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晏涛愤愤道:“这都什么人!?”
也将回信揉作一团,随后使了点灵力让它烧成灰烬,他双手叉腰,气得涨红了脸,在他身旁正吃着早膳喝粥的晏海,简直都能看到他头上在冒烟。
“怎么?”他掀起眼帘看向气鼓鼓的晏涛,问道:“他们不肯交人?”
“你可知那信上都写了什么?”回忆起刚才那两个大字,他简直快要疯,他忍无可忍的斥道:“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署名,只有证据俩字,还有一个问号,而光是那两个字,就占满了整张信纸!”
隔着薄薄的信纸,晏涛都能想到沈骏那张满脸鄙夷的脸,还有他傲慢不屑的语气。
“噗”,得亏晏涛说这话的时候,晏海没在喝粥,不然只怕是要喷他一脸,他评价道:“他这性子倒是与我有几分相像,不过我猜你给他写信时,估计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重点吗?”晏涛觉得自己快要炸了,体温也因为气愤而不断升高,此刻他后背一片湿润,喉间也干涩得厉害,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接着说道:“关键是他居然敢对十二屿的逮捕令视而不见!还敢找我要证据!我靠!还真是反了天了!”
“他说的也没错”,吃饱了的晏海取出帕子擦了擦嘴,不咸不淡的说道:“十二屿拿人都得是证据确凿,如今我等尚且没有证据,他不肯交人也是常理,况且你是直接越过了沈承运,把信给他家少主,这不明摆着是在挑衅他?”
“我就是在挑衅他”,晏涛不以为然,又说道:“谁让他们先前这么狂!天道好轮回,如今沈月尘在我手中落下了把柄,那我必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就是你该”,晏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般恶语威胁,还指望他对你能有好态度,甚至还想他把沈月尘交出来,别是疯了?”
“岂有此理!我就不信了!”,晏涛仍旧气鼓鼓,他起身走到书桌前,重重的坐下,随后拾起墨条就开始研墨,边磨边说:“我有预感,此次沈月尘定然在劫难逃!等着吧,等到证据确凿之时,我必然亲自去一趟无师之巅把他给抓回来!”
第一封信其实沈骏也没细想,毕竟十二屿态度张狂,信的内容虽然有点长篇大论,但简而言之就是无师之巅若是不想收到牵连,那就立刻,现在,马上,将沈钰押送至无极圣殿进行审判,否则后果自负。
由于自己与沈钰与十二屿那两位少主不对付,所以沈骏倒也没往晏涛身上去想,可没过几日,这第二封信就送过来了。
也是直到看见这第二封信时,他才意识到这两封信里,多多少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
这封信里的感叹号极多,基本每一句话都是用感叹号顿句,且走势猖狂,落笔极重,想来是阅信者太过于愤怒的缘故。
可仔细想想十二屿记事房的人,会这样书信吗?
此人明显是奔着得罪人去的,上一次也就是被沈骏收到了信,否则若换做是记事房的人,定然不可能这般给十二屿回信。
而那边也亦是如此,所以他推测第一封信定然不是出自于记事房的通知,定然是私下里背着人写的,不然不会被刻意送到沈骏面前。
于公,十二屿该送去记事房,于私,怎么着也是该送到沈承运面前,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所以沈骏推测,此人不止是针对沈钰,更是在针对自己。
晏无双!晏无矢!
沈骏脑海里当即就浮出了这两个名字。
毕竟当时在十二屿的雅集上,此事便是被晏涛率先提及,且整场雅集下来,晏涛不止一次暗示过众人沈钰步入歧途之事,所以这两封信十有八九就是他们送来的。
越过了所有人,背着所有人,直接送到了自己手里,他是挑衅,是威胁,但他没有证据,所以便只能恶言相逼。
“操!”沈骏又把信揉成一团烧了,他立马来到桌案前坐下,提起墨条就开始研墨,他力气极大,速度极快,砚台与墨条摩擦,火星子都快冒出来了,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咬牙切齿道:“没证据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什么东西!?”
以往他说话行事多数都会为日后下次相见而做考虑,尤其是这对兄弟俩与自己都是自家门派的继承人,且十二屿在修真界的地位又是最高,所以沈骏从不主动得罪,甚至一直对他们那些明里暗里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可这次他不想忍了,许是被沈承运他们骂醒了,也许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与沈钰的每一次争吵,都只是想他平安无事,而自己也只是不想失去哥哥罢了。
或许他的方式不对,或许他说话难听,可他的心却一直没变,所以如今面对着这封私人恩怨极重的挑衅来信,他绝不再当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