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查案（二）
说着话，那先前离开的女子很快便回来了。
只是她并不像之前那样高兴。手中捧着的钱袋看着比原本还重了几分。
看到她这副模样，八号心里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女子躬身将钱袋放在桌上，无奈道：“两位还是请回吧。那位客人不仅不见，还多塞了几两金子……包厢自然也不许进。”
“怎么会这样？”八号故作讶异地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哎，姑娘，你们是有所不知……”女子收了钱，对他们的态度端正许多，“这条河上，每隔几天都要死个人，只要没闹到客人和官府那里，都不算大事。”
八号表现得颇为遗憾，与女子又凑近了说几句话，表情诚恳，叫人不自觉得就放下了戒备。
“好姐姐，至少，那位客人叫什么总能告诉我吧？”八号双手合十恳求道，“又是哪里的人？说不定，我有门路能见到呢？”
女子沉吟片刻，才回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们也不知晓啊……这客人包船时，只留了个姓氏，说是叫‘许先生’。”
“哎，姑娘，许先生不愿见，咱们这倒也有别的消遣，不如姐姐找人给你们弹两首曲子，也不算白来……”
八号打个哈哈，婉拒女子，拉着小九一路出了船，在岸边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小九道：“要偷偷溜进去吗？”
“也只能这样做了吧……”八号苦着脸道。“你带着我确定没问题吗？不会被发现？”
“如果实力远在我之上的话，有可能。”小九诚实道，“除非买来系统道具，否则这件事就会有风险。”
“系统道具……买不起啊。”八号算了算，疲惫道，“这种等级的道具可不是几百就能拿下的。算了，为了金陵城的安全和捕快，不管多大的风险都得试试！”
见她决定下来，小九便点了点头。
“那等到更晚一点吧。夜雾更浓，方便潜入。”
“最好也做点伪装，稍微遮掩一下面容，毕竟咱们这两天在这附近晃悠许久，可能已经被人记下来了。”
八号摸着下巴。“先回去一趟做做准备，再在论坛上打听打听‘许先生’。”
“宁可破费也要赶走我们，到底是为了遮掩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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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上自然也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鉴于论坛上的一半人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无需再靠论坛联络，这些天论坛冷清了许多。
八号换上一身黑衣，头发束起，与同样换上黑衣的小九一起趁着夜色，悄悄向那艘画舫前去。
画舫高三层，包厢在第二层，尸体被发现时就挂在这包厢上面的屋檐处。小九扛着八号在檐角静静观察一会，才轻巧地翻进房间，小心翼翼将八号放下。
八号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没人。”小九说，“似乎已经空置几天了。”
屋中一切都十分整洁，琵琶摆放在桌上，甜腻的香料味几乎快要糊住喉咙——或许是为了掩盖那起凶案的味道。
两人各自分开检查一番，查看夹缝之类的偏僻处，小小的包厢被他们绕了三圈，最后八号转过来，对小九说：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也是。”小九困惑地回答。他方才努力地回忆扮演苏青霜时的感受、想法和习惯，甚至试着入戏。
但唯一得出的结论是那女人对这种地方很熟悉，并且对那样的凶案感到兴奋。
……和凶手是一样的变态。不愧能被并列为九大护法。
八号失落地叹了口气。屋中不仅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连侦探小说里主角查探现场时可能发现的小证据都没有发现。
柜子、桌椅，包括那把琵琶在内，都与寻常布置毫无差别，想找到被害人或是凶手偶然掉落的什么物件可能性几乎为零。
八号想了想：“不如我们先分析一下凶手的心理——”
她话说到一半，小九突然一个箭步捂住她的嘴，脸色十分严肃。
他传音道：“有人来了。就在画舫的顶部，和我们一样，不走正门。”
八号睁大了眼睛。
不走正门？那不会是画舫的人、也不会是那个“许先生”。
——凶手往往会在作案后，回到案发现场。
“很近了。”小九说，“现在出去会撞上。”
八号环视一圈，悄悄拉住小九的手，转向墙边一人高的柜子。好在宽并不止一人宽，两个人都是少年身量，钻进去也不显得挤。小九犹豫道：“你知道武林高手能听到你的呼吸声吧？”
“……先躲起来啦！万一呢！”八号用口型说道，推搡着他进了柜子。
柜门关紧，门缝透露出一丝光芒。小九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尽量比八号靠前，倘若凶手一刀劈来，他还能护住八号。
很快，包厢外传来了连八号都能听到的响动。
两人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凑近门缝。
他们不久前才推开过的窗户，如今又被一双手给推开。来人动作有些僵硬地翻了进来。
黑衣长刀，长发束起。身量极高，是个女子。转过脸来，生得就英气严肃，自带一股气势，双眸在她进入屋中的瞬间就盯住了两人藏身的柜子。
八号和小九对视一眼。
符合这个特征的人，他们只知道一位。
梅将离迈开大步，气势汹汹地扯开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