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残阳似血,余晖洒落在静谧的仙山之巅,不知历经了多少漫长的日夜,滴星和婉媛步履沉重,缓缓归来,他们的怀中,是早已没了气息的澜月,那惨白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消逝。
祥云仙尊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静静地站在殿前。他目光凝重地看向澜月的尸体,微微叹息,声音低沉而无奈:“这皆是命中注定,一切皆有定数。”
婉媛听到这话,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汹涌而下,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声声泣血:“澜月……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滴星虽未出声,但他的眼眶早已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那悲痛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祥云仙尊神色肃穆,她抬起手,轻轻一挥,周身灵力涌动。在那璀璨的光芒中,澜月的尸体竟缓缓化作一滴晶莹剔透的精血,在半空之中轻轻摇曳。紧接着,这滴精血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瞬间分成了三份。
其中一份,如流星般迅速,飞进了滴星脸上那一块醒目的黑斑里。
刹那间,滴星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黑斑处微微发热,仿佛在与这精血相融。
另一份精血,则朝着那颗神秘的紫色蛋疾驰而去,瞬间没入其中。
祥云仙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缓缓说道:“这颗紫色的蛋,终于迎来了它的机缘。它本是一条巴蛇的蛋,只是先天不足,一出生便如同死胎,所以一直沉寂无声。如今,有了这滴蕴含强大力量的精血,它便能尽快孵化出来,重获生机。”
话音刚落,那紫色的蛋像是有了灵性,缓缓飘向崇渊。崇渊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哽咽:“爹的一滴精血就在这颗蛋里,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养护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它顺利孵化出来。”他紧紧地将蛋护在怀中,仿佛那是他余生最重要的使命 。
滴星低垂着头,满脸的沮丧与悲戚,缓缓开口,道出了他们与玄墨遭遇的惊心动魄又满是悲痛的经过。
那是个热闹喧嚣的集市,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市井繁华之中,他们与玄墨狭路相逢。一瞬间,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剑拔弩张的气息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没有多余的言语,目光交汇的刹那,便默契地寻了个无人之处,一场激烈的打斗就此爆发。
拳风呼啸,灵力四溢,整个空间都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微微颤抖。就在打斗的胶着之际,玄墨一个近身,竟在婉媛身上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气息,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往昔,那是丹霞怀孕时独有的味道,且其中还夹杂着婉媛和澜月的气息。
玄墨猛地一怔,周身的攻势戛然而止,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丹霞现在在哪里?” 婉媛和澜月见他停手,也暂时收了灵力。
面对玄墨的质问,婉媛和澜月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相告:“是祥云仙尊,他将我们的孩子放进了丹霞的身体里孕育。可如今,丹霞生完孩子便已死去,孩子就在祥云仙尊那儿。”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点燃了玄墨心中的怒火。他的双眼瞬间充血,整个人仿佛被恶魔附身,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他一声怒吼,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朝着澜月扑去。
澜月根本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玄墨的攻击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在那强大得近乎绝望的力量面前,澜月毫无招架之力,转瞬之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解决完澜月,玄墨余怒未消,又转身攻向婉媛和滴星。两人虽奋力抵抗,却依旧难以抵挡玄墨那疯狂的攻势,很快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不仅如此,玄墨在癫狂之下,竟还到将满心的愤怒与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在玄清子身上。
可怜的玄青子,还没弄清楚状况,便命丧玄墨之手。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
滴星和婉媛望着陷入疯狂的玄墨,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已然没了气息的澜月,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
就在玄墨转身冲向玄青子的瞬间,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悲戚与无奈,来不及多想,便匆匆抬起澜月的尸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离了那片血腥之地。
云纤凝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完滴星和婉媛的讲述,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看来,玄青子为了他们付出了生命,可他们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逃离,没有对玄青子的生死有任何的迟疑与不舍,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点不知感恩。
然而,云纤凝也明白,在玄墨那疯狂且强大的攻击下,滴星和婉媛根本无力抵抗。如果他们当时没有逃走,留下来的结果必然是和玄青子一样,必死无疑。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埋怨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与无奈。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生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又怎能去苛责他们在绝境中的选择呢 。
云纤凝满心困惑,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她抬眸望向天边翻涌的云霞,像是能透过那绚丽色彩,看穿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她实在难以理解,身为众人敬仰的祥云仙尊,法力高深莫测,只需轻轻一挥衣袖,便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消灭玄墨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如今,在玄墨的疯狂杀戮之下,众多人命丧黄泉,鲜血染红了这片曾经安宁的土地。
而祥云仙尊却始终未现身阻拦,任由悲剧一幕幕上演,她就这般冷眼旁观,仿若这一切与他无关。
云纤凝紧咬下唇,心中的愤懑如潮水般翻涌。
难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一场更为宏大的布局?