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线回到了许都,曹昂紧绷的状态松弛下来,在人前,他是征东将军,是荆州牧,是曹操嫡长子……太多的身份加持到曹昂的身上,让曹昂必须保持镇定与威仪,但回了家就不一样了。
这种状态很放松,很惬意。
这人啊,小的时候只想快快长大,这样就能离开家去外闯荡,去外见识,可真等长大了,却又希望慢一点,再慢点,家里的父母在变老,一年到头回不了几趟家,可每次回来却看到父母在变,那滋味很不好受……
其实最宝贵的,最初时就拥有了。
与曹操相见时,回许都见到丁氏,曹昂明显能看出二人的变化,前者是有千钧重担压在身上,与袁绍之战打下来,什么都要扛着,麾下文武都盯着看呢,曹操要敢有丝毫露怯,那取得终胜的就是汝南袁氏,而非谯县曹氏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损兵折将都是轻的,闹不好谯县曹氏要伤了元气,这精神压力如何会不大呢?
而后者呢?
精神压力更大。
丈夫在外领军与强敌交战,而在在外领兵奔波各地,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出现任何差池,就可能阴阳相隔了。
丁氏如何能心安呢?
可这还不算完,她是曹操的正妻,前线的仗在打,可后方呢,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即便有再多担心,也必须要藏在心里,不能叫外人看到丝毫!
说实话,看到曹操、丁氏变老了,特别是丁氏,眼角有了皱纹,白发长出不少,曹昂的心里很不好受。
在这世上真有人毫无保留的关心他,爱护他,挂念他,丁氏绝对是排在首位的。
也恰是这样,曹昂回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典满、许仪这帮二代子弟,全都回家见各自父母。
而曹昂呢,整日陪在丁氏身边。
但也是通过丁氏,曹昂得知一个让他发懵的消息。
他当爹了!
夏侯涓为他诞下一子。
丁氏取了名,稷!
夏侯涓诊出喜脉时,曹昂还在江夏郡一带,谋划着怎样破除孙刘联军呢,但为了不叫自己分神,夏侯涓没有将此事告知他,而是派人去了许都,将此好消息告知给了丁氏,丁氏知晓此事,高兴之余便派贴身女婢随曹念一起南下襄阳,而负责护卫的,正是夏侯涓的从兄弟夏侯儒。
而当看到丁氏拿出的数十封书信后,曹昂更知其母、其妻、其妹都承受了什么。
“母亲,一切安好,勿念。”
“母亲,女儿见到嫂子了,跟在许都时相见时,嫂子消瘦太多了,女儿看到时很心疼,很想哭,但女儿忍住了,大兄他真是太狠心了。”
“母亲,襄阳一切都好,征东将军府也好,大桥小桥诊出喜脉,母亲放心,儿媳肯定会为夫君守好他的血脉的。”
“母亲,近来嫂子胃口好了一些,但人看起来还是很瘦,大桥小桥也好,可每每看到嫂子一人,怔怔的坐在一处时,女儿就好难受,女儿知道,嫂子这是承受了很多。”
“母亲,在许都可好?九江传回好消息了,夫君在九江打了胜仗,襄阳这边很振奋,父亲那边可好?”
“母亲,您知道吗?大兄他打了大胜仗,嘻嘻,嫂子脸上的笑容多了,大兄家里都好,您也别太记挂,吃穿用度,女儿都盯的很紧,您放心。”
“母亲,儿媳尚不知腹中所怀是男是女,那就依您所提,男孩唤稷,女孩唤琇,母亲,您在许都可好?”
“母亲您知道吗?嫂子看到您写的信,给取了名,她笑的多开心,不过您也太偏心了,就给嫂子的腹中子取了名,大桥小桥的却未取,嫂子还对我说,要您给她们所怀取名呢,当然了,女儿先前来襄阳时,没有把您的嘱咐忘了,女儿对嫂子说,她们所怀子嗣的名,等大兄回来取就是了。”
“母亲,徐州那边出现些状况,夫君可能要晚些时日才回襄阳,这几日,儿媳辗转难眠,夫君……”
“母亲,那江东鼠辈真真是太可恶了,居然会干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嫂子这几日睡的不好,吃的不好,不过您放心,有女儿在,肯定会看好嫂子的。”
“母亲,您说的对,男人在外打拼,女人要守好家,母亲,您在许都好吗?”
这一封接一封的信看完后,曹昂当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那书信上的泪痕,让曹昂能感受到她的妻子,她的妹妹当时是怎样的状态,但也恰是这样,曹昂更知其母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一边是许都,一边是襄阳。
一边是曹操,一边是自己。
就这,还有家里这一摊子。
丁氏的心,不知分成了几份,唯独把她自己给忘了。
看完这些信的曹昂,在看到丁氏那带有疲态的笑意时,那泪是止不住的流下,他这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他的心里是争霸,是天下,是权力,可他的母亲呢?心里全是这个家,大家,小家,全都靠她来把持着。
不止是这些,他的妻子,他的妹妹,他的妾室,一个个也都承受了很多。
即便是过去了很久,曹昂依旧记得丁氏对他讲的话,“子修莫哭,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有讲不出的压力与担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亲人,就是在遇到难处时,会心往一处使的。”
“有些时候啊,也别怪汝父想的多,有变化,你没有处在他那个位置,不知汝父承受了多少,跟袁绍交战之初,汝父头疾犯了,你们是父子,子让父,子敬父,子爱父,是你这个当儿子的要学会的,你也当爹了,等你的孩子长大了,子修就知这些意思了。”
听到这些的曹昂想了很多,也想起曹操从班师归许后,整日是早出晚归,甚至是干脆就没有回来。
曹昂知道,跟袁绍的仗打完了,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但仗打完了,不代表着事儿就完了。
大把的事儿,等着曹操去拍板。
处在曹操所处的位置,有太多的注意与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啊,就可能出现新的状况与风波。
人活于世,男人有男人的不易,女人有女人的不易,孩子有孩子的不易,但因为有了家,使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
许都,一家酒馆。
“公子这些时日归许,比之司空要清闲不少。”
正堂内。
贾诩面色平静,撩了撩袍袖,为自己斟酒。
“是要清闲不少。”
曹昂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门外是典满、许仪在值守,这俩在家待了几日,就跑回曹昂身边了。
用他俩的话来说,刚回家时父慈子孝,这才好了几日,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还不如待在曹昂身边舒坦。
对此,曹昂也没多少别的。
“毕竟是回家了嘛。”
曹昂倚着凭几,笑着对贾诩道:“老师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在贾诩面前,曹昂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都知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了。
“这几日,司空的烦心事多了不少。”
贾诩拿起酒觞,悠悠开口道。
此言一出,叫曹昂脸上笑意没了。
最近几日曹操没有回后宅,甚至还频出司空府,尽管曹昂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知肯定有人给曹操添堵了。
想想也对。
曹袁之争的第一阶段胜利,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兵强马壮的袁绍惨败收场,且不说接下来曹袁对决怎样,单单是这消息传开,就谯县曹氏所辖诸州各郡众县,那掌控力度势必增强不少。
这样的事态,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曹操赢的。
在位极人臣这条路上,在当今的天下,特别是许都这边,有不少是倾向于袁绍如此,但不倾向于曹操的。
因为曹操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至于袁绍怎样想,他们也不关心,或者更准确的来讲,他们是自以为袁绍跟他们想的一样。
毕竟取而代之这种事太大了,野心可以有,但也要有个头啊,为什么一定要取代刘氏问鼎天下呢?
咱们轮流执掌权柄,这难道不好吗?
皆大欢喜啊!!
“老师是有什么话,想对学生说吗?”想到这些,曹昂向前探探身,表情正色的看向贾诩说道。
“这几日诩一直在想一件事。”
贾诩喝了口佳酿,在曹昂的注视下,开口道:“据诩所知,袁绍当初与长子谭的关系是不错的,对这长子,袁绍也曾是颇为欣赏与满意。”
“但现在呢。”
“袁绍袁谭的关系,可以说是天下皆知的事,为了其宠信的三子尚,甚至不惜将袁谭过继出去。”
“从宗法上来讲,袁谭过继的那支,是汝南袁氏的嫡出正房,这让袁谭能够天然继承汝南袁氏的基业,可实际上呢,袁谭继承了这些,就失去了对袁绍打拼基业的继承。”
“再加上,当初二袁相争,使得汝南袁氏的种种,直接一分为二,袁术呢,因为僭越称帝,今下已经覆灭,而这部分人脉资源,多数被吞并掉了。”
曹昂眉头紧皱起来,对贾诩,他太清楚了,其讲的话,是带着深意的。
“袁绍袁谭这样,根子不在父子,而在外人。”
想到这里,曹昂正色道:“据学生所知,袁绍对他的继妻很宠信,而他的继妻,又是颍川一带的。”
“恰恰是这枕边风吹起来了,使得袁绍袁谭的关系渐渐变了,也恰是因为这个变,又导致袁绍麾下的文武,对此有了相应想法。”
“这点,公子比之袁谭,那要好太多了。”
贾诩放下酒觞,露出一抹淡笑,看向曹昂道。
那是!!
听到这里,曹昂露出倨傲之色。
他的母亲,那岂是旁人所能比的?
是。
他不是丁氏所生,但他确是丁氏从小养大的,这跟亲生的没有区别,当初他想留在南阳历练,说是历练,其实是有他想要做的事,这件事,叫远在许都的丁氏知晓了,干了什么?
没有出言斥责,没有叫他回去。
而是直接把曹氏、夏侯、丁家三族子弟,能派来的全都给派来了,这也促成了曹操核心的子弟,跟着也都派过去了。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还不算完呢。
当曹昂节制了四州军政,丁氏干了什么?
在为曹昂寻良配。
夏侯涓,就是丁氏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丁氏要真有私心,为何不选丁家女?
这样岂不更好?
但丁氏没有,因为丁氏看出来了,在这乱世之下,一切都是白扯,唯有兵权才是关键,而在此等态势下,曹氏内肯定不行,那夏侯一族就是最佳选择。
为了能进一步巩固曹昂的地位,丁氏让曹念跟丁仪定亲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丁氏看出来,曹念对丁仪有好感。
这还不算完,丁氏还给曹铄寻得良配,荀氏女,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叫荀彧、荀攸他们跟曹氏的关系更进一步?
做到这份上,丁氏可以说把能给的,全都给了曹昂。
现在夏侯涓诞下嫡长子曹稷,这个名字还是丁氏给取的,按理说这该由曹操来取,可那时曹操在跟袁绍打仗,不能分心,所以丁氏就给取了。
这嫡长子一出,不止是曹氏与夏侯两族关系更紧密,连带着曹昂跟夏侯一族关系更为紧密。
老一辈的怎样想,暂且搁在一边。
这小一辈的,一个个跟曹昂关系更近。
而除了嫡长子,曹昂还有庶长子,庶长女,大桥诞下一子,小桥诞下一女,不过这一男一女尚未取名。
在这点上,丁氏拎的很清楚。
给夏侯涓所诞嫡长取名,那是为安抚夏侯涓,毕竟其年纪还小,不能叫她因为前线的事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这样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大桥小桥也是曹昂的女人,但终究是妾室,对于三妻四妾,丁氏不管那么多,风气就是这样,多子嗣,在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但嫡庶之分,丁氏却拎的很清楚,家和的前提是什么?
不能乱了规矩!
而联想到种种的曹昂,似是猜到了什么,看向贾诩说道:“所以老师的意思,是想叫我父知道,在一些事情上,我们父子俩所面临的处境,是一样的?”
“没错。”
贾诩点头道:“其实说起来,司空与公子没有大的矛盾,之所以司空会有些想法,那纯粹是公子在江淮,在青州表现得太过惊艳。”
“对司空的这种想法,诩是能理解的。”
“但有些隔阂,不能只靠父子说开,因为有些话听得多了,那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说起来,学生也没有想到,会有今下这境遇。”曹昂听后,轻叹一声道:“如果在曹袁之战中,学生没有离开江淮,或许父亲也不会想这么多。”
“似我这般年纪,却已贵为征东将军,领荆州牧,节制四州军政,上述这些,是父亲给予的,但给予归给予,那时候的四州之地,跟如今的四州之地不一样。”
“在曹袁之战中,如果父亲能独揽破袁大胜,从态势上来讲,父亲是能牢牢压学生一头的,这样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然而在这一战中,学生离开襄阳期间,征东将军府解决了不少粮草辎重,军备军需,甚至学生还解决了不少威胁。”
“公子能对诩讲这些,是诩的荣幸。”
贾诩微微低首道:“站在司空的角度,真正让司空多想的,不是公子引起的,而是公子身边的人。”
看来促成夏侯惇离开徐州,前去青州坐镇,还是产生不小的影响啊。
曹昂听到这里,心底生出了唏嘘与感慨。
正是从此事开始,曹操才有了想法,他担心的不是曹昂怎样,而是曹昂身边的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要知道曹昂麾下的文武,有不少是新投的,关键是来源与出身都复杂,荆州籍,汝南籍,江淮籍……
武将还好说点,有乐进他们在,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文官谋士呢?
除了一个满宠外,剩下的要么是招揽的,要么是俘虏的,关键是在襄阳那边,还有陈宫、关羽他们在,这如何能不叫曹操多想?
万一他的嫡长子是被人利用了,那怎么办?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对于一方势力来讲,如果内部出现了问题,这可比外部出现威胁要严重的多,特别是牵扯到了继承者,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所以老师想叫学生做些什么?”
曹昂收敛心神,看向贾诩道。
“跟袁绍一战,参与其中的群体,无不是得到了赏赐。”贾诩撩撩袍袖,迎着曹昂的注视道。
“夏侯惇就不说了,吕布迁车骑将军,而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等一行人,也都得到了对应的升迁与赏赐。”
这城府与心计真是厉害啊。
曹昂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这是在拿吕布的晋升,来转移自己的过多关注,与此同时,叫曹氏、夏侯、丁家三族成员,还有一众核心文武,还有新晋文武,全都得到对应的提升,以此来增强谯县曹氏的底蕴与实力啊。
对于这些,曹昂事先并不知晓。
既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要做好才行。
但也是这样,曹昂才明白自家父亲,为何先前是那样的了,这样的赏赐与升迁,肯定会刺激到很多人啊。
“在这些升迁与赏赐中,诩觉得唯独少了一人。”
而在曹昂思虑之际,贾诩开口道。
“老师是说我父?”
曹昂双眼微眯道。
“正是。”
贾诩点点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唯一合适的位置,就只有丞相了。”听到这里,曹昂沉吟刹那后,悠悠道。
“大将军这个位置,是不错,依着先前所定,袁绍被说成国贼,即便是废除掉他这大将军之位,也是有理有据的。”
“但要真这样做,只怕会刺激到袁绍,闹不好,袁绍会不顾内部出现的叛乱,继而再聚大军跟我军交战。”
“这对谯县曹氏而言,不是最为有利的。”
“毕竟袁绍今下拥有的一切,特别是攻灭公孙瓒他们,打着的旗号就是当朝大将军,更别提还牵扯到很多别的。”
“如此以来,除了丞相之位外,学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合适的位置,能符合我父所立功勋了。”
曹昂在讲这些时,贾诩的内心是不平的。
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不仅有眼光,更有魄力!!
在这乱世下,有眼光的很多,有魄力的也不少,但两者兼得的却很少,而最叫贾诩不平的,是曹操曹昂父子皆是这样的人。
这就很难得了。
“既然有些事已经变了。”
而在此等态势下,贾诩收敛心神,表情严肃道:“那就不能按先前所想来思考,丞相一职再出,肯定会掀起风波的。”
这何止是风波那样简单啊。
这就是震荡啊!!
曹昂听到这话,心里暗暗道,毕竟在东汉开国之初,就没有设立丞相,现在有人要打破这一规矩,那影响可想有多大啊。
光武帝是汉室血脉不假,是延续了汉室国祚,但一个国都在长安,一个国都在雒阳,那会能完全一样吗?
最关键的一点,曹操要真成了丞相,那他就能组建丞相府,这就能顺势揽大权于一人,这可不是一个司空所能比拟的。
“与其叫外人从中作梗,继而影响到一些事。”
瞧出曹昂内心的变化,贾诩继续道:“倒不如直接对立起来,如果明公能得丞相之位,那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跟谯县曹氏有敌意的,有排斥的,就会全都跳出来。”
“那个时候,明公与公子就是一体的,明公在中枢,公子在地方,就能将这些群体逐一击破!!”
“这件事,可不好做啊。”曹昂轻叹一声道。
贾诩正色道:“恰是不好做,但公子若能做好,还能叫所有人没有任何指摘的地方,这才能使一些事彻底避免。”
“那就做!!”
听到这话,曹昂眼神凌厉起来。
其实贾诩何意,曹昂看出来了。
让曹操做了丞相,组建了丞相府,如此权柄就能进一步凝聚,关键是谯县曹氏的文武班底,这就更加凝聚了。
这个班底,一个是曹操麾下驱使的,一个是曹昂麾下驱使的。
与此同时,通过这件事,还能好好甄别一番。
何乐而不为呢?
最关键的一点,是通过此事叫曹操知晓曹昂的态度,还有能力,这是最重要的,此事能办好了。
那么父子俩势必要联起手来才行。
毕竟曹操当了丞相,肯定会刺激到很多人,而在这些人之中,肯定会有跳出来反对,掣肘,算计的。
还有,曹操真当了丞相,是能力压袁绍一头的。
一个丞相。
一个大将军。
在官渡一战的大胜在握下,孰强孰弱岂不是一目了然了?
“如果公子决定了,那接下来想先要做的,是将派去冀州的暗桩,还有要对袁绍削弱所谋种种,毫无保留的交给郭嘉。”
见曹昂如此,贾诩起身作揖道道:“如果公子信任诩的话,此事交由诩来办,等到此事办成了,公子就可顺势而为了。”
“如此就辛苦老师了。”
曹昂撩袍起身,快步朝贾诩走去,伸手搀住贾诩道:“我们师生这次要将此事办好,以绝后患!!”
贾诩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