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接连质问，百里清完全没有想到该如何回答，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百里玄，在这一声声充满帝王威严的怒喝声中，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六年前，他年纪尚小，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他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父王举兵谋反，并且杀害了他最为敬重的太子哥哥。
而世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也都一致认为父王是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兄长和侄子。
然而，如今听了这番话，百里玄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语气迟疑地问道：“父皇，那您为何要杀太子哥哥？”
“他仁善贤明，德才兼备，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带领西荣臣民走上不一样的路。”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百里清想问的。
他从小就认为，只要皇兄在，自己就只需要做一个负责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
国之大事，自有皇兄担着。
此时此刻，他也声音颤抖着追问：“皇叔，为何？”
“为何？”百里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接着目光依次扫过殿内的众人，最后停留在殿门的方向，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皇嫂，不如你来告诉清儿，玄儿，为何？”
他话音刚落，百里清如遭雷击般回头望去，只见殿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衣袂飘飘，满头珠翠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是他的母后——西荣先皇后韦霜。
此时的她，正优雅地缓缓走近，身后紧跟着一个蒙面老者。
虽看不清老者面容，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很快，二人来到殿中间。
韦霜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百里清身上，不紧不慢说：“你做得很好。”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韦霜已经将目光转向了龙椅上的百里钰。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言辞激烈地斥责道：
“乱臣贼子，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
面对韦霜的质问，百里钰挺直了身子，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反问道：
“朕没有资格，那你认为谁有资格？”
“你的兄长韦远山，或者是他的儿子韦无极？”
听到“韦无极”这个名字，韦霜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所以，极儿也是你杀的？”
一连串的质问砸向百里钰，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韦霜，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百里清的心头却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韦无极，这个陌生的名字，居然能令稳重的母后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思及此，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母后，他是谁？”
韦霜完全无视了他，双眼如炬直直凝视着百里钰，等着他的回答。
百里钰缓缓扫视了一圈整个大殿，殿内一片狼藉，群臣们都惊恐地俯身埋头，不敢抬头。
而百里清带来的人则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门口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禁卫军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令人触目惊心。
忽然，百里钰嘴角含笑，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戏谑：
“韦无极，你同母异父的兄长。”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他身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意味着先皇后，给先皇戴了一顶巨大无比的绿帽子。
百里清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怒不可遏，他满脸怒容地冲着百里钰大吼：
“你胡说！”
“母后与父皇鹣鲽情深，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