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豪,你和军志在一起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从小他就是个有主见,而且认准了就不会罢手的人,我只是想问你,那个石玉昆真的有那么好吗?
还是她在故弄玄虚,故意吊军志的胃口。
我怎么觉着这个人特别与众不同呢?”
“伯父,其实这个石玉昆真的很好,她通晓是非。
而且是当今社会网络系统中难得的人才。
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军志一向是别具慧眼,他看中石玉昆是有原因的。
只是……只是……”
看到何俊豪欲言又止的神情,夏怀瑜马上皱紧了眉头道: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是这个石玉昆根本就不喜欢军志。
可以说军志是一厢情愿的,所以他才伤心伤情到如此地步!”
“是,是这样的。
伯父,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军志会陷进这段感情中不能自拔,而最终受伤的还是他。
据我观察,石玉昆对他根本一点用心也没有!”
说完,何俊豪低下了头,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清醒过来了。”护士端着药盘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她出声查问着。
“我是。”夏怀瑜马上起身与何俊豪来到了病床前。
“军志!”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脸型瘦削的儿子,夏怀瑜是悲愧交集:“怎么样?感觉舒服些了吗?”
“爸爸,怎么把你惊动了,我不过就是发一次烧罢了!”
夏军志虚弱的声音冲击着夏怀瑜的心房,他双目湿润地道:“那个石玉昆真的那么优秀?值得你这么心驰神往,不顾一切地去追求?”
“是的,爸爸,今生今世,她才是我的唯一,哪怕再受多少苦,再受多少屈辱,我也不会罢手的!”
听到夏军志那撼人心魄,不容更改的话语,夏怀瑜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望着自己的儿子缓声道:
“你自己的事自已决定吧。
不过,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决不能做傻事。
因为你有爸爸和妈妈,我们永远是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爸爸!”病态中的夏军志轻缓的声音响起,同时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了下来。
在幸福小区的一片绿地中,夏怀瑜与石玉昆坐在长椅上,进行了直抒胸臆的交谈。
“你是军人的后代?”夏怀瑜一开口便询问了石玉昆的家庭情况。
“是的,我从小生长在军分区。
所以我与刘微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价值观。
我知道夏董事长不喜欢我这种家境,这种气质的人。”
石玉昆稳重矜持中带着一些尊敬。
夏怀瑜微怔,眼中有一抹异色滑过: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起码到现在你没有把不该说的说出去。
小小年纪有此胸襟和气度,这也是我对你有好感的地方!”
“董事长来这里不会是来夸赞我的吧!”石玉昆眼睛清澈,那明亮的眼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今天找你,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石玉昆的沉稳、落落大方,虽然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夏怀瑜还是想进一步对她进行了解。
石玉昆当然明白夏怀瑜的意有所指:
“夏董事长,其实当我感觉到夏总对我真的存在着另一种意思时,我已经在贵公司工作一个月了。
我是个貌不惊人,而又不会取悦奉承之人,出现现在的局面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可是,我们军志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我们公司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叔叔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
“我没有什么顾虑!”石玉昆十分认真地道。
“其实军志性格很忠贞,只是有时候说话做事有些诙谐轻浮,不成章法。
可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好的表现,至少可以活跃活跃气氛,使尴尬的局面变得轻松起来。
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一个深明大义,平易近人的父亲形象呈现在了石玉昆的面前,她知道这就是父爱如山的最典型的例子。
望着眼前的这个鬓角泛白的人,她想到了自己的爸爸石原。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把一生的爱和希望都倾注给了自己的儿女。
为了儿女的幸福,他们宁愿自己任劳任怨的付出,也要在不求回报中求得儿女们的平安幸福。
“我知道夏经理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而且他的工作态度也令人钦佩,小小年纪就能在商业界奋发有为,独当一面,他的人品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姑娘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难道这么优秀的人不值得你去喜欢吗?
也许这些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是军志现在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中苦不堪言,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感到了他此时的目断魂消。”
夏怀瑜虽然觉得说出的话十分难堪,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一吐而心安。
“我知道,夏总是个很优秀的人……”
还未等石玉昆把话说完,夏怀瑜就激动地道:
“好!这就足够了,你不要说了。
这样,你听我说下去,如果你能答应我说出的唯一一个条件,你这辈子就是我夏家的人,是我夏怀瑜认定的唯一一个儿媳妇。
听着,我说的这个条件就是,如果你和军志成为了夫妻,那么你就不能任职在行政军事领域,必须在商业领域中发挥自己的优势。
当然了,如果你专心做一个支持丈夫事业的家庭主妇就更好了……”
对于夏怀瑜提出的条件,石玉昆是十分震惊而又匪夷所思的,她不知道夏怀瑜怎么会提出这么让人不认可的霸王条款。
于是,在对方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她扬声打断了对方的讲话,下定决心诚挚地道:
“停,夏董事长,你误会我刚才的话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有知心相爱的人了!”
“什么……你说你已经有对象了是吗?”夏怀瑜惊讶中愣怔了片刻,之后庄重地道:“姑娘,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对,叔叔,我们确定关系已经有六年之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军志,让他趁早收了心!”夏怀瑜明显的很是愤怒,冷眉上挂着厉色,他直抒己见地道。
“起初我并不想在你们公司呆多久,只是想在找到适合我的工作时,我就会离开的。
又由于我这个人不善于言表,所以……”
石玉昆愧疚地对着夏怀瑜道:
“如果追究是谁使夏总走到今天的这种状态的,我应承担主要的责任。
如果一开始我就把话挑明,也许他就不会陷的这么深了。”
“唉!”石玉昆的解释合情合理,她的自责也十分诚恳,而夏怀瑜就只有长长叹气的份了。
他的目光射向了十几米远的几个嬉戏的小孩子,他像是对石玉昆言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看这些孩子们,他们天真烂熳,无牵无挂的多好!”
他把目光收回来又投向了石玉昆,他说出了让石玉昆措不及防的一句话:“那么,我们军志和你对象相比,哪一个更优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