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镇国大将军在殿外求见。”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太监进来通传道。
“嗯?”皇帝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太监,出声问:“这个时间过来?”
他眼神眯起,“难道是宫中的消息被人给传了出去?”
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奴才们岂敢做出这等诛九族的大罪!”
洛寒枫靠在床榻之上,虚弱道:“父皇,儿臣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瑾王爷的声音。”
“听闻谨王爷同谢家那位五姑娘感情甚好…”
话到这个份上,也不需要洛寒枫明说,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出声道:“还请父皇恕罪,儿臣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怀疑王爷。”
楚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他并没有表现出将洛寒枫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只是淡声道:“若是知珩透露出的消息,朕也不怪他。”
如果君澜谨觊觎皇位,甚至都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皇帝自然会将太子之位封给他。
洛寒枫垂下眸子来,眼睫遮挡住眼中的晦暗。
又是这样。
到了君澜谨这,皇帝永远都是偏袒他的。
甚至就连太子的地位也没有君澜谨高。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洛寒枫冷嗤一声。
说什么这个话本子之中的主角,他的经历哪里哪里有一丝丝的主角样?
“让他们进来。”
楚帝一挥手。
很快,谢安盛带着谢玉和三个儿子进了宫殿。
一进宫殿,谢安盛将虎符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跪在地上朝着楚帝的那个方向,大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虎符已然找到,请陛下收回。”
一看到虎符,皇帝眼睛一亮。
他给了一个眼神向身边的太监,太监看见之后,立刻上前接过谢安盛手中的虎符。
楚帝脸上的神色终于满意了。
他拿过虎符来端详了几秒,确认这是真虎符之后,便笑意盈盈的看向谢安盛:“虎符找到了?”
谢安盛跪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一丝不苟道:“回陛下,虎符找到了。”
“但微臣有一事想要与陛下告状。”
“哦?”楚帝挑眉看向谢安盛。
谢安盛抬起头来,眼神凌厉的瞪向躺在床榻之上的洛寒枫,道:“微臣想要状告七皇子,那日入我谢府妄图盗虎符的人,正是七皇子!”
楚帝脸上的神色微变。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洛寒枫,脸上的神情逐渐严肃了下来:“此事,爱卿可有证据?”
谢安盛道:“七皇子同太子殿下一同监管谢府,自然知道出入谢府的绝佳方法,若是七皇子想要进出谢府,简直轻而易举。”
“那日,七皇子偷入府中,要将虎符偷到手,却没有想到被谢煜泽发现,被发现之后,七皇子痛下杀手。”
“若不是次日,瑾王殿下及时赶到,想必我儿谢煜泽怕是早去见了阎王。”
谢安盛说着,双眼含泪,控诉着洛寒枫。
洛寒枫躺在床上,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安盛。
“镇国将军这话,毫无根据,敢问,将军可有证据?”
谢安盛冷声道:“我儿亲眼所见你的真容,难道还不足以作为证据吗?”
洛寒枫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低低地笑出声来,道:“镇国大将军当真是幽默,莫非是见杀我不成,便想找来自家人做伪证。”
“想用这种方式,让父皇处置了我?”
谢安盛怒道:“你含血喷人,无缘无故,我儿为何要冤枉你?”
洛寒枫咳嗽着坐起身来,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跪倒在皇帝的脚边,无比可怜娇弱道:
“父皇,儿臣不知镇国将军为何要污蔑儿臣,亦是不知道儿臣与镇国将军府到底有什么仇恨,要去盗取虎符。”
“若是儿臣盗取的虎符,那么镇国将军手中的虎符又是从何而来?”
“父皇。”
洛寒枫抬起头来,看向楚帝,眸中含泪:“那日战役,谢同尘和南国七皇子,先是联合起来,将军中的粮草给烧了,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军中将士活活饿死,却没有想到,事后竟然被一小将以异域番薯给破解。”
“之后,儿臣更是带人前去城中,将城中的粮草给盗来。”
“此事,军中将士皆可为儿臣作证。”
洛寒枫说着,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一番,“却没有想到,撞到谢同尘和南国五皇子密谋的当场,见事情暴露,谢同尘一直想要寻到机会对儿臣出手。”
“终于,在攻城之际,谢同尘竟然仍然有余力要将儿臣置于死地,若非儿臣跑得快,只怕连尸首都不能来见父皇了。”
楚帝闻言,脸上的神情更冷。
他俯视着谢同尘,冷声问:“谢同尘,可有此事?”
谢同尘脸上的神情还算淡定。
他出声道:“七皇子完全是血口喷人,陛下。”
“名册已经交给陛下,营中与朝廷之中都有奸细,粮草被烧并非臣之错,但却是臣之过。”
“臣让粮草被烧,事后虽然抓到奸细,但也让将士们挨饿。”
“至于七皇子,确实是去城中盗取粮草,只是…”
谢同尘视线冰冷的看着洛寒枫,冷声道:“只是七皇子从未调动军中兵马,不知七皇子到底哪里来的兵去盗取粮草?”
“七皇子的行动也并非同微臣商量过,一人便去了,臣不知七皇子怎么将粮草带出来,又为何在攻城之时不见七皇子人影。”
谢同尘声音冷冷的。
说得有理有据。
楚帝这才想起上次的名册。
洛寒枫却不知,他们手上竟然还有个什么名册。
他心中慌乱了一顺,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洛寒枫转头看向楚帝:“父皇,儿臣只是一个从冷宫之中出来的皇子,运气好而得了父皇的青睐,在这军营之中,儿臣并没有自己的势力,无法赢得军中将士的信任。”
“谢少将军更是没有将儿臣放在眼里,全军都是谢少将军的人,是非黑白自然是谢少将军说了算。”
“只是儿臣没有想到,谢少将军竟然将脏水往儿臣身上泼,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