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阵中的鲜卑人,发现汉军抛下的头颅,都属于秃发部落最精锐的战士。
他们本该是部落的中坚力量,却在顷刻间魂断沙场。
一个老妇人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完了!全完了!我们的勇士们都死了!”
车阵中爆发出一阵阵哭声。
妇女们痛哭失声,孩子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就连那些刚才还斗志昂扬的青壮们,此刻也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更多的汉军骑兵朝这个方向而来。
他们押送着大批的鲜卑俘虏。
这些俘虏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十人一组,被绳索串联起来。
他们垂头丧气,神情非常沮丧。
车阵中的鲜卑人认出了这些俘虏是部落的战士。
他们顿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武器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武器,眼中充满绝望。
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够了!”祭司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年迈的祭司艰难地走上车顶。
他的脸上布满泪水,但声音依然洪亮:“够了!不要再杀戮了!”
秋风卷起他的白发和长袍。
祭司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又抬头望向远处的赵云。
“我代表秃发部落,向大汉投降!”他的声音回荡在旷野上:“请饶恕我们的族人!他们都是可怜人!”
话音刚落,车阵中响起一片啜泣声。
青壮们纷纷放下武器,老人们口中念诵着祷告词,妇女们抱着孩子无声地流泪。
赵云缓缓策马上前。
他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胜利的旗帜。
“放下武器!”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保证不伤你们性命!”
祭司缓缓跪下:“多谢大汉将军开恩!”
其他人也纷纷跪倒。
一时间,哭声、祈祷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悲伤的旷野上回荡。
赵云挥了挥手,下令道:“收缴武器,看管俘虏。记住,不得伤害老弱妇孺!”
汉军骑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他们收缴武器,清点人数,安抚惊恐的妇孺。
一些军医开始给受伤的人包扎。
夕阳西下,朔风依然在呼啸。
地上的人头早已被收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却永远刻在了鲜卑幸存者的心中。
......
草原的秋天来得格外早。
弹汗山下,一队汉军斥候策马疾驰。
这座曾经是鲜卑王庭所在的雄伟山峦,如今已经插上了大汉的旗帜。
寒风呼啸,猎猎作响的旗面上,“汉”字格外醒目。
“鲜卑人大势已去!”一个年迈的鲜卑头人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这一幕,脸上布满苦涩。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草原上的形势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打了所有鲜卑部落一个措手不及。
起初,各个部落组织会盟想要打击汉军。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盟的时候,就收到消息说,并州边境在集结大军。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们会盟走漏了消息,汉军很有可能是奔着他们会盟来的,不仅仅是为了震慑和防御。
于是,靠近边境的部落开始向草原深处迁徙。
这本是草原部落的常态。
遇到强敌就主动后撤,等对方远离补给线,自然就会退去。
但这一次,他们都算错了。
当并州城的大军在边境列阵,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
数支精锐的汉军骑兵已经悄然潜入草原腹地。
这些骑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每一支都由名将统领。
张辽、吕布、赵云、张飞、徐荣等等......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很快就让草原为之颤抖。
在这些鲜卑人的眼中,汉军骑兵的战术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们不再是过去那种依靠步卒、以守为主的边军。
这些新的骑兵部队动如脱兔,静如山岳,往往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他们比我们更像草原的狼!”一个从溃败中逃回来的鲜卑武士说道。
“而且他们的补给更好,战马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都超过了草原马!”一名鲜卑骑兵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的话让所有人震惊。
汉军的战马,居然超过了他们的草原马。
骑射的能力,不是鲜卑人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当鲜卑各部在迁徙途中时,这些汉军铁骑就像狼群一样,对落单的部落发起突袭。
他们箭矢如雨,冲锋迅捷。
等其他部落得知消息赶来支援时,战斗往往已经结束了。
秃发部落是第一个覆灭的大部落。
随后,獠牙部落、乌兰部落相继被击溃。
这些曾经在草原上叱咤风云的部落,在汉军名将和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更可怕的是,汉军对草原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
他们精确地掌握了每一处水源、每一条隘路。
许多部落以为熟悉的地形能帮助自己逃脱,结果却发现那里已经设下了埋伏。
“这不可能!”一个被俘的鲜卑首领惊呼:“他们怎么会比我们还熟悉草原?”
但这就是事实。
在汉军骑兵中,出现非常多鲜卑人、匈奴人、羌人的身影。
他们非常了解草原,也经常在草原中收集情报,绘制地图,研究草原的地形地貌。
当汉军骑兵发动突袭时,对每一处地形的利用都达到了极致。
短短几个月内,鲜卑人赖以生存的大片草场就落入汉军之手。
甚至连象征着王权的弹汗山,也被汉军占据。
残存的部落不得不继续向更北的草原迁徙。
但那里的环境更加恶劣,寒风刺骨,草场稀疏。
往年这个时候,各个部落应该已经在适宜的草场安营扎寨,为过冬做准备了。
但现在,成千上万的鲜卑人在荒原上流浪。
他们失去了最好的牧场,失去了熟悉的领地,失去了无数族人。
帐篷和粮食都很匮乏,牲畜也在急速迁徙中损失惨重。
夜幕降临时,常常能听到孩童的啼哭声。
这些草原的孩子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离开生活了几代人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赶路。
牧民们坐在篝火旁,望着南方的天际,那里曾经是他们的领地。
现在,他们只能往更苦寒的北方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