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玉昆一时竟难以回答。
是啊,国栋哥至今杳无音讯,在自己的心目中,他就像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一样,始终是自己勇往直前的动力。
如果说夏军志和他相比,那就是国栋哥永远在自己的心中,而夏军志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待到时机成熟,她就会离开这里,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了和夏军志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些,石玉昆肯定地道:
“他们都很优秀,只是……
比如说我喜欢吃腌肉面,而让我改变口味去吃炸酱面,就总觉得怪怪地不合口味一样。
所以,我希望叔叔你能理解我,鞋跟脚不跟脚,只有我自己知道。
请你转告夏总,在不久后他一定能够找到一位比我还要优秀的姑娘。
那时他就会明白,他和我的这一段时光,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值得珍惜,也不值得留恋!”
夏怀瑜沉默了许久,在经过认真思考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石玉昆,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夏怀瑜正视着石玉昆,像是在发着最后通牒。
“叔叔你说,只要对夏总有利而不违常规的事,我一定会答应的!”
望着石玉昆那双充满智慧和大度的眼睛,夏怀瑜俨然地道: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军志的面前。
既然你选择了离开,就不要再回头了。
就让这段感情在他的心中慢慢干枯消融吧!”
说完,夏怀瑜起身向石玉昆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长椅上,石玉昆的心情很复杂。
不知怎的,她对夏军志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是的,要不是自己的出现,夏军志何止要落到这种透骨酸心的地步。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夏怀瑜最后所说的话颇有深意。
有一种使夏军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蕴意。
想到这里,石玉昆的心反而轻松了。
她想,人总会要遇到感情瓶颈期,只是时间长短,他们终归要走出来的。
但愿夏军志能及早醒悟,回归现实。
冯大勇整日游移于超市门口的垃圾桶旁,因为这里每天都有过期的食品被职员丢掉,他就是靠这些过期的食品和自来水来喂饱自己的肚子的。
虽然有些寒酸,但是他习惯了。
有时他很想去堵截高艳丽,再次向她伸手要钱。
但是石玉昆那冷厉的目光和教训自己的势不可挡的威势,至今还令他心有余悸。
每每想到这些,他总是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对于高艳丽来说,每次遇到冯大勇,她都痛苦不堪。
因为冯大勇就是一个十足的乞丐模样。
在高艳丽上下班的路上,他每次都有意地从她身旁经过。
高艳丽知道,他一定是想伸手向自己要钱。
但是由于石玉昆的强大震慑力,他终没有伸出手来。
这天,当冯大勇与高艳丽擦肩而过时,高艳丽终不堪重负的返身叫住了他:“我有话和你说!”
虽然高艳丽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但是眉眼中仍不失怜惜之情。
“什么事,是不是要给我钱,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冯大勇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惊喜。
高艳丽气愤地眼含痛泪:“钱!钱!你就知道要钱,你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呢?”
“我……”冯大勇一时语塞显得很窘迫。
“你看你,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衣大褂,脏兮兮的,你就不会洗一洗吗?”
“可是我现在居无定所。
现在在一处废弃的电井房里安身。
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洗衣服。”
冯大勇那落魄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令高艳丽是痛心酸鼻,她哆嗦着嘴唇哑声道:
“当初供我上学的那个冯大勇哪里去了?”
说完,她竟泣不成声,难以自制。
看到高艳丽为自己痛心到了如此地步,冯大勇自惭形秽,他只有低下头用无声来表示自己的过错。
高艳丽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马上收紧了心神道:
“我在一个小区为你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虽然脏些累些,但是这也是一个生计。
回去洗个澡,换上这身衣服,明天早上七点半在这里等我。
我带你去见小区物业经理!”
高艳丽从书包中拿出了一身工装,递给了冯大勇:“以后要努力工作,只要你自强不息,好日子总会来临的!”
说完,高艳丽别过头匆匆地离开了,只剩下冯大勇托着一身工装呆立在风中。
医院走廊中,王涛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长椅上。
刚才护士又一次催他交四个拳师的住院费用了。
虽然自己有几个酒肉朋友,可是自己已经向他们伸过好几次手了,因此不忍心再去打扰人家,
无奈之下,他只好到公共电话亭里拨出了一个号码,可是在焦急地等待中,电话最终自动挂机了。
他不甘心,又连续拨打了两次,结果还是无人接听,他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乌龟王八旦,指使我打夏军志的是你!
可是现在我遇到了难事,你却置之不理了。
姓韩的,你真他妈的没有人性!”
无奈下,王涛只能向自己的妈妈告急,而妈妈在电话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哭让他是无地自容。
“你这个败家孩子,又在外面惹事了。
我知道你没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你爸爸说了,让我再也不要管你的事。
可是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怎么能不管你呢!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我会瞒着你爸爸,把钱给你送过去的。”
“妈妈,是儿子对不起你!”
感受到妈妈那痛心的话语,王涛是悔恨交加。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后悔自己不该听任别人的挑唆,来挟怨报复夏军志,要不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负债累累的地步。
三个小时过去了,正在王涛忧虑不安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涛啊!涛!”随着急迫的声音传来,一个眼泡红肿的女人从远处赶来。
“妈,妈,你可来了!”王涛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母子二人是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王涛的母亲把他松开怨声道:“你个死小子,出来八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就不怕把妈妈急死吗?”
在担心痛苦中,女人的泪水又一次涌出了眼眶。
“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
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爸爸把我赶出了家门,所以我必须活出个人样来才能回去。
否则我是没脸见他的!”
母子连心,王涛此刻也是声泪俱下。
“你这个傻孩子,你爸爸是恨铁不成钢。
你是他的亲儿子,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你千万不要怪罪他!”
母亲边说边打量着王涛:“涛啊,你瘦了,原先你可不是这样的…、,”
王涛抹去眼泪着急地问道:“妈,别说了,你拿来了多少钱?”
“噢,这次我拿了两万,够吗?不够我再回去取。”母亲生怕儿子说不够,她马上留有余地地道。
“够了,够了!妈妈,你真是我的大救星,走,我们去住院处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