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昆和思雅在魏彦敏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教室里。
这间教室很大,大约有五百平米。
这里一百平米的区域里,全是适残疾儿童使用的健身器材。
另外的区域分为图书馆和学习馆,这两个区域是用低矮的围栏分隔开来。
而此时,二十八名孤儿在保育员的带动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有坐在轮椅上看书的,有使用一只手在拼着模型的,还有痴傻的孩子们在互相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
他们或坐或立、或追逐嬉戏。
总而言之,他们在他们自己认同的领域里开发着自己的智力,挥发着自己的乐趣。
这种场景,让石玉昆和思雅都感受到了,这些孩子们单纯而快乐的生活。
“嗯,不错,这就是我们理想中的孤儿院,祥和而赋有救人济世,福利为民的道德标准,这个孤儿院办的真好!”
“嗯!”听到思雅的夸赞,魏彦敏心情极佳:
“这些孩子都是周边县市的。
还有的是从遥远的外省送过来的。
看到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如今都幸福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我们也是十分的欣慰!”
由此,思雅和石玉昆用相机把每个孩子的正面照十分真实地照了下来。
可是,有一个孩子却让石玉昆和思雅感到了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也许是由于病魔的折磨,他的面色暗黄,身体僵硬。
他坐在轮椅上,单独地在一个角落里。
他痴傻地始终望着一个地方,似乎外面的世界与他毫无关系。
看到这个孩子,思雅和石玉昆心中顿生怜悯和疼爱。
思雅还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男孩的面颊。
不想这一接触,竟让这个男孩突然地瑟缩起来,同时空洞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惊恐和无助。
意识到男孩对自已的抵触和惧怕,思雅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
魏彦敏看到小男孩异常的表情,她马上解释道:
“这个孩子是遗传性神经系统并发症。
他是临县偏远穷困山区的人,是遗传她母亲的糖尿病。
他父亲早年病逝,他母亲是在他八岁的时候查出此病的,由于家庭贫困,病情被耽搁了。
当她们母子被好人送到我们这里时,是向市长利用善款对他母亲的病进行了救治。
可是他母亲的病已到了晚期,就是华佗再世也难以挽回了。
更不幸的是,在他母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孩子也被确诊为神经系统并发症,是属于糖尿病中的一个类型。
现阶段正在对这个孩子进行全面救治,每半月去一次医院,是进行中西医结合的治疗。
唉!这么小的孩子竟遭受如此的痛苦和磨难,真是令人心酸伤怀啊!”
告别主任魏彦敏后,思雅和石玉昆把车开到了离孤儿院不远的一个交叉路口。
在交叉路口的叉口外正好有一片开阔地。
而石玉昆把车停在这里,便和思雅各怀心事的闭目沉思起来。
张健林是六点钟准时路过这里的,在他的车子离开交叉路口驶出了一段距离后,石玉昆开车尾随了上去。
经过十五分钟的暗中跟踪,张健林驱车进入了一处老旧楼区里,而石玉昆驾驶着这辆车也缓缓行驶了进去。
在一处广场的休闲器材区域,停好车后的张健林快步走向了正在和两个大哥哥玩弹球的一个小男孩身前。
石玉昆和思雅的车就停在了离张健林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她们坐在车上,静静地观察着张健林的一举一动。
可不知怎的,当看到小男孩玩弹球的身影时,石玉昆怦然心动,她敏感地意识到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随着男孩起身并靠近着张健林,石玉昆和思雅清晰地看到了这个男孩的熟悉面容。
而他身上穿着的正是两天前在人民商场挂在橱窗区域,被陈彦恩买来的童装。
她们惊诧的瞪大双眼,对于陈雨被人蓄意谋害,而丈夫是否对她忠贞的事实根据,又有了决定性的因素。
这天是星期天,是陈彦恩和郑朝难得在家休息的一天。
当门铃响起,张妈尽责地打开房门时,门外的人让她打了一个踉跄后,她才异常惊喜地道:
“是陈总,真的是你吗!你的病好了,现在可以自己走路了!”
说着,泪水在张妈的眼眶里打着转,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失仪,马上擦掉了从眼角滑下的泪水,欣然道:“陈总快进来!”
听到门口的异常,从餐厅里出来的陈彦恩在看到走进来的陈雨时,她脸色大变,满眼惊慌和不可置信。
她像一个木雕般石化在那里,惨白的双唇在剧烈的哆嗦着。
随着陈雨进来的还有石玉婷,她在陈雨的身后像一道坚强的后盾,令陈彦恩的状态更加魂不守舍,如坠冰窟。
陈雨直接进入了餐厅,坐在了餐桌的首席位置,并拉着石玉婷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而此时的郑朝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炒菜。
当他看到如正常人一样走进来并坐在座位上的陈雨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浑身瑟缩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应激反应,随之而来的便是他那惊喜而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理性思维。
他放下手中的一盘菜,急步来到陈雨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满眼含泪地道:“小雨,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是不是!”
由于激动,郑朝双手哆嗦着,他用力地按压着陈雨的双肩,使得陈雨冷漠地皱起了眉头。
陈雨伸出左右手,先后把郑朝放在自己双肩上的手一一掰开,然后冷淡地如同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郑朝,这个陈彦恩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家中,还是说我得了病后,你就抛妻纳妾,过起了二人世界?”
在陈雨开口讲话时,郑朝就知道陈雨强势回归的严重后果,他眼里在闪过一抹异色后,转换成了愤怒和悲伤:
“小雨,我就知道这个陈彦恩居心不良,欺罔视听。
在你生病之后,是她说的你为了女儿的将来,也为了我从此不会孤苦一人的生活下去,求她与我结为夫妻的。
起初,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后来你叔叔也在旁边证明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再加上向云洁的煽风点火,我只能选择听之任之。”
郑朝猛然用力地握住陈雨的双手惊喜欲狂地道:
“小雨,你完全康复回来了,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小雨,我马上去和她办离婚手续,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多呆!”
这次,陈雨并没有抽离自己的双手,而是冷漠无情的说出了两个字:“放手!”
对于陈雨的断然决定,郑朝顿时在拘谨中变得尴尬无比,他松开自己的双手,脸色黯淡道:
“小雨,你是不是怪我,怪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我说过我是被迫无奈的,我并不愿意和陈彦恩结婚,是向云洁从中作梗的。
你也知道,她利用我误伤至人死地的把柄,处处刁难逼迫我,所以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小雨,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