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盛酒店的贵宾房间里,容立仁依然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
而他的身后是一身红色抹胸蕾丝长款裙的影子。
此时的她,活脱脱是一位高鼻梁蓝眼睛的欧洲美女。
如果石玉昆在此,看到这副尊容,她一定会感到惊愕,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她的感觉很正确,这个影子是她认识的,也是她曾经尊崇过的人。
影子手夹雪茄,轻轻地喷出一口烟雾:
“容先生真是老谋深算。
韩启明父子果然是一对窝囊废。
我还以为他们能克敌制胜,最低限度能毁掉夏家的半臂江山。
至少能从他们的口中分一杯羹。
谁曾想,他们竟出师不利,一败涂地。
这个韩启明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容立仁眼中释放出一抹隐藏的冷光:
“他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了。
这么多年来,是官场的顺风顺水滋长了他的野心。
哈哈,他和我打赌,说他不但能把夏家的产业骗到手,还可以帮我把藏宝图讹出来。
哈哈,这个韩启明心比天高,想得陇望蜀……”
影子十分感兴趣地打断容立仁的话道:“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吧!”
“嗯,百丽儿小姐对中国谚语颇有研究,这方面的知识也是熟记于心,融会贯通了。
可怜这个韩启明太激进,太不知好歹了。
他以为,他是这中洲市的地头蛇,可他万万想不到,政府维护夏怀瑜竟到了如此程度。
他完全没有取胜的把握,最后落到了插翅难逃,锒铛入狱的下场!
他们是计划把一家人分开控制住,希望先拍到夏军志与韩闵儿失性失德的图片。
继而让夏怀瑜认韩闵儿这个儿媳妇。
再加上夏怀瑜如果不配合,韩启明会让他观看到他妻子女儿被人奸污的录像。
这样就更有把握地去控制夏怀瑜了。
因为韩启明了解夏怀瑜,他是一个道德底线十分明确的人。
一旦他的家人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他妻子儿女的贞节的。
谁成想,哈哈!”
容立仁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韩启明的自不量力:
“这个韩启明用人不当,除了第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夏怀瑜的人身自由外。
还让自己的儿女把自己拖下了水,这简直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对,他是败在了他儿子和女儿的身上,哈哈!”
影子玩味地笑着:
“尤其是那个女儿,简直愚蠢至极,等于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看来,我们在这个夏怀瑜身上是得不到什么了?对了,”
说到这里,影子眼里的精光一闪:
“韩启明是怎么知道夏家白水岛的宝藏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是黑狐,去年在和韩启明做黑色交易时,因酒醉把我们陈家和夏家的过往史都泄露了出去。
那个白水岛也在他的失言之中。”
说到这里,容立仁变了脸色,眼中杀意丛生:
“所以这次回去,我不再留他,定让他知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下场!”
影子又狠吸了一口烟,吐出后哀怨地道:
“我们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其实我们和韩启明是一样的遭遇和存在。
不是吗,容先生在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却得不偿失,亳无进展。
看来,我们是该卷铺盖走人了!”
听到影子的话,容立仁愤然而起,他望着遥远的某个角落,眼中有漩涡升腾,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没:
“不,在离开之前,我一定会让夏怀瑜的公司风雨萧条,关门大吉的。
也不枉我来此一趟!”
自从在陈宅与石玉昆和思雅正面交锋后,向云洁便敛去了身上的锋芒,开始低调做人。
而陈彦恩也不再参与社交活动,闷着头,在家与工厂两点一线之间奔波。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她们总会按捺不住,以身试险的!”
石玉昆的气充志定,助长了思雅的不屈精神:
“小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的气度。
但是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听说小雨姐也行动自如,说话流利了。
就只差向云洁和陈彦恩露出马脚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提前让她们露出真正面目呢?”
“快了,”石玉昆抬头望向云深处,像是已经探知到拨开云雾的办法:
“快了,我总觉得向云洁和陈彦恩的面纱就要被我们揭开了。
也许只有一个提示,或一点点风起雨落。
她们身上的遮羞布就会被吹落或打湿。
那么她们身上的污点和罪恶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好,小妹,我相信你,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思雅豪情万丈, 她灵动的眼睛里充斥着熠熠生辉的光彩。
“继续追踪陈彦恩,我想,既然她和营北孤儿院有扯不清的关系,那么我们就从此处着手吧!”
石玉昆和思雅驾车来到了营北孤儿院。
在后备箱打开后,她们二人分别提着两大袋衣服和儿童生活用品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迎接她们二人的是五十岁上下的主任魏彦敏,她热情地接过儿童生活用品后,把它们归于一处。
掩盖不住心头的惊喜,她两只手分别握着石玉昆和思雅的一只手感激不尽地道:
“两位真是用心了,我代表我们孤儿院向你们表示感谢。
你们的资助物品,会记录在我们营北孤儿院的历史史册的!”
一看魏彦敏就是个慈母型的教育者,她抚摸着还没有摘去商标的新衣服,感慨地道:
“我们孤儿院一次性收到这么多全新的衣服是少之又少的。
想不到你们两位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真是当代青年的楷模典范。”
石玉昆和思雅被夸的嘴角上扬,眼笑眉飞着,石玉昆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着魏彦敏:
“魏主任,我听说向市长和成衣制作公司的陈彦恩,时常到这里来做慈善活动,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魏彦敏一脸尊崇地道:
“她们利用手中的资源,时常为孩子们带来衣服和生活用品。
特别是陈彦恩陈总,她每次来都不空手。
就在两天前,她还特意为孩子们送来了一些衣服和其它用品。
她和向市长一生致力于慈善事业,是我们中洲市不可或缺的领导人才。,”
石玉昆明显意犹未尽,她继续提出问题道:
“魏主任,我在两天前逛商场时遇到过陈彦恩陈总,见到她买了几套儿童衣服,她卖这些儿童衣服一定是资助你们孤儿院的吧?”
“你说是前两天,”魏彦敏敛了敛眸似乎有一些小纠结:
“她从来没有资助过新衣服。
不过她每次送来的也都是八、九成新,几乎可以和未拆封的新衣服一样有新鲜感。”
“陈总真的没有送新衣服吗?”石玉昆有些疑惑地望着魏彦敏:“我以为她卖那么多衣服是要送给这些孩子的!”
魏彦敏含笑道:
“没有,陈总前天还来过,拿的衣服全是六、七成新的,一共是八套。
除了六套适合孩子们穿,其它两套由于太肥太大,现在还放在储存室。”
“魏主任,”想到没有什么该问的问题了,思雅开口道:“我们能不能去见一见这些孩子们?”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领你们过去。”
一看魏彦敏就是个泼辣直爽的人,她立刻抬手引领着石玉昆和思雅走出了房间。
当魏彦敏带着二人来到教学楼时,她讲解道:
“我们这里一共有五十四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大的有十八岁,小的有四岁。
八岁以上的孩子们都去隔璧学校上学去了。
留下来的这二十八个孩子,全是残疾以及智商有缺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