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三更的锣声,清脆而悠长,打破了夜的沉寂。董若云猛然惊醒,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目光落在地上朗华的尸体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无助。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处理掉朗华的尸体,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她的手指颤抖着,迅速抓起散落的衣物,将朗华的尸首紧紧裹住。她的动作急促而慌乱,手指几次被衣物缠住,却顾不得疼痛,只想着尽快完成这一切。
裹好尸体后,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朗华的尸首拖起。尸体沉重得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不敢停下,生怕被人发现。
夜色深沉,王府的后院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董若云拖着朗华的尸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蹒跚地走向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那里有一片荒废的花园,杂草丛生,平日里几乎无人踏足。
她将朗华的尸首拖到花园的一角,用颤抖的手抓起一旁的铁锹,开始挖掘泥土。她的动作笨拙而急促,铁锹几次砸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吓得她心跳加速,生怕被人听见。
泥土一点点被挖开,坑洞逐渐加深。董若云的脸上满是汗水,混合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手指被铁锹磨出了血泡,却顾不得疼痛,只想着尽快将朗华的尸首掩埋。
终于,坑洞挖得足够深了。她将朗华的尸首缓缓放入坑中,随后用泥土一点点掩埋。她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在为朗华做最后的告别。泥土覆盖了朗华的身体,也掩盖了这场残酷的真相。
埋好尸体后,董若云瘫坐在地上,双手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漩涡,未来的命运将不再由自己掌控。
夜色深沉,王府的后院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树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场隐秘的埋葬做最后的见证。董若云缓缓站起身,目光呆滞地看着那片新翻的泥土,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寝室内,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她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最终,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回寝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她苍白而呆滞的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这几日,董若云过得恍恍惚惚,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整日里行尸走肉般在王府中游荡。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夜的恐怖场景,朗华的尸体、蒙面人的冷酷、那粒暗红色的药丸……一切都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死死缠绕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连侍女们的问候也置若罔闻,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憔悴的面容。烛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孤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镜面,仿佛在寻找一丝真实的触感,却只感受到冰冷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外吹入,烛火剧烈晃动,几乎要熄灭。董若云的心猛然一紧,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蒙面人依旧一身黑衣,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如刀般锐利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几日不见,夫人倒是憔悴了不少。”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讥讽。
董若云的身体猛然一僵,手指紧紧攥住梳妆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声音颤抖:“你……你又来做什么?”
蒙面人冷笑一声,缓缓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铜镜中她的倒影上:“我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你的丈夫,王大人,这几日带着他的小妾住在城外的别庄,逍遥快活,好不自在。”
董若云的心猛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已对她冷淡,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小妾安置在别庄,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蒙面人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冷酷的诱惑:“去,抓了那个小妾。让她知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董若云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抗拒:“我……我不敢。她是王大人的心头肉,若是我动了她,王大人绝不会放过我。”
蒙面人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的命在我手中,若你不听话,药效发作的滋味,可不好受。”
话音刚落,董若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体内肆意刺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手指紧紧抓住梳妆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蒙面人冷冷地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冰冷:“现在,你还敢说不敢吗?”
董若云的身体剧烈颤抖,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沙哑而无力:“我……我去,我去……”
蒙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的笑意:“很好,记住,你的命在我手中。若敢背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董若云独自蜷缩在梳妆台前,疼痛渐渐消退,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却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