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事情完全脱离了赵锦时的掌控,赵锦时派出去的搜救队伍经过多方打探与辛苦寻找,却始终没有寻到赵紫云的下落。
然而就这天的中午时分,京城内像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场的中心地带,各式各样的摊贩沿着石板路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开来,仿佛一条五彩斑斓的长龙,蜿蜒在建筑群之间。
摊主们熟练地叫卖着,声音嘹亮而富有韵律,那是属于市场的音乐。各色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座无形的香料园,引得路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好奇地探寻那味道的来源。烤鱼、热汤、新鲜蔬果,还有精致的糕点,各种美食呈现出诱人的色彩。
繁花似锦的布匹、精致的陶瓷、闪烁的首饰,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璀璨夺目。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笑声和议论声不绝于耳。
贵族和富户的车马穿梭其中,时不时地引起一番轰动。孩子们在人群中追逐嬉戏,老人们则静静地坐在树荫下,旁若无人地聊着天。空气中弥漫着盛夏的热气,城中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突然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件突然打破了市井的平静——一辆破旧不堪的无人马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街道上,停在了闹市中央。
这辆马车的表面斑驳离奇,漆皮剥落严重,车上的装潢破烂不堪,轮子辗转吱呀作响。然而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仅有的一匹老马低垂着头带着疲惫,却也坚定地拖着车轮前行。
百姓们见此情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但随即都被另一种不明的感觉所吸引——好奇。孩童们追逐着马车的身影,成年人则警惕地跟随在后,想要一探究竟。
当马车缓缓停下时,整个街道上的嘈杂声逐渐归于沉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辆看似要解体的破旧马车上。
赵锦时此时正与几位幕僚讨论今日的案件。衙役匆匆来到赵府邸,面含肃穆。“赵大人,有急事通报!”他的声音在议论声中显得尤为严肃。
赵锦时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注视着衙役,脸上的表情微微紧绷,“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就在半刻钟前,我们在城南方向发现了一辆旧马车,赵小姐昏迷在马车中。”衙役的话促使周围的空气凝固了片刻。
赵大人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掺杂着担忧“什么?紫云,她是否安全?”
衙役迅速回应,“大人,小姐只是昏迷,但安然无恙。目前正在我们府衙休息。”
赵大人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谨慎地吩咐道,“立即派更多的人手,先去把紫云接回来。速去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
他知道,虽然女儿安全了,但是这事确是全城人都知道了。
在宫墙深处,拓跋琛静坐于华丽的御书房内,一缕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他悠然自得的身姿上。他手中的手串,由稀世珍贵的佛珠串联,每一颗都光泽圆润,流转着沉静而深远的光辉。他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随着珍珠帘轻轻摆动,福子恭敬地进入御书房,行了一礼。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启禀皇上,关于赵紫云小姐失踪一事,据报她已于今日被送回赵府,现城中各界均对此议论纷纷。”
拓跋琛微微颔首,轻轻地放下手中透着温润气息的紫砂茶杯。他手中的手串在指尖游走,忽而顿停、忽而继续。
“嗯。”拓跋琛的声音平和,却透着无人可测的深意,“赵锦时未能妥善保护秀女,反而让全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件。”
他又轻抿一口茶,茶香在口中回荡。
“去把他给朕传过来。”拓跋琛的声音里透露着满意,他的目光象征性地投向窗外繁花似锦的御花园。
在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瑰丽的屏风与精美的挂画显得肃穆而庄严。赵锦时被两名侍卫领进宫中,步入御书房。赵锦时身穿朴素的官袍,心知陛下是为紫云之事来处罚他了,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沁出细汗。他昂首朝着皇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拓跋琛俯视着着赵锦时,好一会不说话,就在赵锦时心里打鼓时。
拓跋琛沉声道:“赵锦时,朕听闻你的女儿被他人掳走这两日又被当众送回来了。你作为父亲,难辞其咎。”话音刚落,只见皇帝怒不可遏,猛地站起,手掌重重地拍击在御案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
赵锦时心中一惊,但仍力保泰然,回答道:“陛下,是臣下的失职,深感惭愧。但臣家女儿是被人陷害。关于那些流言,臣敢以性命担保,必有误会。还请陛下明察。”
拓跋琛眉头紧蹙,并未立即作出断言,他端详着赵锦时“你的话,你自己去证明。朕念在你鞠躬尽瘁多年,暂不做处罚,但是赵紫云永不入宫。”
赵锦时肃然应声:“陛下英明。臣必查出真相。”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自知陛下这着实是从轻处理了。
拓跋琛静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朕再交代你一件事,钱家女儿前几日也被划伤了脸。若是余下的两位秀女再出了什么岔子,你说朕的脸该往哪里放呢?”
“陛下放心,此事本就蹊跷,下官定当完成任务。”赵锦时鞠躬应诺,心中愈发沉重,但同时也带着一线希望。
赵锦时退出御书房,留下拓跋琛一人沉思。他在沉默中继续轻轻拨弄着手串,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御书房内又归于了平静,只有那细碎的珠链相互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