗?!”雪樱反问道,他自知已无退路,这一声吼出来之后竟感到如释重负,顿时轻松了不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远星疾步走到雪樱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期间还差点儿摔了,幸好阿斯一直伴其左右。
雪樱白皙的脸上印上了五个指印,他看着远星的脸,竟呵呵地笑起来,说道:“不错,是我杀的周瑾,而且我还想杀掉这后宫里所有的外族后妃,你贵为一国之主,却偏偏宠信这些外族人,你不是昏君是什么!而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拯救你,拯救圣女国,可你有眼无珠,不识泰山,逼死了我师父,现在又想来迫害我,迟早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远星气得浑身发抖,身下有丝丝血迹流出,韵君最先发现远星的异常,他急忙大叫道:“不好,陛下有恙,快传宫医!”话音刚落,远星就晕了过去。
“若是陛下有半分闪失,梅雪樱,我让你生不如死!”韵君揪着雪樱的前襟警告道,随即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
众人跟着远星一起回到了长勤殿,经宫医诊断过后并无大碍,只是动了怒气,伤了胎气,加以调养便无事。
“将灵才卿打入地牢,看在孝德贵侍的面子上,留他一具全尸,剩下的随意处置,此事就交给玄司去做吧。”远星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处决了雪樱,这下昭歌彻底放心了。
“陛下……”韵君刚言半句,远星便打断道:“你们也下去吧,留下阿斯在跟前伺候着就行了,不必担心本王。”
“大家都退下吧。”位分最高的阿拉罕说道。
众后妃一起出了长勤殿,刚踏出殿门,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
“今日的事,感谢夕上德相助。”韵君率先开了口。
玄司轻轻笑道:“臣妃与孝德贵侍一向交好,贵侍生前是个善良、温雅的人,臣妃怎容的污秽之人玷污了他的名声。”
“本来我想着要是他的出现能让陛下心生欢喜,即使知道他是假的,也任由他去了,可他偏偏生了不安分的心思,害了周瑾公,现在又想害我。”韵君说道。
“这回玉侍大可放心,梅雪樱已经伏法了。”昭歌插嘴道。
“想必应该伏法的不只是梅雪樱一人吧。”苏瑜说道。
“事已至此,韵君无事便好,最近宫里不太平,大家都小心着些。”阿拉罕叮嘱道。
“好了,臣妃到地方了,就不和各位主子走了。”昭歌站在荣华宫的门口,向其他人告辞。
韵君上前一步,在昭歌耳边轻声道:“这次让你跑了,下次不会了。”
昭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知道,即使林慕鸿死了,五儿的事还是没有完!
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只有玄司去了地牢。
“巫师是你的师父?”玄司坐在雪樱的对面,问道。
“是。”雪樱回答得干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这么说,你真的会下蛊?”玄司像是探索新领域似的追问道。
“会,但不精。”雪樱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我就好奇了,你既然会蛊术,为什么不下个情蛊给陛下,这样你就能顺利地登上帝后之位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玄司的话语更像是在玩弄。
“情蛊?我和女帝根本没有感情,我不爱她,我只是为了拯救圣女国才接近她,当然,她也不爱我,她只是觉得愧疚那个可怜的贵侍罢了!”雪樱苦笑道。
“陛下说了,念及孝德贵侍的面子,给你留个全尸,你的亲人已经在宫外等着你落叶归根了。”玄司把毒药放在了雪樱的面前。
雪樱看着眼前的毒药,面无惧色地吞了下去,自语道:“早就该结果的性命又偷生了几年,尝到了短暂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值了!”
“等灵才卿去了,随便找个草席裹上交给他家人便是。”玄司吩咐着牢里奴才。
“夕上德大可放心,奴才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