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海棠回到宫中,汇报道:“娘娘,锦缎已经送到两位贵人那里。”
沈婳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很好。”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花草。海棠拿着送锦缎的回礼回来后,轻轻走到沈婳身边,低声汇报道:“娘娘,奴婢已经将锦缎送到秦贵人和若贵人那里。不过,奴婢听说了一些事情,或许娘娘想知道。”
沈婳放下手中的绣针,抬头看向海棠,温声问道:“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
海棠稍稍犹豫,随即说道:“奴婢听说,秦贵人和若贵人本是一间房间的侍女,她们之间关系一直不错。后来一起被陛下看上,本来说只选择一个人。但她们一起被选中,先后被封为贵人。”
沈婳听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原来如此。”
海棠继续说道:“还有,娘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下人都传言若贵人毒害秦贵人。”
沈婳点了点头,她沉思片刻,说道:“海棠,看来,本宫还真是猜对了。你继续关注着。”
海棠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是,娘娘。奴婢会多加留意她们的动向。”
沈婳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投向远方。窗外的花园中,花草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宫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心中暗自思量,拓跋琛突然看上她们?哼,果然是皇帝啊。
她轻声对海棠说道:“宫中的人际关系如同这花园中的花草,各自生长却也互相依赖。”
海棠深受触动,恭敬的立在一旁。
沈婳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坐以待毙绝不是方法,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扭转局面。于是,她决定午膳时间亲自去御书房拜见拓跋琛,向皇上展示她的诚意与关心。
沈婳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锦缎长裙,梳理好青丝如瀑的发髻,轻拢慢捻地插上一支碧玉簪子,显得端庄而不失温柔。她吩咐海棠准备了一碗清香四溢的莲子汤,亲自提在手中,缓步向御书房走去。
沈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门外的太监轻轻一推,门缓缓开启。
午后的御书房内,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拓跋琛正坐在龙案后,专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身着一袭暗红色龙袍,袍上金线绣着五爪金龙,威严而庄重,袍袖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金纹,显得格外精致。
他的乌黑长发用一条金线束起,高高挽在头顶,髻上插着一支通体镶玉的金簪,彰显出皇帝的尊贵和不凡。额前几缕碎发微微垂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眉头微微皱起,浓密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异色眼眸中闪烁着睿智与思虑。
拓跋琛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些许疲惫。他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流畅地书写着,笔锋有力,字迹如龙飞凤舞般洒脱俊逸。尽管如此,他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每翻阅一页奏折,都会仔细阅读,偶尔在边角写上几句批阅意见。他的嘴角偶尔会微微下垂,显示出对某些事务的不满和忧思,但很快便会恢复冷静,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御书房的大门微微开启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沈婳心中一紧,但也不敢耽误,未做多想。
走近,才看到拓跋琛,身上的衣服,衣袖和衣摆上隐约沾有几滴血污。他神情阴郁,眉宇间透着几分冷峻和严肃。见到沈婳进来,他微微皱眉,又缓神过来,眼神在触及她的一瞬间,柔和了五官。
“暖暖,你怎么来了?”拓跋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放松。
沈婳看到拓跋琛的模样,心中一阵柔软。她上前几步,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问道:“臣妾来给您送莲子汤。”
拓跋琛避开她的目光,缓缓坐下,轻声道:“不过是一些朝中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不必担心。”
沈婳心中了然,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说道:“陛下,这莲子汤熬了一上午,现在刚刚好喝。”
拓跋琛走神,看着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锦缎长裙,淡紫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显得优雅而端庄。她的青丝如瀑般垂下,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簪子,点缀其间,增添了几分高贵。
手中的莲子汤盛在一只精致的白瓷碗中,碗身上绘有青莲图案,显得格外雅致。莲子汤的香气随着她的步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汤面上漂浮着几颗晶莹剔透的莲子和几片嫩绿色的荷叶,汤色清澈,泛着微微的光泽。
沈婳的脸上带着温柔而坚定的表情,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期待。她的步伐轻盈而稳重,每一步都显得从容自若,走在御书房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她的气质撒上了一层柔光,显得宁静而祥和。
拓跋琛的心墙都像是软化了一角,他示意沈婳上前。沈婳轻手轻脚地走到皇上身旁,将莲子汤轻轻放在桌上,亲手为他舀了一勺,递到他面前。
拓跋琛接过汤匙,轻抿一口,微微颔首:“果然清香可口,辛苦你了。”
沈婳含笑道:“皇上喜欢,臣妾便放心了。”
拓跋琛放下汤匙,看着沈婳,伸手抚了抚沈婳的手指,眼中多了几分爱意和笑意:“暖暖,你今日来御书房,只是来看看朕?”
沈婳微微一愣,随即带着几分忐忑,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拓跋琛对于这个事情的态度是什么,于是坦荡的点点头:“皇上慧眼如炬,妾身确实有一事请教。陛下,秦贵人今日来拜访臣妾了。”
拓跋琛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厌烦,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怕会吓到沈婳又微微翘起嘴角,继续把玩着她的手指:“宫中之事你可随性处理,不必太上心。”
沈婳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她皱着眉,眼睛一转恭敬地点头:“妾身谨遵圣命。”
拓跋琛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又伸手点了点沈婳的眉心:“好了,你开心就好。晚上朕再去看看你。”
沈婳有几分害羞,好像忘记这茬了。
拓跋琛扫到自己身上的血渍,想着以后还是注意几分,别吓着沈婳了。便又开口说道:“朕要去更衣,不如你陪我吧。”
沈婳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了头。
拓跋琛眼神流转,有一种缠绵的、柔软的东西在流淌,他笑了笑,起身站在沈婳面前。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入内殿。
御书房里面有一个小偏殿,拓跋琛平时用来小憩和更衣的房间,宫人会每日打扫,并更换衣物。
沈婳走到他身前,轻轻解开他的外袍。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心中羞涩难掩,但仍旧仔细地为他换下身上的衣服。拓跋琛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满足。
沈婳替他换上一件干净的长袍,动作轻柔而细致。她抬起头,看着拓跋琛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
拓跋琛伸手抚摸着沈婳的脸颊,低声道:“暖暖,你在我身边。我的心跳的都不规律了。”
沈婳小心翼翼地解开拓跋琛的外袍,脸颊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心跳不禁加快了一些。拓跋琛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跳动的笑意。
“暖暖,你这样子真是好看。”拓跋琛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沈婳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她轻声说道:“皇上,请不要戏弄臣妾。”
拓跋琛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怪你,怪你太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你。”
沈婳的手被他握住,心中一阵慌乱,她努力保持镇定,继续帮他解开衣物。拓跋琛则是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中满是宠溺和调皮。他低声说道:“暖暖,我记得上次我帮你换衣服时,也这样害羞呢。”
沈婳实在是接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说道:“陛下别乱动,待会扣子扣错了。”
拓跋琛轻轻笑了笑,说道:“只要是暖暖扣的,都没关系的。”随后又撩起了沈婳的一缕头发。
沈婳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头看了拓跋琛一眼,眼中满是羞涩。只想赶紧结束,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拓跋琛看着她慌乱的动作,心中一阵柔软,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拓跋琛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笑着说道:“婳儿乖,有你在身边,朕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沈婳羞红了脸,她继续帮拓跋琛换上干净的长袍,动作轻柔而细致。拓跋琛则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暖暖,你下午给我磨墨如何?”拓跋琛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然后就缠抱了上去,将鼻子埋在她的头发里面。
沈婳突然不敢动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她已经是他的妃子了,似乎发生点什么都是正常的。
但是沈婳却十分紧张、僵硬,不敢动。
福子恭敬的敲了敲门,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乔大人求见。”
拓跋琛眉头微皱,放开了沈婳,恢复了他那威严而冷静的神态。他冷硬低声回应道:“出去。”
福子头上开始冒冷汗,说道:“陛下……”
沈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说道:“陛下,您的正事要紧,臣妾这就退下。”她朝拓跋琛深深一福,然后开门退了出去。
拓跋琛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冷飕飕的看着福子,随后走出去,朗声道:“带他进来。”
然后又说了一句:“福子,扣俸禄一个月。”
“是,陛下。”福子瘪了瘪嘴,又不敢反驳,只能更恭敬的回复。
门轻轻被推开,太监福子带着乔大人走了进来。
乔樊林快步走向大殿,他身穿一袭深青色的官袍,这官袍是由上等的丝绸制成,质地柔软却不失庄重,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显得格外挺拔。官袍上绣有精致的云纹,象征着他的官位和身份
。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玉带,带扣上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美玉,玉带垂下两条流苏,在他行走时轻轻摇曳。
乔樊林头戴乌纱帽,帽上的两片翼翘起,显得格外威严。乌纱帽前方镶嵌着一颗宝石,散发出微微的光芒,彰显出他作为朝廷重臣的尊贵身份。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朝靴,靴子上绣有金线,走在大殿的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乔大人一见皇上,立刻恭敬地跪下行礼:“臣乔樊林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琛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乔爱卿平身。不知乔爱卿此时求见,有何要事?”
乔樊林站起身,神情凝重地说道:“皇上,臣此次前来。是有不情之请。”
拓跋琛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假装重视的样子,立即正色道:“哦?何事?”
乔樊林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双手奉上:“皇上,小女乔绮云。自之前,意外在陛下祭天时,得见圣颜。自此,一直爱慕与您。”
拓跋琛没想到他编的是这么个故事,低着头拿着茶杯,看着杯子里面晃动的茶水。没有抬头。
乔樊林又继续说道:“陛下,老臣是实在是羞于启齿。但小女一心爱慕于您,在家思慕成疾。”他又行了一礼,然后跪下。
拓跋琛不得已,开口说道:“哦?乔大人也是,天下父母心啊。”
乔樊林泪流满面的说道:“陛下,老臣只能求求您,救救小女绮云。”
拓跋琛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然后恰到好处的开口说道:“乔大人,你的爱女之心属实让朕感动。”
然后又假作踌躇,站起来看似难办的样子说道:“这样,你先下去。朕会安排太医好好医治你的女儿,其他的事情朕再想想。”
乔樊林泪流满面的谢恩说道:“谢陛下隆恩。”行礼退出殿外。
福子在一旁侍立,看到乔大人离去后,轻声问道:“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拓跋琛不耐烦的瘪了瘪嘴角,用冰冷的、厌烦的眼神看着乔樊林走出去的背影,示意他退下。
福子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