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看了早上的监视报告,发现陆学海和那三名下属果然有了龌龊,要把他们调走。陆学海还向自己的上级打报告,要去特训班挑人。那三名下属明面上没有出声,但今天军统局里却突然有风声传出,说陆学海在成功点燃第一第二把火后,就在手下面前说自己对情报处有功,还说情报处就是因为废物太多,才会被行动处一个小年轻给打趴下,人都走了还赢不了行动处。
类似的话很快就传开,陆学海走到哪,背后都有人在指指点点,气得陆学海又把那三人堵在办公室,差点又爆发了冲突。
在舞厅冲突后的第四天,任卫承出现在一家咖啡馆里,看了两份店里的报纸,喝完一整杯咖啡,任卫承上了个厕所,出来后就从后门离开。
等咖啡馆的服务员看到咖啡杯下面压着钱,知道客人已经离开,收拾掉杯子后,才有两人从外面慌忙走进,向服务员询问,“刚才那位客人去哪了?”
“说是要上厕所,后面就没看见人了。”
“应该是从后门走的,我们后门通往小巷,有些隔壁邻居喝了咖啡后都是从后门走,这样不用绕路。”
咖啡馆有两个服务生,正好一人一句做了回答。提问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让服务生带他们走了一遍后门,把小巷走到底,也没发现任卫承的身影,他们低着头,回到咖啡馆对面的临时监视点,打电话向陆学海做汇报。
而在他们离开巷子时,边上有一户民宅的门打开,换了身衣服并做了化妆的任卫承走了出来,“两名特训班刚出来的小家伙,就想监视我?没了足够的得力下属,只靠一人,可别想看住我。”
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异常,任卫承离开小巷。在他走后不久,一名送报纸的邮递员从巷子里面走出来,老远跟着任卫承。
砰砰砰,敲三下停三秒,再敲三下,如此两个循环后,屋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屋外的任卫承,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任卫承走入屋内,门关好后说道:“谢大哥,上次的情报交易是个饵,有人设下这笔交易想钓我们,幸好我反应快,糊弄了过去。我过来是想问你,你这边有没有人怀疑?”
谢三民说道:“任老弟,我们中统怎么会和你们军统一样,我们这边,暗地里去黑市买卖情报的人可不少,当然表面上是绝对不可以的。”
任卫承皱眉,“你的意思,你们那边是半公开的?你们徐局长和朱局长都不管?”
“管啊,所以表面上肯定是不行的,但想要情报握在手,除了与敌人斗争得来外,也得多想其他办法嘛。”谢三民说到这,笑了起来,“我不就是因为竞争激烈,这才想和老弟你合作,中统军统情报都在手,那在黑市上自然更吃得开。”
“那看来是只有军统在查我,奇怪,我们做生意这么久,向来都是谨慎小心,从未出过意外,那家伙是怎么盯上我的?”
任卫承有些想不明白,他是在黑市中看到有人需要这个情报,这才去进行交易,“应该不是对时盯上自己,可能是那小子在钓鱼,自己一看这个情报有就接下,这才有了被抓之事。”
任卫承的职位在军统中看似不重要,但也能获得不少情报。
加上他人缘也好,所以只要不是汲及绝密,根本不用去主动打听,就能获得不少情报。他和谢三民,就是因为一次情报交易认识的,后面合作次数多了,干脆就搭伙。
“那下个交易怎么办?还要去吗。”谢三民边说边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一点,观察街道上的情况。
任卫承看到后说了句,“放心,我确认过后面没有尾巴,能跟踪我还不让我发觉,整个局本部都没多少人。这样的高手,先前抓我的那小子调不动,除非是情报处或者行动处处长这一级别亲自下令。”
把窗户能观察到的街面的都看了一遍,没发现异常,谢三民这才回到桌边坐下,“你仔细些,我仔细些,这样才会少出错。你看一遍,我看一遍,这样才能在有跟踪者的时候尽早发现对方。这都是你以前和我说的,我们一直执行的很好,这也是我们这生意可以做到现在的原因。”
任卫承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的下个交易,我个人是想停一下,看下风向再决定。”
谢三民听后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安全第一,我们赚的钱也不少了,无需再去冒险。”
秦峰和张大牛来到一幢楼下,这里是座公寓,门口坐着位晒太阳的老头子,他看了秦峰一眼,手中的一根竹棒,朝着右侧的木门敲了两下。
门从里面打开,秦峰走了进去,“组长,请跟我来。”门后的行动组特工轻声说了一句,便走向前带路。秦峰示意身后的大牛把门关上,之后在特工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处。特工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秦峰走进去。
余小七迎了过来,“组长,任卫承这边有情况。”
秦峰点了点头,走到窗户边,因为有一层窗帘遮挡,也不怕对面发现这里的人在观察他们,“这个临时监视点你是怎么找到的,很不错。”
余小七微笑着解释道:“公寓看门的老爷子是我们暗探网络的一员,我跟踪到这时,让下属找这个区域的暗探,想询问对面那家人身份,正好知道这里是暗探工作的地方,便找了个合适的房间当成监视点。”
余小七指了指两块窗帘相接处的小缝隙说道,“从这往对面看,就是任卫承进入的房间,那边的窗户打开一小半,两边角度的关系,我们这边正好能看到坐着的任卫承。我问过这里的老爷子,他说对面的房子虽然不是公寓,但房子也是租出去的,里面有好几户人住着。任卫承进的是朝街道这边的房间,老爷子说那是个老住户,住了起码有三年多了,在川东师范学校任职。”
“川东师范学校?那不是中统老窝吗?”秦峰走到窗户边,“一个军统人员,来到中统人员的家里,有点意思。”
余小七赞同地说道:“我就是感觉任卫承突然到这来有些古怪,这才把组长你请过来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