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让漆黑的空中遍布血雨。
光幕画面里,雌性少女的脸庞上也染上了血水的污脏。
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那是与生俱来的,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惊心动魄的美。
这却让虫后等得有点不耐烦。
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身为虫后,她无疑是整个虫族战争的死穴,她只能在战争背后抉择生杀大权,如果在这里待太久,恐怕引来帝都的其他强悍兽人。
虫族长老们也不会放任她一直任性的在这里等着。
必须要尽快把苏奈抓上来。
可是苏奈太难抓了。
这一点让她又喜欢又气愤。
不过虫后的视线很快就转到了地面上陷入昏迷的夏埃身上,白瞳冷静下来,唇角忽然弯了一下。
这个雄性兽人,能让苏奈这么宝贝,一定是能利用一下的。
她抬手招来一个虫族下属,低声嘱咐了几句。
下属听完,恭敬的退了下去。
于是在苏奈厮杀的同时,虫舰的舱尾,几名虫族偷偷摸摸的飞出来,潜入地面,将昏迷中的夏埃抬起,鬼鬼祟祟的展翅回到空中去!
地上传来豹类愤怒的兽吼!
夏未明无法越过光罩,兽形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他一贯的冷静被打破,这可恶的光幕将他所有的能力都阻隔在外!
他的妻主在面临围杀!他的侄子被虫族鬼祟的偷走!
而这些只能让他更加无力和愤怒!
听见他的兽吼,厮杀在空中的苏奈察觉到地面夏埃消失,冷寒的视线追随,正看见那几个鬼祟的虫族将夏埃抬进尾舱!
古怪的尖锐虫鸣从虫舰里传出——
【全部撤退!】
一时间,接到虫鸣命令的所有虫族都一窝蜂的散走,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女杀神的统治之地!
苏奈视线一眯。
正在确认他们这是什么把戏时,一道带着些许虫族口音的撇脚女声从虫舰里传出来——
“苏奈,你的兽夫已经被我抓了,还不愿意上来做做客吗?”
虫舰的主舱门打开。
空无一人。
是开门欢迎的意思。
瓮中捉鳖不成,干脆请君入瓮了。
苏奈侧低下头,看向被挡在光罩外的夏未明和洛西。
她看清他们眼底的急躁和阻拦。
但局面已经形成,她必须要去。
她视线掠过夏未明,看向洛西,用口型对他无声说了一句话,随即黑雾聚散,羽翅展动,掠进虫舰的舱门。
虫舰迅速掠走!只剩下陆地上愤怒焦躁的兽吼声愈演愈烈,逐渐嘶哑!
舰上。
“嘭。”
苏奈进入的一瞬间,舱门就直接关上。
头顶一道笼子“哗啦”一声砸下来,正正将她困在中央!仿佛慢一秒都怕她反悔逃跑似的。
她瞥一眼这道钢筋铁焊的笼子,一点动静从舰内传来,两排虫族强者开路,仿佛她是什么极端恐怖分子似的,将她两侧慎重其事的围住。
清脆的鼓掌声传来。
白色虫翅,脸庞上有着些许红色虫纹的虫族雌性从暗处走了出来,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我就猜到,你一定会为了你的小兽夫,自投罗网的。”
捉住苏奈,让虫后的心情非常好,语气也一改之前的麻木冷漠,变得轻松惬意了一些:
“苏奈,初次见面,我叫斯卡蒂,虫族的虫后。”
“把夏埃还给我。”苏奈凝视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虫族的雌性,斯卡蒂身形和萨莉亚一样高挑,穿着雪白的裙子,背后有未展开的雪白虫翅,眼眸长而利,脸上的红纹像鲜血,让她看起来有些攻击性。
听见苏奈的第一句话,斯卡蒂唇角弯了起来:“不要急,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把他奖励给你,但不是现在。”
她似乎很满意苏奈对那个“小兽夫”的在意,这让她感觉能够更好的拿捏住这个雌性。
于是斯卡蒂愉快的绕着铁笼子,极感兴趣的打量了苏奈一圈。
被关入战舰之后,不需要飞行能力,苏奈也就没有多浪费黑雾能量,背后的黑雾鹰翅消失,她此时和从前在陆地上没有任何差别。
她近距离打量苏奈,觉得稀奇极了:“你这么娇小,是怎么有能力杀气我虫族那么多强者的?”
斯卡蒂好奇的发问:“你可是雌性,不怕死吗?”
如果虫族没有调查错的话,她记得兽人族的雌性,也是非常尊贵的娇养着的才对。
怪了,温室之中,也能养出凶猛嗜血的食人花吗?
她的发问很快迎来了回答。
一条钢绳迅速从铁笼里穿出,套住斯卡蒂的脖子,“砰!”的一声,将她狠狠拽了过来,在虫族强者震骇欲动手的同时,一把手枪抵上了斯卡蒂的脖颈。
苏奈冷笑:“这话该我问问你,你不怕死吗?”
她轻蔑的扫视了斯卡蒂身后紧张的虫族护卫们:“还是你认为,这些虫族的废物能保护得了你?”
斯卡蒂眼眸睁大了一些。
虫瞳里并没有惧怕,只是很惊讶。
片刻后,她笑了一下:“真新鲜,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威胁过了。”
她脸上带着有恃无恐的慵懒:“苏奈,你当然可以开枪,但是在这之前,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我们虫族,有一些高贵的种族,轻易是杀不死的。”
“我是异变蝴蝶,有着强大的分裂和重生能力,你这一枪下去,我不一定死,但你的小兽夫,一定会被我的下属们杀死。”
苏奈眼眸危险的迫视着她。
斯卡蒂自信的认为,再强的人,有了软肋,也一定束手束脚。
但她的威胁出口之后,苏奈的枪却没有从她脖子上收回去,而是重复道:“我再说一遍,把夏埃还回来,否则,你重生一次,我杀你一次,异变重生的话,疼痛还是会有的吧?”
斯卡蒂眼眸闪了闪。
钢绳勒住她的脖子开始收紧,紧到她窒息。
她这才意识到,苏奈比她从前养的所有虫奴,都更加危险,一个不慎,就会殃及到她本身。
斯卡蒂本身就是尊贵娇养的,不怕死和不怕痛是两回事。
随着钢绳嵌进皮肤,窒息感传来,她雪白的虫翅颤了颤,对身侧紧张的下属示意——
把那个小兽夫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