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佃户们得到了命令,纷纷就向赵旋涌来。这时赵旋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几个矫健的身影,迎了上去,刹那之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就被打倒在地,然后就和后面冲上来的人混战在了一起。
赵旋虽然身着长衫,但是错银刀却是时刻不离身边的。他跨前一步,“唰”的一声抽出了错银刀,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难道你们忘了那泼皮孙资是怎么死的了吗?”
赵旋的此话一出,那锦衣男子和他带来的人都愣住了。原来此人叫做陈景住,就是这三台山一带的一个地主。他身后的人不是他的家丁就是他家的佃户,怎么能不知道三台山上发生的那件震动临安的事情呢?
陈景住惊恐的看向赵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你难道是那嗜血龙图不成吗?”赵旋闻言冷笑道:“哦,你果然认得我,看来你这次就是专门是冲着刺杀本龙图来的了?”
赵旋的话音刚落,陈景住就听得身后“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原来不管是家丁还是佃户,都吓得纷纷丢下了自己手中的物件。
陈景住也是吓得脸色苍白,他强自镇定道:“你,你不可乱说,要知道冒充朝廷大员可是重罪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自己身后马蹄隆隆,陈景住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冲着自己这边策马狂奔。
原来是三台山军营门口的守卫,发觉对面春草堂人声嘈杂,似乎有人闹事,便汇报给了上去。而曹恒正率领着钓鱼城的将士们在校场上演练呢,听闻此事,便带了一队骑兵直接冲过来查看情况了。
曹恒来到了赵旋面前,翻身下马,拱手问道:“赵统制,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可需要我等平乱?”赵旋笑道:“你们来的倒快,不过没事,就是几个村民来闹事罢了,你们先回去吧。”
曹恒回头扫视了一眼陈景住等十几个人,见这帮人的确也没有什么威胁,这才又冲赵旋拱了拱手,带领手下返回了三台山军营。
陈景住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连忙冲着赵旋拱手作揖道:“赵,赵龙图,误会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在此。小人来这里,只是想着给孩子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赵旋冷冷的道:“哦,我就是这春草堂的山长,不知你要讨什么公道?为何还要带这么多的人来,而且一个个还带着凶器呢?”陈景住听后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颤抖道:“赵山长,小人只不过也是想营造一下声势而已,却不是针对您的啊!”
赵旋指了指春草堂大门上的匾额,淡淡的的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春草堂是当今圣上敕建的,你竟敢公然侮辱我春草堂的学子,攻击我春草堂的山长,还企图聚众攻击春草堂,你老实交代,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陈景住听了,连连向赵旋作揖,口中哀求道:“赵龙图,小人的确是无心之举啊,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来这春草堂了,您就饶了我吧。。”
此时一队巡检司的官兵也得到了消息,匆匆的来到了春草堂的门口。为首之人快步走到赵旋的面前,拱手恭敬的道:“赵山长,属下听闻有人在春草堂门口聚集,特来问询一下,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赵旋倒是认得此人,知道他叫郑风,是厢官宋平手下的一个押铺。于是对他道:“郑押铺,你来的正好。”说着,赵旋一指陈景住道:“此人带着一群帮凶,公然辱骂我春草堂的学生,殴打春草堂的山长,你们带回去好好的查一查吧。”
陈景住一听就急了,连忙对赵旋哀求道:“赵山长,您可不要吓我啊。我只是推了那秦山长一下,并无殴打啊,反倒是您,先殴打的小人啊。”
郑押铺一听赵旋发话了,哪里会理会陈景住的叫屈,上前一步,抬脚就踹到了他的膝窝处,陈景住当时就跪倒在地。然后郑风就大声的的吩咐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捆了。”
这时赵旋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教授农学的陈玉仁,冲他招了招手。陈玉仁快步来到了赵旋面前,问道:“赵山长,您有什么事情吗?”赵旋问道:“陈教授,这个时节地里的活多吗?”
陈玉仁答道:“这个时候农田里的活还是不少的,水稻要插秧、青菜要播种、施肥,就是茶园也是要修剪和养护的呢。”
赵旋闻言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对郑风道:“郑押铺,就把那带头的和他的家丁带回去审问就行了,至于那些个拿着锄头的农户,他们也是收人指使,我也不追究了,就放他们回去吧......”
傍晚,赵旋先把贾欣笑送回了贾府,这才上马赶回了钓鱼城办事处,刚进门,刘老三就兴冲冲的跑过来对他说道:“赵统制,刚刚王府来人了,王都统再有两三天就能到达临安了。”
赵旋闻言大喜,对刘老三吩咐道:“这两天你安排人多跑跑王府,明天我再安排三台山的兄弟们到各个路口候着,等王都统来的时候,大家都去城外迎接。”
这一天下来,赵旋也感到有些累了,刚想洗洗早点休息,这时刘老三又跑了过来,对赵旋道:“赵统制,礼部来了一个郎中叫陈景行,他想要求见您。”
赵旋一听心中就有些迷糊,不知道这么晚了礼部的人找自己做什么?想起礼部尚书陈宗礼对自己一直不错,而且礼部郎中是从五品官员,地位也仅仅是低于礼部侍郎,赵旋也不敢大意,于是吩咐道:“请他到客厅里来吧。”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进了客厅,他见到赵旋拱手道:“下官陈景行见过赵龙图。”赵旋拱手还礼道:“陈郎中不必多礼了,还请坐下说话。”
等陈景行入座后,赵旋这才问道:“陈郎中,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礼部有什么事情吗?”陈景行闻言面露尴尬之色,他站起身来拱手道:“下官到您这里来,却不是为了礼部的事情,而是我家族的私事,我是特意来找赵龙图赔礼道歉的。”
“哦,”赵旋脑子一转,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疑惑的问道:“怎么,陈郎中有亲戚住在三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