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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真能装相!若非你现在不好路面,我真他娘的想上前嘶了这狗贼的嘴!”
驰蘅气急道。
刘统领听了话,只当没听见,一位带路。
万将军却是吓了一跳,偷感很重的向着周围瞧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才松口气。
毕竟这位摄政王笑面虎名声在外,被他听到可是了不得了。
总觉得今儿个那位玉大人怕是要出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就听见身边的驰蘅继续口吐虎狼之词。
“阿戎,你说我怀里揣着匕首,一走一过,装作不小心划伤了他,会不会就拿到这狗贼的血了?”
这般说着,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黎戎撇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好,你去吧,反正我也准备好了与你收尸。”
驰蘅:“......”
“喂,不带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黎戎看了眼驰蘅,声音沉稳不带情绪的道:“我如今尚不知道他功力深浅,全盛时期都未必能胜他。更遑论如今?且他师承国师,毒蛊双绝,能刺杀他的人或许也有,但绝对不会是你。”
驰蘅:“......”
一时间,他颓丧的翻了个白眼。
“阿蘅,他认出我了。”
黎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周围三人听了,恍惚间皆是猛地回头看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驰蘅堪堪忍住没尖叫出来。
“将军,不会吧,您遮着脸呢,不过匆匆一瞥罢了...”万裕听驰蘅说话没有背着刘统领,便也知晓是自己人,便也没了顾忌,直接问出口。
便是刘统领,也面色一白:“将军!”
黎戎比较几人,却是平静的多,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萧远山离开的方向:“本也知道瞒不住,只是没想到这般早,倒是也无妨,萧远山要是这般轻易能糊弄过去,便也就不是萧远山了。只是,如今卫恪他们那边儿,怕是要落空了。”
驰蘅气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黎戎拍了怕他的肩膀:“莫急,从长计议就是。”
“可是你...”
“国公爷!您几位来了?”正说话间,远远的瞧见李公公激动的小跑着迎了出来。
“皇上传召驰国公、万将军即刻觐见!”
这边说着,他那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二人身后的黎戎,瞧见他此时的模样,还有他显然完好无损的腿,不住愣了下,随后笑的满脸褶子,立即引着人进去。
寝宫门口,万将军正要跟着一同进去,下一秒,李公公笑眯眯的挡住了路:“万将军,还请留步,劳烦您在此稍等片刻。小喜子,给万将军备茶点。”
说完,回头瞧黎戎,顿时挤出了满脸的笑意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哎,稍等,奴才给您打帘子...”
下一秒,小跑着上前头去给黎戎打帘子去了。
作了这么个动作之后,李公公堪堪愣住。
天爷啊,他刚刚在干啥?
如今的将军可已经不是将军了,不过罪臣,他...怎的一见到这身影,莫名其妙的就谄媚起来了?
这习惯,还真是...该改改。
此时,被拦在门外的万将军摸了摸鼻子,兀自反思。
他这官儿是升了,但是看这样子他似乎还有的熬呢。
虽说,他从来没有和将军放在一块比过,但这差别待遇要不要太明显?
不过,也算是一个好兆头,从前这李公公什么时候理过他啊?
武将不易啊,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被召到寝殿外头呢。
他都不知道,这儿还有地方小憩,竟然还有茶水点心。
一时间兀自羡慕轻车熟路的黎戎二人,他们在里头面见皇上,应该吃的更好吧?
“皇上,黎将军和驰国公到了。”
内室里头,李公公小跑到皇上榻前,轻声的道。
黎戎和驰蘅两个,进了内室,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
屋子里头不曾通风,温度要比外头高了好些。药味夹杂着血腥气,浓烈得甚至有些熏得慌。
又走近些,便瞧见鹊神医蹲坐在床边,一脸愁苦的样子。
鹊神医听到声响,几乎的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过去,瞧见全须全尾站在跟前的黎戎,猛地瞳孔一缩,下一秒,眸子中便是迸发出期翼来。
上一次,他见到的黎戎还躺在那里如同废人一般,如今的他竟然活蹦乱跳地站在面前了?纵然面色不甚好看,但是足以证明姜医师的厉害之处。
不由得心下一动,说不定,此番意外还有转机呢。
床上的皇上听了声音,顿时惨白着脸想要起身。
李公公立即将人扶了起来。
皇上手握锦帕放在唇边,清咳了好一会儿,方才看过来,视线落在黎戎身上,自上而下地看他好一会儿,方才扯了扯嘴角:“阿戎...”
黎戎垂着眸子,抱拳单膝跪地行礼:“罪臣黎戎,叩拜圣上。”
身旁的驰衡在黎戎身侧一同行礼:“臣驰衡,回朝复命来了。”
皇上咳嗽了两声:“起身吧。阿戎,你还愿回来,我心甚慰。一路辛苦了。来人,赐座。”
他只瞥了一眼驰衡,视线一直落在黎戎身上。神色复杂。
见黎戎沉默的坐下来,不曾看他一眼,皇上一时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阿戎,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罪臣不敢。”黎戎仍旧垂着眸子。
皇上抿了抿唇:“既如此,你如今进了宫来了,怎的都不愿意摘下面具让我瞧你一眼?怕不是再不同我亲近了?”
黎戎听了,兀自拿下了脸上的面具来:“皇上莫要多心,不过是怕身份暴露,无奈之举罢了。”
随后仍垂着眸子,并未说话。
靠在龙榻上的皇上面色白了几分,怔然地看着黎戎,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阿戎,此番进京辛苦,今日就留下,一同用膳吧?你我三人,许久不曾一聚了。”
黎戎蹙眉,恭敬起身行礼:“罪臣不敢逾矩。”
床上的皇上拳头缓缓握住,恍惚间试了几次想要扯起嘴角来,终究没扯出一个笑来,他视线自黎戎身上挪开,淡淡在雀神医端过来的那一碗苦药上。
接过来喝了一口,缓了一口气又道:“阿戎怨我也是应当的……”
话还没说完,猛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
驰衡吓了一大跳,几乎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你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一副样子?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